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
首座上一襲墨色鎧甲的齊蒼冷冷凝坐着,岑冷的薄脣微揚,卻不見笑意,深若子夜般的黑瞳微微眯着,銀色的面具遮掩住那張臉上所有的神情,大手捏着茶杯,卻只是靜靜把玩着並未有喝的動作。
而他旁邊一襲黑紅相間衣袍的宇文拓慵懶的斜倚在軟座上,那張臉卻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漂亮的脣瓣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淺笑,眉眼上挑,隱約散發出妖嬈魅惑的危險風情,最起眼的便是那一頭銀色的髮絲,隨意的散在身後,平添了幾抹妖媚的風情,即便只是那樣不羈的淡笑着,依舊美到像妖一樣令人魂牽夢縈,他的懷中抱着一名長相甜美的女子,的面容上可見兩個細細的酒窩,不過女子的神情並不大好看,臉色蒼白,甚至連神情都是蒼白的,無聲無息的靠在男子的懷中。微微露出的一截粉頸,後頸處那隱約可見的拓字清晰地烙印在之上。
齊蒼本就不是多事和好奇之人,只是淡淡望了一眼轉而斂了眉目。";不高興";
";我要納蘭朵朵。";宇文拓眉色微冷,着髮絲的大手卻依舊溫柔。蒲/公/英/中文網
";她招惹你了?";齊蒼神色微變,連聲音也冷靜的嚇人,唯有那握着茶杯的手緊了幾分,力道大到幾乎要將手中的茶杯捏碎一般。卻僅僅只是瞬間,關節的白色緩緩退去。
";有趣的女人本王自是喜歡的緊。";宇文拓低笑道。
";拿什麼交換。";齊蒼連眼眸都未擡,聲音依舊冷淡的過分。
";蒼,你我認識數十載,這份交情怕也不止如此。";宇文拓微眯了眉目,脣角的笑意也愈發的妖嬈動人。";而且不過是個女人罷了。";
";我不好交代";齊蒼放下手中的茶杯低聲說道。
";齊蒼做事何時需要向他人交代,還是美人如斯,即便是冷清至極的大將軍也無法拒絕傾城美色。";宇文拓微挑眉目低聲說道。
";你話多了。";齊蒼微眯了眉目,連帶聲音也冷了幾分。";西楚臨東三座城池歸我,納蘭朵朵便是你的,至於皇上那裡我自會交代。蒲/公/英/中文網
";還真是不肯吃一點虧,連你我的交情都較不上那區區千丈土地。";宇文拓壓低了嗓音。
";等你還清了我的再說。";齊蒼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人情帳真是難以償還。";宇文拓依舊是一臉妖媚衆生的淺笑,大手把玩着懷中女子的髮絲,偶爾會惹得女子憤恨的眼神,不過他似乎樂此不疲,甚至不時發出高興的大笑聲。
齊蒼也不理會,";亂了西楚,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夙願,如今給你這個機會,還愁西楚不被你盡數掌控在手。";
";如此說來,這不算是還你人情了。";宇文拓微抿着脣瓣笑的有些漫不經心。
";自是,與我合作,總好過與納蘭子畫合作。";齊蒼微蹙了眉目低聲說道。
";不過得到納蘭可不比西楚來的差。如此金碧輝煌的國都,處於你我心腹之地,若與你齊蒼必然是我的心腹大患。";妖媚的眉眼挑了挑,似乎對於齊蒼的話語並不放在心上,他便是要讓西楚亂,便是讓那個自以爲是的父皇惶恐不安。
";有得必有失,若非如此,西楚豈能短期之內落入你手。";齊蒼脣角勾起一抹冷笑低聲說道,";不過這個人情帳我依舊算你還了,若日後再見,各憑本事。";
";一個納蘭朵朵亂了整個納蘭,以一個女人奪得如此富饒關鍵之地,蒼依舊如此讓人心悅誠服。";宇文拓依舊是慵懶的嗓音。";不費一兵一卒便進入如此天險之地。";
";若非三王爺亂了西楚,本將軍豈能得到如此天機。";齊蒼冷聲說道。
";現下是否該本王出面,納蘭朵朵乃紅顏禍水,叛國導致納蘭國陷入危機,讓納蘭子畫失了這民心。";胸口處的疼痛讓宇文拓微蹙了眉目,不過擱置在女子腰間的大手卻是緊了幾分,眼底快速閃過一絲淡淡的危險光澤,那依偎在他胸口原本面容蒼白的女子反倒露出一抹甜美戲謔的淡笑。
";本將軍等王爺的好消息。";齊蒼微揚脣角低聲說道。
";期待下次合作。";宇文拓露出一抹風情萬種的淺笑,大手親暱的捏了捏懷中女子的鼻子。";對了,忘了告訴你,納蘭子畫已經稱帝。";
齊蒼微蹙眉目,卻並未答話。
";將軍,宇文拓來的可真快。";楚墨微蹙了眉目低聲說道。將軍與宇文拓非敵非友的關係一直維繫了十幾年,這個宇文拓做事向來心狠手辣,手段鐵腕,不可不防。
";納蘭這塊肥他自是不想讓本將軍如此輕易得到。";齊蒼冷冷一笑。";不過這塊肥本將軍可不會白白讓給任何人,牽扯上宇文拓自是最好。";
";將軍此言有理。";楚墨先是一愣,轉而淡淡一笑,功高蓋主並不見得是何好事,更何況當初皇帝承諾攻下納蘭便將納蘭賜予將軍,如今險要之地,有幾個君王能夠放心,吃不下,又不好拒絕,即便是要棄,也不能讓任何人得了便宜。這個道理他懂,宇文拓自然也懂,分得一杯羹,至於後期會如何發展,便各憑本事。
放走納蘭朵朵,讓納蘭子畫成功將她帶走,而且做的天衣無縫,讓他沒有任何的懷疑,齊蒼與宇文拓聯手,這天下怕是少有人能及,納蘭子畫或許還不知道自己引狼入室。只是這納蘭朵朵,本該是早就死了的人,想不到竟然還能夠活着,能夠讓將軍放過一命的人,究竟爲何。蒲/公/英/中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