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情小言的網言。跌入蛇羣中的薰兒並沒有如同預料一般被蛇纏繞而上,歐陽晨本欲動手,卻被彌月冷冷呵斥住,“薰兒姑娘體質特殊,不要動,否則會連累她的。”目光帶着幾分擔憂的落在冥蛇的身上,卻見公子一臉呆滯的模樣驀然有些驚詫,他從未見過公子如此精神恍惚的一面,似乎他整個人都空了一樣。
冥蛇似乎回過神來,袖中的大手愕然緊握,強忍着那幾近失控的心神,他似乎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思,那些糾結的情緒似乎有了個頭緒,不是習慣吧,習慣不會讓人覺得整個世界都空白的什麼都沒有留下。
倒在蛇羣中的薰兒似乎陷入了昏迷,可是那疼痛卻並未散去,依舊死死糾纏着她,讓她眉目緊蹙着,那些蛇卻沒有靠近薰兒,反而感覺到了某種危險一樣緩緩的朝着四周擴散開來,那一幕詭異的讓在場之人瞠目結舌。
冥蛇閃電般出手快速將薰兒重新摟入懷中,心似乎在瞬間安生了下來,大手緊了又緊,似乎想要感覺到懷中人兒的真實性,這個丫頭終究以她近乎偏執的方式硬生生的進入他的心尖上,懷中的人兒幽幽轉醒,那尖銳的琴聲卻愈發的高昂殺氣洶涌。
“薰兒……”冥蛇的嗓音似乎透着自己也未察覺的溫柔。
“蛇哥哥,我似乎又昏迷了。”薰兒眨了眨眼睛,頭已經不疼了,先前明明痛的讓她幾乎痛不欲生,昏死過去,可是下一個瞬間卻又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有我在,沒事的。”冥蛇低啞了嗓音,分明不是溫柔的話語,卻讓薰兒笑開了花。冥蛇臉上的神情卻不太好看,薰兒這幾次總是突然莫名奇妙的因爲頭疼而昏迷,連睡覺的時間都變得異樣的奇怪,有時候長的讓人難以接受,有時候又短的不像是薰兒的睡眠週期。究竟是怎麼回事,而他竟然毫無所知。
“薰兒,你怎麼樣?”歐陽晨見薰兒甦醒方纔鬆了口氣,臉上卻依舊是深濃的擔憂,若非這些蛇在此的話,他真想到薰兒身邊看看。
“薰兒小姐……”彌月也是一臉的擔憂,聖女這幾日有些奇怪他也感覺到了,而且看公子臉上的神情便可以知道聖女只怕遇到了詭異的麻煩,否則公子豈會露出如此神色。
“沒事,可能是那琴聲太難聽了。”薰兒思索了片刻之後總算找到了癥結所在,“讓我來殺殺她的銳氣,蛇哥哥,看看是我厲害還是孃親厲害。”說罷從冥蛇手中掏出那根玉笛擱置在脣邊的位置。
清風醉,悠然的笛聲不似琴聲那般高亢激昂,彷彿若同山澗的溫泉靜靜在心尖上流淌,又似三月的春風帶着幾分柔軟的暖意靜靜拂過臉面,讓人聽着莫名的神清氣爽,心神安寧,如同安撫一樣的聲調,似慈愛的母親安撫不聽話的孩子,又似溫柔情人間的溫軟耳語。
那些絲絲的詭異驚悚聲音似乎小了下去,似乎很少喜歡薰兒那柔軟安撫的曲調,有些蛇甚至眯着眼睛似乎在享受這寧靜溫軟的曲調,那冰冷殺戮的氣息也似乎一點點隱匿了蹤跡,薰兒足尖輕點,輕輕躍上就近樹上的枝幹,笛聲愈發的輕柔溫軟,而下一個瞬間,那激昂的低聲變得愈發的激狂起來,殺戮氣息像是要將那些蛇隱藏在深處的嗜血性子全部激發,將所有的生物啃噬的乾乾淨淨。
那些原本安靜下來的蛇羣再次變得燥亂不安,那開始變得寧靜的三角蛇眼也開始鍍上一層妖媚的血色,薰兒微蹙了眉目,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凝重,安撫本來就比激起殺意要來的困難,更何況蛇本來就是冷情嗜血的生物,清風醉比起那十面埋伏顯然有被打壓下去的趨勢。
冥蛇岑冷的薄脣不經意的勾了勾,驀然掏出懷中掏出一根短笛,足尖輕點凝立在薰兒的身畔,悠然的笛聲像是追逐着薰兒的音調一樣,比起薰兒的溫軟和柔和,冥蛇的低聲除了靜謐還多了一股淡淡的威壓,不明顯,卻仿若從心口處衍生,一點點侵蝕着人的思緒。
有了冥蛇的加入,清風醉的效果顯然要掩蓋過十面埋伏,那些嗜血的蛇再次安生了下來,不過卻依舊有些燥亂,顯然那琴聲的影響雖然比不得笛聲,卻依舊在。
“蛇哥哥,給她點顏色瞧瞧。”薰兒低低的開口,她一個人不行,不過有了蛇哥哥和她的配合,誰人能敵呢。
冥蛇淡笑不語,不過眼底卻快速閃過一絲淡淡的狠戾,短笛的聲音大了幾分,那股隱約的威壓愈發的沉重深濃,而薰兒的笛聲卻愈發的溫軟輕柔,融合在一起不覺得刺耳,反而異樣的動聽。
琴聲似乎變得有些急促,薰兒和冥蛇卻不急,只是隱約在聲樂聲中加入了殺意,波及到那琴聲,下一個瞬間琴聲戛然而止,只剩下餘音的那一聲尖銳,薰兒和冥蛇的笛聲未斷,不過冥蛇的笛聲也附和着薰兒變得輕柔,那些蛇似乎很是喜愛這樣溫軟的曲調,殺意斂去,反而乖巧的如同孩子一般靜靜的享受着這份溫軟的疼寵。
歐陽晨靜靜的凝立在原地,望着那立在樹幹之上的薰兒和冥蛇,極致的白配上極致的紅,同樣出色的面容竟是那般的登對,那其間寧靜祥和的氣息似乎誰也參合不進去。
很快那些蛇羣便散了開來,整個密林只剩下淡淡的瘴氣繚亂,沒有那冰冷的危險氣息以及絲絲的詭異聲響,衆人方纔重重鬆了口氣,如同失去了所有的氣力一般跌倒在地,這樣的心驚膽戰還真是讓人後怕不已。
不過看着冥蛇和薰兒的目光卻是多了幾分敬畏,控蛇,那是屬於南疆的秘術,歐陽晨微蹙了眉目,似乎陷入了沉思一般,既然冥蛇是南疆的前任大祭司,南疆,神秘的力量,額間櫻花,歐陽晨的臉色瞬間難看了幾分,帶着糾結的目光復雜的落在薰兒的身上,南疆聖女,神秘族長之人,掌控整個南疆之人麼……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