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子畫來了";楚墨似乎也看見了,低聲說道。蒲/公/英/中文網
納蘭子畫,朵朵不由得擡起頭顱,靜靜凝望着那凝立在城牆上的男子,素白的衣袍卷着墨色的髮絲張揚飛舞,白玉無瑕,溫潤如暖陽,八個字瞬間在腦海中閃過,比起齊蒼岑冷徹骨的狂傲,納蘭子畫如同上好的美玉,又似冬日的暖陽,成熟穩重,翩翩然然的皇家氣質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異樣的俊美無雙,他就是真正的納蘭朵朵喜歡的男子麼。
納蘭子畫似乎也望見了納蘭朵朵,一瞬間那清如山澗泉水的眼眸裡瞬間浮起一抹淡淡的慌亂以及擔憂,薄脣開啓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無奈隔得如此遙遠,即便他說什麼納蘭朵朵也聽不見。
反倒是齊蒼突然親密的扣住用雙手環住她,岑冷的薄脣勾了勾,冷冷凝望着那壞了他大計的男子,若然納蘭子畫當家作主,這納蘭便難以攻下,不過可惜,太子就是太子,與皇帝隔得距離終究過分遙遠,如今即便他扳回一城,他也不怕。蒲/公/英/中文網
納蘭子畫袖中的大手愕然握緊,黑瞳危險的眯起,冷冷凝望着那扣住納蘭朵朵腰身的大手,怒意來的快,斂去的也快,終究還是晚了一步,若非這個男人從中作梗,以父皇的心和本事豈能阻擋他如此之久,父皇昏庸如此迫不及待的將朵朵送出,而那個男人竟然沒有絲毫的遲疑,城門方纔打開,已然動手,何時他在城中竟然有了如此多的眼線,那些人究竟如何混入,爲何他都未有察覺,該死,";聽聞齊將軍作戰迅猛狠辣,如此看來果真如此,不過半日竟然四面夾擊連着破我三座城池,直逼皇城之下。";納蘭子畫的聲音淡淡的,俊逸的面容卻掩不住那冰冷的殺意和怒意。
";太子殿下能夠逃過我十道追殺令,當機立斷與西楚三王爺合作憑藉朝中重臣擁戴,一日之內橫掃你父皇你的眼線取而代之,且能夠趕在我抵達皇城之前將一切佈置好,這份心機倒是讓本將軍好生佩服。";齊蒼的聲音依舊平靜的驚人,那死扣在納蘭朵朵腰身的大手卻不曾有過半分的鬆懈,似乎執意讓她見證納蘭國的大起大落。蒲/公/英/中文網
納蘭子畫的臉色並未因爲齊蒼的話語而變得好看,反而愈加的陰沉,";天下間論心機和打戰誰人能夠比得上你齊大將軍。";一字一句皆是咬牙切齒,他雖然扳回一城,可是如此大的皇城,即便固若金湯也並非沒有弱點,即便是這樣死守着若然斷糧的話,只怕人心惶惶,若然不能打敗齊蒼,等到援兵,破城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此等誇獎本將軍受了。";齊蒼桀驁不馴的嗓音淡淡的響起,那猖狂邪肆的姿態,好似一切本來就是理所當然一樣。
";將軍自恃過人,又豈能爲難一個弱女子,納蘭朵朵乃爲我納蘭若櫻公主,既然將軍無意兩國交好和親,還請將公主送回我納蘭,本太子自當感激不盡,戰場之事不傷及無辜。俗話說得好,兩軍交戰,不殺來者。";後面一句話明顯是衝着齊蒼懷中的納蘭朵朵而來,那個男人太過危險,他豈能任由朵朵留在他的身邊。
";若櫻公主既然意爲和親,出了納蘭的那一刻起便是我琳琅之人,納蘭國主金口玉言,莫非太子殿下不清楚此事。";齊蒼冷笑道,";若然沒有朵朵爲本將軍指路,本將軍何以如此快可以趕至此刻,如此玲瓏剔透之人,任何人都想惜之憐之,本將軍雖是粗人,也尚懂得憐香惜玉。";
納蘭朵朵真想一巴掌把他的面具扇下來,看看那塊臉皮究竟有多麼的厚,說起謊話來一點都不覺得有何不好意思,此話一出,當着無數納蘭的臣子士兵平民,這紅顏禍水的叛國之名她是揹負定了。惜之,憐之,這個野獸也會憐香惜玉,說出去只怕鬼都不會相信。
似乎感覺到納蘭朵朵的怒意,齊蒼眼底的暗涌變得愈加的深濃,大手無聲無息的點住納蘭朵朵的啞,讓她開不了口,這個女人多番壞他的好事,是納蘭子畫鮮少爲人所知的軍師,如今情大變,誰又知曉這會不會又是另外一番心機,如今這納蘭再無這個女人立足之地,也算是償還她當初算計李洛,導致他屬下生死未明的懲罰。多一日便會多上許多的變故,納蘭子畫不足畏懼,不過西楚三王爺卻不可小覷,等到內亂一平,想要拿下納蘭便會橫生枝節。
說不得話,納蘭朵朵小手驀然死命抓住齊蒼的手背,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怒意和委屈在他身上一般,他不讓她好過,便當她如此好欺負麼。齊蒼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任由納蘭朵朵的肆虐,黑瞳冷冷和納蘭子畫滿含憤怒和憎恨的眼神交錯。
納蘭子畫眼底先是震驚,轉而化爲深濃的悲傷,最後變成死水一般的平靜。
";救我";納蘭朵朵無聲的哀嘆道,卻見納蘭子畫那死水般的表情,心中驀然一冷,他信了麼,不打算救自己了麼。
納蘭子畫已然垂下頭並未接收到納蘭朵朵求救的眼神,素白的身影一步步朝着城牆內部而去,並未回頭。
納蘭朵朵頓時有些泄氣的微微垂着頭,完了,最後一抹希望都沒有了。
";你想回去麼?";齊蒼冰冷的嗓音淡淡的響起。蒲/公/英/中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