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齊放的春天,傅玥感覺到肚子一陣疼痛,便被扶進了產房。皇帝在產房外等候,焦急地迎接這個老來子。
產房裡是傅玥隱忍的叫聲,聽得皇帝焦急萬分,額頭上冒出了一顆顆的汗水。傅玥的年紀生孩子,是很危險的。
突然聽得裡面有爭吵聲,皇帝不放心,想要進產房去看個究竟,皇后卻阻攔道:“皇上,產房不乾淨,有損皇上的龍氣。”
皇帝愣了愣,產房的門卻在這個時候打開了旆。
在裡面打下手的宮女戰戰兢兢道:“皇上,有人企圖謀害龍種,求皇上救命。”
皇帝再也忍不住衝進了產房,立即有人指正企圖謀害龍種的產婆。
皇帝沒想到竟然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下動手腳,當下就怒了:“把這產婆壓下去,其餘的繼續接生,要是玥妃和孩子有什麼不妥,你們都別想活着出去。”
傅玥生產本就困難,此刻心裡更是焦急,喚道:“皇上,皇上……窠”
產婆怕傅玥生不出孩子,自身難保,也顧不上皇帝,連忙道:“娘娘不要急,用力啊,孩子卡住了。”
皇帝走近傅玥的身邊,握住她的手道:“玥兒,朕就在你身邊,不要急,沒有人會害你,你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朕會保你們母子一生平安的。”
傅玥好像看到了最初的黃奇,她是在爲黃奇生孩子,她覺得很是幸福,只希望孩子能夠平安的來到這個世界上。
“啊!”
傅玥猛然用力,就感覺到什麼東西從身體裡滑了出去,接着便是產婆喜悅的叫道“出來了出來了!”,還有嬰兒的啼哭聲。
產婆把孩子抱到皇帝的跟前道:“恭喜皇上,是位小皇子。”
皇帝喜不自禁,聽到傅玥要看孩子,忙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到傅玥的跟前。
傅玥看小皇子長得白白嫩嫩,正鮮活的躺在皇帝的臂彎裡,總算是鬆了口氣,安了心。
“皇上,妾身累了,想好好休息。”
“玥兒,以後安心地跟在朕身邊,朕會好好愛你,對你好的。”
“恩!”傅玥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皇帝看了一眼沉睡的傅玥,再看看臂彎裡的孩子,心裡覺得高興。可是他差點就失去這個孩子了,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個產婆。
皇帝安排好小皇子,出了產房,皇后和一干妃嬪連忙恭喜皇帝。可皇后的心卻是失望極了,她沒想到這傅玥還真是好福氣,還是生了個皇子。
皇帝對這一干嬪妃冷淡得很,冷漠道:“向來是朕上次太過溫柔,你們都沒把朕放在眼裡,竟然還想着害朕的孩子,那麼這一次朕絕不會心慈手軟,傳大理寺卿進宮。”
根據產婆的交代,竟然是皇后所指使,而指使之人,就是皇后身邊的桂嬤嬤。
桂嬤嬤自然是失聲否認。
產婆張氏道:“桂嬤嬤,奴婢進宮的當晚,你就來找過我,說要我替皇后除去玥妃娘娘的這個孩子,奴婢當時很是惶恐,但桂嬤嬤以奴婢的家人作爲威脅,奴婢不得不從。”
皇帝皺起了眉頭,他和皇后二十多年的夫妻,她嫁給他的時候,他還僅僅是一個王爺,這麼多年的信任不是一個產婆三言兩語就能瓦解的。
桂嬤嬤道:“賤婦切莫含血噴人,我從未單獨見過你,怎麼可能交代你做那些事情?再者,皇后賢良淑德,是周國婦女的典範,怎麼會做這傷天害理之事?請皇上明察。”
產婆張氏道:“桂嬤嬤自然是沒有單獨見過奴婢,不過奴婢們能爲玥妃娘娘接生都是桂嬤嬤選拔進來的,那晚桂嬤嬤交代奴婢們一些規矩和需要注意的事情,說了很多,然後在奴婢耳邊說了些悄悄話,桂嬤嬤知道奴婢在幾個產婆中是最有經驗的,到時候自然是主要負責玥妃娘娘接生的事情,於是桂嬤嬤便把謀害皇子這件事交給了奴婢。”
大理寺卿道:“傳其他產婆過來問話!”
可是其他產婆根本就未注意到桂嬤嬤和張氏有不正當的接觸,誰也不知張氏說的是不是真的。
皇后道:“本宮陪伴在皇上身邊二十多年,若是心存歹毒,皇上如今怎麼會有這麼多兒子?”
皇后說的毫無問題,可是張氏不想連累家人,必須得托出母后真兇,於是道:“因爲玥妃娘娘得寵,皇后娘娘怕玥妃娘娘生出小皇子威脅到太子的地位。”
“笑話,當時孩子都還沒生出來,本宮又怎麼知道是小皇子?按照你說的,應當是玥妹妹把孩子生出來後是小皇子,你纔會下手。可據本宮所知,你是不想讓這個孩子出來呢,若不是發現得及時,只怕今日玥妹妹生的不論是公主還是皇子都被你害了吧。”
張氏打了個寒戰,上面交代的是讓傅玥的孩子死,可沒管事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她的心已經有些亂了,故作鎮定道:“皇后娘娘這麼說不過是給自己脫罪,奴婢賤命一條,本就該死了,又怎麼會胡亂污衊人。”
大理寺卿道:“張氏,你還真是前言不搭後語。你先說桂嬤嬤找你,又說桂嬤嬤是在給你們訓話的時候偷偷交代你的,這是其一。再者,你說皇后要害的是小皇子,可事實卻是玥妃娘娘肚子裡不論是小皇子還是公主,你都會下黑手。你老實說,交代你辦事的人究竟是誰?你若是肯說實話,你的家人或許會沒事,但若不說,你的家人照樣會陪你去死。”
張氏慌了,她讀的書不多,心思也並不縝密,哪裡想得那麼周到,只是堅持道:“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啊!”
皇帝一怒之下,拍了桌子道:“你真當皇權是可以如此藐視的嗎,若再不說,就把你的家人押進來,你撒一句謊,就殺一個,直到殺完位置,該怎麼說,你看着辦。”
張氏哭了,呼天喊地道:“皇上,不要啊,奴婢說,奴婢說,在奴婢進宮之前就有人找到了奴婢,說皇后娘娘要奴婢讓玥妃娘娘不能順利產下這個孩兒,若是事情敗露,奴婢就說是桂嬤嬤交代奴婢這麼做的。”
大理寺卿道:“那個男人長什麼樣?”
“奴婢不知道,他蒙着面,奴婢真的不知道是誰,奴婢錯了,只求皇上放過奴婢的家人。奴婢是不想害人的,只是奴婢沒有辦法,求求皇上放過奴婢的家人。”
張氏說了實話,可這謎底卻越來越模糊了。
皇后道:“如此看來,就是有人存心陷害本宮。”
皇后倒塌,或許還會威脅道太子的地位,收益最大的是誰?豐王?勤王?豐王有前車之鑑,倒是最可能的。只是卻沒有證據證明是豐王。
皇帝此時已經氣得不行,直接道:“立即將張氏杖斃,其家人押入天牢,擇日處斬。”
張氏哭喊道:“皇上,求皇上放過奴婢的家人,求皇上。”
張氏的聲音越來越遠,皇帝讓一干等人退下,只留了大理寺卿。
“愛卿,這次的幕後兇手,是不是就是指使玉美人的人?”
大理寺卿道:“臣曾走訪過玉美人的家人,其家人雖沒和什麼人接觸,但是卻能察覺到玉美人的異樣,玉美人明知道自己的結局,還要那麼做,只怕是受人威脅。但臣卻不覺得上次的兇手和這一次是同一人。”
“愛卿有何看法?”
“能威脅玉美人的人,定然是皇上信任的人,所以玉美人不敢把此事告訴皇上,而且那人做事滴水不漏,玉美人也無從說起。那次的事情,玉美人是在爲兇手隱瞞,想必兇手真的是要害玥妃娘娘的孩子;而這次的事情,雖然把皇子搭了進去,但最主要的目的卻是嫁禍皇后。臣認爲二者目的不同,不會是同一人。”
皇帝也累了,嘆息道:“還望愛卿能夠儘快查出兇手。”
雖然此次皇后受到了牽連,但卻是笑了。
“娘娘受驚了,爲何還這麼高興?”
“除夕宴上的事情,玉美人雖然死了,但皇上卻相信還有真兇,玉美人鮮見外人,自然是後宮裡的人懷疑最大。皇帝雖然信任本宮,但論目的來說,本宮亦是有動機的;這次的事情,有人陷害本宮,正好洗出皇上對本宮的懷疑,不是很好嗎?”
“皇后英明。”
翹蓮知道傅玥在生產過程中受到那麼大的驚險,簡直是恨死了母后主使的人。她問宇文盛:“阿盛,這次的事情是不是豐王所爲,而你也早已知情?”
宇文盛見翹蓮這麼嚴肅,便知道她是生氣了,便道:“蓮兒,你冷靜,這件事我的確知情,大哥的計劃是要害死小皇子嫁禍給皇后,但我早已安排好人手,所以在關鍵時刻,大哥的計劃會在中途出了岔子。”
翹蓮看宇文盛的目光有些冷:“阿盛,你既然早知道,爲何不告訴我,你要知道,這中途若是出了什麼岔子,我弟弟就不在了。”
宇文盛去攬翹蓮,翹蓮卻避開了,他好言好語道:“我告訴你,也不過是讓你擔心,難道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