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不少下人看到瑞王和翹妃回到沉香院的時候髮絲有些凌亂,便紛紛猜測是瑞王和翹妃久別相逢,忍不住一解相思之情了。
沉香院,翹蓮躺在宇文盛的懷抱,問道:“阿盛,殺害我父王的兇手找到了嗎?”
宇文盛的心一滯,呼吸都覺得有些痛:“找到了,是橫行霸道的盜賊團伙,下錯了目標,傷錯了人,父皇已經治了兇手的罪,爲翹族王報了仇。”
“真的只是盜賊團伙,難道其中沒有貓膩?”
“查出的結果是這樣的,本王也沒想到翹族王會這麼枉死。”宇文盛很想告訴翹蓮兇手是誰,可翹蓮的性子看似精明,但涉及到自己在乎的人和事就會沉不住氣妲。
“我一直以爲,這件事或許和太子、皇后有關,卻沒想到是這種荒唐的結果,可惜我不能親自手刃仇人。”
宇文盛緊緊地抱住翹蓮道:“蓮兒,傷害你和你家人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你動手和我動手又有什麼差別呢?窀”
翹蓮靜靜地趴在宇文盛的懷裡,好似睡着了,直到烏拉回來了。
“烏拉,我娘可安頓下來了?”
“公主放心,夫人已經安頓好了,公主明日就可去探望夫人。”
宇文盛道:“明日我和你一起去看娘吧?”
翹蓮搖了搖頭道:“不了,明日我會在市場上去買個丫頭照顧孃的起居,阿盛就不用陪同了。等娘那邊處理好了,我們在一起過去。如今太惹眼,對娘不好。”
“這樣也好!”
第二日翹蓮去買了個老實的丫鬟交給傅玥身邊的嬤嬤,又在傅玥那裡坐了許久,用了飯纔回來。
“蓮兒,我在這長安城住着總覺得不妥,我想早些回安陵。”
翹蓮先前明明答應過傅玥,回到周國後就讓傅玥會故鄉安陵,可傅玥這麼快就提出來還是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安陵離長安雖然沒有翹族那麼遠,可也是相隔千里,翹蓮就傅玥這麼一個親人,她不想傅玥離她這麼遠。
“公主別擔心,夫人回到安陵會生活得很好的,留在這裡反而有諸多的煩惱。”
“我明白!”
翹蓮回到瑞王府的時候,沒想到雲珠會在王府門口迎接。
翹蓮玩味的笑道:“今日吹的是什麼風,雲珠竟然親自來迎接我們呢?”
可和翹蓮相反,雲珠反而要哭了:“公主,王妃娘娘見紅了,夏至姑娘替王妃娘娘把脈,說王妃娘娘長期吸食麝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王妃娘娘聽聞後大哭,說是一定要找出害她的人,王爺命人徹底搜查,此時正在沉香院呢!”
翹蓮一愣,沒想到秦琳琅的肚子都大了,孩子卻出了問題,可見雲珠這驚恐的樣子,便道:“我又沒做過害人的事,你這麼恐慌做什麼?”
雲珠打了個寒顫,沒有回話。
翹蓮道:“我們回去吧,就看他們能搜出什麼?”
可是當翹蓮回到沉香院的時候,王府裡的人正好從翹蓮的寢臥裡搜出一包麝香。
宇文盛看着那包麝香皺起了眉頭。
周大福道:“翹妃娘娘,王妃娘娘的孩子不保,夏至姑娘說是吸食麝香所致,如今在您的房裡搜出麝香,請問您有何話要說?”
翹蓮心情平靜道:“周管家,我雖然尊敬你,但你卻不該來質問我,這樣的話該是王爺來問我吧?”
“這……”周大福看向瑞王,若不是他看出瑞王不想開口,他亦是不會質問翹蓮的。
宇文盛的語氣少了往日的溫和:“周伯問的話,便是我要問的話,請問蓮兒有何話要說?”
翹蓮拿過小包,嗅了一口道:“夏至姑娘定然還在照顧王妃姐姐吧,她都不在這裡,你們又都不通醫術,請問你們是從何認定,這就是麝香呢?我還以爲是什麼薰香呢?”
“是與不是,讓夏至過來看看便知。”
“王爺,我的話,你不是沒聽明白吧,你們爲何認定這就是麝香。是誰把這東西找出來的,讓他站出來說一說他是從什麼地方找出來的,又是如何認出來的?”
秦琳琅身邊的丫鬟不照顧秦琳琅,也跟過來看搜查情況,此時聽到翹蓮如此咄咄逼人,有些心慌,對那奴才道:“萬子,你就告訴翹妃娘娘是從什麼地方找出來的,又是怎麼認出這麝香的?”
萬子吞吞吐吐道:“這東西是從翹妃娘娘最底下那格衣櫃裡找出來的,奴才之所以會認得這是麝香,是因爲奴才無意中在夏至姑娘那裡見過,是夏至姑娘告訴奴才的。”
翹蓮哼了一聲道:“還真是巧了,爲何你就恰恰在夏至那裡見到了,而又恰恰來我沉香院了!別說這包東西我沒見過,就算我真的要害秦琳琅肚子裡的孩子,我也用不着親自動手,何苦把證據留在自己的屋裡,正好讓你們拿髒捉賊呢?王爺,你認爲呢?”
“如今的確還沒有證據證明是你所爲,你莫過於激動。”
紅喜道:“翹妃娘娘當然激動了,因爲這根本就是她所爲。這王府裡就只有兩個女人,一個是王妃,一個是翹妃,難道還有別人要對王妃不利?除了王妃外,王爺也就對翹妃娘娘好,可越喜歡一個男人就越容不得其他女人,翹妃娘娘不僅嫉妒王妃先有了身孕,更以爲自己不會下蛋,從而要害王妃肚子裡的孩子。”
“紅喜,你真是會想象,爲何不去說書?你聽誰說的我喜歡王爺,你又聽誰說的我不會下蛋,難道不可以是我自己不想要孩子而喝了避子湯嗎?你這麼肯定是我所爲,難道不是對我有成見,想要嫁禍於我?”
紅喜惱道:“翹妃娘娘別東扯西歪混淆了主題,你這麼說不過是爲了逃離罪責而已。”
烏拉道:“我們公主從來不會做傷害無辜的事情,王爺都沒說話,你沒有資格質問我們公主。”
宇文盛緊盯着翹蓮道:“蓮兒,你真的服用了避子湯?”
翹蓮望着宇文盛那真摯的眼神,突然就不敢撒謊了,撫摸着那包麝香道:“我一向不喜歡這種顏色深沉又厚實的布料,所以我們沉香院是沒有這種布的,想必王妃姐姐那裡也沒有吧,不知道這包麝香用的布是從哪裡來的呢?上面還繡了花,這繡花的手法倒是挺熟悉的,也不知道是誰繡的?紅喜,你說,究竟是我要害王妃姐姐的孩子呢,還是有人要害我呢?”
“王妃是不可能害你的,因爲她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這點王爺也非常清楚。”
“我又沒說是王妃姐姐,你也別急着否認。”
紅喜突然就沉默了,雲珠也有些緊張。
宇文盛卻還在糾結那個問題:“蓮兒,我問的話,你還沒有回答?”
“我現在很累,不想回答,現在王妃姐姐定然需要人照顧,你還是去福瑞軒吧!”
宇文盛的臉上閃過失望,而後道:“這件事情顯然和翹妃無關,大家都散了吧!”
“王爺……”紅喜心有不甘。
“本王不想說第二遍。”
紅喜一離開,沉香院立刻就清淨了。
宇文盛道:“你真的不想回答我的問題嗎?”
“不想。”翹蓮很累,當自己的男人把自己當做犯人來審,誰的心裡都不高興。
“好,既然這樣,這些日子你就好生在沉香院呆着。”
翹蓮語氣冷淡道:“怎麼,王爺不相信我,以爲我還真的要害你的孩子?”
宇文盛沒有回答就離開了。
翹蓮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雲珠,你有什麼話要說?”
“奴婢不知道公主的意思?”
“這布上的花難道不是你繡的,若是我剛纔就點破,想必你如今不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了,你就告訴我這是誰讓你繡的吧!”
“是,是紅喜向奴婢討教女紅的時候,奴婢無意之中繡在上面的,奴婢根本就沒想到會被她拿來做壞事。”
翹蓮道:“你在王府大門的時候就緊張兮兮的,我還以爲你早知道會從我這裡搜出麝香包呢!”
雲珠連忙跪了下來道:“公主,奴婢發誓什麼都不知道,奴婢之前也是擔心公主,纔會慌了神。”
翹蓮勾了勾嘴角,卻沒有絲毫笑意:“既然這樣,你就起來吧,只是你幸苦了,你以後就不用到我寢臥來伺候了。”
“公主?”
“怎麼,你不服嗎?”
“沒有,奴婢聽公主的。”
“我只是眼睛裡容不下污點,並沒有責怪你,或是認爲你心有異心,不過是讓你換些事情做而已,你也別多想。”
“是,奴婢知道了!”
翹蓮冷清的笑了,紅喜什麼時候跟她身邊的丫鬟關係這麼好了啊,竟然會向雲珠討教女紅,說出來她都不信。
烏拉問翹蓮:“公主一定知道這塊布是福瑞軒的吧,公主爲何不揭穿?”
翹蓮道:“就算這塊布是福瑞軒的,也不能證明是王妃特意害我,畢竟她有多喜歡這個孩子,我們都是知道的,她不會下這麼大的本來害我。再者,就算是她所爲,如今我們也要裝作不知道。”
“公主,奴婢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