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便朝其中一個侍衛使了一個眼色,侍衛便在一面牆上,拿開一塊鬆動的牆磚,從裡面找出了毒藥。
“這後宮的事,沒有什麼是本宮不知道的!”
楊廣在沈大竹的耳邊淺笑着說出這句話。
沈大竹渾身一個激靈。像是被電到了一般。
她也不是一個愚蠢的人,她明白楊廣話中的意思,想必。這幕後的指使者。他也早已經知道了。他只是想讓她自己供出來。
沈大竹被侍衛們押在前面,後面押着其他尚食局的人,蔡彎月也在其中。
“彎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這麼晚,太子爺把我們整個尚食局的人,都帶到永安宮來幹嗎呀?”
劉瀾在蔡彎月的耳邊小聲地問道。
蔡彎月側耳傾聽,還能聽到楊阿五的抽噎之聲,她猜道:“該不會是皇后娘娘病重了吧?”
獨孤皇后死的事。她們到現在還不知道,也不敢問那些侍衛。
“病重了找太醫啊,找我們尚食局的人作什麼呢!”
劉瀾有些不滿地小聲嘀咕着。
正值暮冬時節,天還是很陰冷的,而且還是半夜裡,就更冷了。
蔡彎月不經意地瞧去。見曹蓉正雙手合十,嘴脣翕動,好像在祈禱着什麼一樣。
旁邊的許子珊也是一張臉繃的緊緊的,看起來不安極了。
楊廣把手中的毒藥交給趙碩等一衆太醫查看。
太醫們交頭接耳了一翻,最終認定,毒藥包裡的毒,跟獨孤皇后所中之毒是一樣的。
“毒婢,毒藥到底從何而來?快給朕速速招來!”
楊堅一下打翻了太監遞過來的一杯茶水,怒氣騰騰地瞪着沈大竹。
聽到杯盞破碎的聲音。屋裡屋外的人都是一個激靈。
曹蓉嚇的更是差點摔倒,幸虧許子珊趕緊扶住了她。
“回……回皇上的話,毒……毒藥是曹司膳交給奴婢的……”
沈大竹聲音顫抖着道。
曹蓉!
楊堅一雙鷹眼眯成了一條縫,怎麼可能呢,他的表妹想害獨孤皇后?
“若有半句謊言,小心朕要了你的小命!到底是怎麼回事。說!”
楊堅的語氣裡也迸發着前無僅有的怒氣。
“是,是!奴婢……奴婢豈敢欺瞞皇上……”
沈大竹全身顫抖着,哆哆嗦嗦地說出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楊廣已經命人悄悄地把房門打開,想讓屋外的衆人也能聽到沈大竹所說的話。
其實,早在很久以前,沈大竹就已經被曹蓉給控制了,在許子珊被趕出西膳房的時候。
許子珊離開了西膳房,西膳房裡便沒有了曹蓉的眼線。爲此,曹蓉就給容易上當的沈大竹下了毒,讓她受制於自己。
那次蔡彎月生病,被人在湯藥中下了藥,暈倒後被伍虹和徐培琳擄了去,還差點被她們給欺侮。本來蔡彎月還懷疑是剛入宮的香梨所做,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是沈大竹下的藥。
曹蓉讓沈大竹在蔡彎月的湯藥中下了迷、藥,想趁機把蔡彎月擄到周婕妤那裡去,把她獻給周婕妤。可蔡彎月卻在半路上被伍虹和徐培琳給帶走了。
陰錯陽差之下,蔡彎月卻躲過這一劫。
後來在那次節宴上,曹蓉呈上了她們東膳房的點心蛋奶布丁。而蛋奶布丁的做法正是沈大竹透露給曹蓉的。
那時候,劉瀾她們已經確定了西膳房中有內、奸,但那個內、奸隱藏的太深,她們卻是怎麼也查不到是誰。其實真正原因,是因爲她們從來就沒有把大大咧咧的沈大竹當作懷疑對象。
沈大竹說到這裡的時候,外面的劉瀾她們已經非常震驚了,原來沈大竹纔是內、奸!
蔡彎月不由的看向了香梨,向她投來歉意的目光。曾經她懷疑過她,以爲是她在她的湯藥裡下的藥。
香梨回她一個不介意的微微笑,一切明瞭就好。
但她看向房門口的目光卻帶着殺意,拳頭在不經意間握緊。如果可以,她真想用一顆石子解決了裡面的沈大竹,是她讓她被冤枉這麼久。
沈大竹後面說的事,蔡彎月並不知道。那個時候,她並不在宮中,而是和楊玉棠出宮了。
原來那個時候曹蓉陷害過劉瀾,有獨孤皇后做主,劉瀾纔沒有受到處罰。
終於說到謀害獨孤皇后的事情上了。
沈大竹說,是曹蓉讓她在獨孤皇后的膳食中動的手腳。那包慢性的毒藥,也是曹蓉給她的。
蔡彎月和劉瀾這才明白,難怪沈大竹會自告奮勇要給獨孤皇后送膳食,原來是另有居心。而她們竟是毫無疑心的把送膳一事交給了沈大竹去做。
其實就算沈大竹不去送膳,她也會想辦法在獨孤皇后的膳食中下毒的。但爲了不被發現,她還是親自去送比較保險。
當然,這也是曹蓉教給她的。
屋外的曹蓉聽到這裡後,已經嚇的一張臉煞白,看來今日是難逃一死了。
謀害獨孤皇后可是死罪!就算她是楊堅的親姨,也逃脫不了!何況只是一個表妹呢!
楊堅的胸腔因爲憤怒劇烈的起伏着,因爲曹蓉的所作所爲,已經傷透了他的心!系叼鳥巴。
枉他年少之時還喜歡過她!還以爲她是一個善良的女子!卻沒想到竟是如此的惡毒!
而且是因爲她,他才和獨孤皇后鬧僵的!一切都是因爲這個該死的惡婦!
楊堅氣的全身抽搐,楊廣見此便趁機問沈大竹道:“你爲何這麼聽曹司膳的話?你就不會拒絕嗎?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皇上和皇后嗎?”
沈大竹趕緊說道:“奴婢的命被曹司膳捏在手上!奴婢哪敢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哪!曹司膳給奴婢下了一種邪門的毒,每月十五必須要服一顆解藥,否則會腹痛而死!”
聽到這裡,茶兒的心裡一緊,想着,原來自己所中之毒和沈大竹的毒是一樣的。那這樣看來,宇文娥英是從曹蓉的手中得來的這種毒了?
本來她還在一直猜測,宇文娥英常年深居宮中,哪來的邪門的毒藥呢。搞了半天,卻是從曹蓉那裡得來的。
而一旁的宇文娥英也是不自然地抽了抽脣角,手中的帕子不自覺地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