火舌114寸 人會變的
她有些氣惱地轉過身來。
就看到冷祈宿一手扶着路邊的一棵樹幹,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弓着身子、虛弱地喘着氣,有殷紅的血自他白璧的指縫中流出。
難道是真的?
莫霜心中一滯,連忙奔過去,將他扶住,可是口氣卻依舊冷硬,“你還好吧?”懶
冷祁宿緩緩轉過頭,看着她,吃力地說道:“你……看本王好不好?”
她一時語塞。
看樣子還真不好,臉色蒼白如紙,額上大汗淋漓,最重要的是,傷口上的鮮血在不斷往外涌出。
但是,這些不是她造成的吧?
還不是他自己作(zuō)成這個樣子。
算了,現在也不是跟他一個病人計較的時候。
“我送王爺去醫館吧!家裡的那些藥不頂用!”一邊說,她一邊扶着他往鎮上走。
或許是見情況真的嚴重了,這次,他倒也沒說不。
在醫館裡又是好一番折騰後,兩人才打道回府,這時,夜幕也已經降臨。
馬路兩邊的人家和商鋪都陸陸續續亮起了燈火,星星點點,一眼望過去,就像綿延到了天邊,讓人恍如置身世外之境。
一路上,莫霜依舊攙扶着他的手臂,只是一直緊緊抿着脣、不聲不響、目不斜視。蟲
相反,冷祁宿倒是輕鬆許多,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卻是始終脣角微揚,似笑非笑,一副愜意的樣子。
回到家,掌上燭火,將冷祁宿扶到牀榻上歇下,她又開始默默地去廚房熱那些熟菜。
想着這一天的事情,只覺心中百般滋味。
將菜都熱好了,又將海棠糕放在鍋上面蒸着,她便用一個托盤先裝着熱好的菜,端進了裡屋,發現冷祁宿竟然已經起來了,正坐在案桌邊上,笑吟吟地看着她,好像早就在等這一刻似的。
案上燭火搖曳,微黃的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原本蒼白的面色鍍上了一層金屬的光彩,恍如神邸,直奪人目。
見她端着托盤怔怔地站在那裡,他脣角的弧度更深了幾分,“女人,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本王,本王會多想的。”
莫霜眸光一閃回過神來,白了他一眼,上前將托盤中的菜一碟碟置於案桌上,冷笑,“王爺還真會自作多情!”
“是嗎?就算吧!”冷祁宿勾着脣、黑眸興味地瞟了她一眼,就拾起桌上的竹筷,夾了一塊脆皮黃瓜放進嘴裡,輕輕嚼了嚼,點頭,“嗯,沒想到,這樣的一個小鎮也能買到跟京師一樣的脆皮黃瓜。”
莫霜在他對面坐下,伸手將那盤脆皮黃瓜拿至自己面前,眉眼一彎,“不好意思,我記得王爺最不喜歡吃這個,所以,這菜我是買給自己吃的,王爺吃那些就好了。”
邊說,邊舉筷指了指那些雞鴨魚肉。
“誰說本王不喜歡吃這個?”趁她不備,他又快速地夾起一塊放進嘴裡,緩緩地嚼着,絲絲得意。
“王爺自己說的啊!王爺還說,整個王府也就我一個異類愛吃這個,難道王爺忘了?”
“是嗎?或許吧!”冷祁宿彎彎脣角,垂下眸子,低嘆,“但是,人總是會變的不是嗎?或者因爲一件事,或者因爲一個人。”
他的反應讓莫霜有些意外,不知是不是心裡作用,她覺得他說這話的時候,是有些無奈的,而且這句話也含義極深、另有所指。
是啊,人是會變的。
或者因爲一件事,或者因爲一個人。
一個人,會是她嗎?會是她這個異類嗎?
她不知道,她也不會接着去問。
兩人都嚼着一塊脆皮黃瓜不說話,四周一片靜謐,只有黃瓜被嚼得咯吱咯吱的脆響。
氣氛有些詭異。
她突然想起鍋上面蒸的海棠糕,連忙起身,想逃離這種尷尬的空氣,“差點忘了,還有王爺愛吃的海棠糕,我去取來。”
等她端了海棠糕折回來的時候,發現冷祁宿已經離開了案桌,正負手而立在窗前,靜靜地望着天上的月色,不知在想些什麼。
長身玉立、氣度高潔,與今日被她惡整的男人完全判若兩人。
哪一個纔是真實的他?
不知爲何,心也跟着觸動了一下,她端着海棠糕朝他走了過去,“王爺不是早就喊餓嗎?就吃好了嗎?”
冷祁宿回過頭,看了她一眼,伸手自她的盤中捻起一片海棠糕放進嘴裡,輕輕咬下一口,“還記得你第一次送海棠糕給本王時的情景嗎?”
啊?
不知他爲何此時會提起這個,也不知該如何回答,莫霜便抿着脣,靜靜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他又轉過頭去,望着窗外的夜色,一邊輕輕地嚼着,一邊接着說道:“也是這樣的夜,也是這樣的海棠糕,你還給本王送了一個什麼可以捏着泄憤的‘去憂包’”
說到這裡,他竟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來,回頭看着她,一雙黑眸晶亮得如同此刻天幕中的星子,“你知道嗎?當時本王覺得從沒有見過這麼幼稚的女人!”
三更畢!
想看兩人那啥不?咖啡砸過來,嘎嘎~~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