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房間裡好像特別的陰冷,冷得她一陣又一陣的起雞皮疙瘩,而且她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大對勁,好像有人一直在她身上撥弄着她的頭髮,她的衣領,她的裙角,讓她覺得渾身瘙癢,可是她的身邊除了這位老闆以外,卻沒有任何人。
她真想轉身逃走算了,不過既然是爲了工作出來的,她覺得自己如果像個大小姐一樣挑剔,那也未免太失禮了,實習期啊,薪資18000啊,下個月的房租,手機分期,信用卡還款,還有她的面子,這些種種,都不允許她當逃兵。
於是她只能乖乖的坐到了椅子上,椅子也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凍得她真想捂着屁股站起來,她伸手摸了摸那張椅子,發現只是很普通的木質椅而已。
“真是奇怪了,看起來跟普通椅子沒有多少差別,卻跟坐在寒冰在玉石上似的。”她在心裡想。
擡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美寧覺得,除了溫度以外,這間房間的擺設也顯得特別奇怪。
普通人家裡進來應該是客廳的,但是他家一走進來就是臥室,並排着四張1米5的牀鋪,每一張牀鋪都是不同的圖案,不過都顯得很卡通,而且顏色也很陰沉,角落裡還有一個很大的浴缸,裡面已經蓄滿了水。
“這麼多張牀鋪,看起來晚上是會有很多人睡在這裡了,洗澡也在這裡洗的話,還有隱私性可言嗎?”想到這裡,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美寧,你在想什麼呢?”他忽然說。
“沒想什麼,只是在發呆而已,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美寧尷尬的笑了笑,馬上站起身說道。
“你沒聽到他剛纔在說什麼嗎?”午樓笑了笑,很意外的,美寧發現他笑起來的樣子還挺帥。
“什麼?不好意思,我剛纔沒在意…你可以再說一遍嗎?”美寧說道。
“他問你,你是不是我女朋友?”午樓說。
“啊?我只是秘書而已。”
“看到沒?我被人給拒絕了,唉,真是傷心啊,快點兒把你珍藏的好東西拿出來給我抽一抽。”午樓轉回頭對那個男人說道。
“切,你這樣追女孩子,一百年也不一定能追得到了,還是再多用點心吧。”男人說。
原來剛纔的那句問話算是表白?美寧覺得自己完全沒有聽出來任何表白的意思,不過臉倒是紅了起來。
幸好他們兩個也沒有就這個話題深入聊下去,美寧發覺自己並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就靜靜的聽着他們兩個人聊天。
原來這兩個人是生意上面的合作伙伴,在聊一些商業方面的事情,美寧對他們的話題完全不瞭解,所以也插不上嘴,她只是覺得房間裡好像總有一些很特別的聲音。
一會兒是“撲通”,一會兒是“噼啪噼啪”,但是兩個男人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一樣,繼續聊着他們的事情,美寧不斷地挪着自己的屁股,不然她真怕自己的屁股會凍傷了。
“美寧,你在幹什麼呢?”午樓問。
“啊?沒…沒什麼啊,只是想去上個廁所。”美寧說。
“廁所往那邊走。”男人給她指了一條路。
“好的,謝謝。”美寧如臨大赦,趕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路過廁所需要經過那個大浴缸,裡面的水顯得有些渾濁。
美寧看到那個大浴缸心裡覺得慌慌的,就想快點走過去,但是心越慌,動作就越笨拙,她的右腳居然被左腳給絆了一下,差一點倒了下去,美寧下意識的扶住了浴缸的邊緣。
“呼……”浴缸裡忽然傳來了古怪的聲音,還泛起了一絲水花,美寧清晰的看見那水花中,閃過一道鮮豔的紅色,好像是……血!
“救我…”浴缸裡隱隱約約的出現了一張女人的臉,那張臉被長長的頭髮給覆蓋,嘴脣微微的蠕動着,眼神裡充斥着絕望。
“啊!”她叫出了聲,這回真的摔到了地下,地下比椅子還要更冰,她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坐在了冰櫃裡一樣。
“又怎麼了啊?”午樓擡起頭詢問。
“沒什麼事情,地板有點滑……我剛纔沒注意。”美寧感覺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褲腿,跑向廁所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點都使不出力氣來。
一到廁所裡,她把門給反鎖上,然後又跪倒在了地上。
太恐怖!這一切實在是太驚悚了…
先是一個不知道精神方面正不正常的大嬸主動把砍下來的人指送給了他們,然後是冷到詭異的房間,明明沒有裝空調卻冷的入骨,然後…就是那個浴缸!有一個女人被困在裡面!
美寧差一點都要被這一切給逼瘋了,怪不得實習期工資就開得這麼高,原來是這樣,自從跟他一起來到了這個偏僻村莊之後,什麼事情都不對勁,她暗自決定,一從這裡離開,她就要向他提出離職,再也不要待在這個男人的身邊了。
上了個廁所,把多餘的液體排泄了出去,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又聽見門外傳來了女人**的聲音,那聲音好像在很辛苦的壓抑着自己,既痛苦,也愉悅。
“砰…”廁所門被撞了一下,她以爲是有人在敲門,可是後面的談話聲又讓她有些面紅耳赤。
“你幹什麼呀?廁所裡還有人呢。”女人說。
“管他的,讓她也聽聽,飽飽耳福,要是她聽的受不了了,也可以加入我們嘛。”一個男人說。
“不要啦…哎呀,嗯…”
“小寶貝,快叫大聲些。”
“你真是個大色狼~以後我再也不要跟你們出門了。”
廁所門很有規律的震動了起來,她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門,一出門,看見那豔情的畫面,自己是應該裝作看不見呢,還是應該裝作看不見呢?好像除了這樣以外,也沒有什麼其他的選擇了。
但是…她怎麼可能假裝出看不見的樣子?她覺得自己的臉都要燒透了,在廁所裡面徘徊了半天,終於等到他們的聲音停止下來,她輕輕地把門打開了一個小縫,發現門口什麼人都沒有,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往回走。
走到了房間裡,午樓已經站起了身,看到美寧,他很沒好氣的說道:“你是掉進去了嗎?怎麼這麼久纔出來。”
“對不起啊我只是…嘿嘿…”美寧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她總不能當着兩個大男人的面說出“剛纔有一對男女在廁所外面愛愛”吧?她可是個女孩子啊。
“算了算了,這點小事沒什麼好計較的,你們路上小心吧,我就不送你們了。”男人說。
“原來終於可以離開了!”美寧心想。
她走回了午樓的身邊,午樓很自然的抓起了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她本來是想要掙脫開來的,但是卻感覺到了午樓手上炙熱的溫度,於是沒有掙脫。
“不過話說回來,這件事情你究竟考慮的怎麼樣了?”男人問。
“怕是我家關哥不同意啊。”
“什麼同不同意的,殺人放火金腰帶,這條腰帶你要是不願意收下的話,我可就讓別人收下了。”男人說。
“再說吧,再說吧,反正現在還沒有到一定要作出決定的時候。”午樓含糊其辭,帶着美寧離開了。
離開之前,他忽然問道:“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你這裡有沒有一個女瘋子?喜歡砍別人手指的。”
“有啊,之前有一箇中年女人忽然瘋了,把自己全家人的手指砍下來,還裝在竹籃子裡面四處閒逛,逢人就送,叫他們拿回家煮着吃,不過前幾年剛死了,好像是失蹤了很久之後才被人發現跌落在山崖下的,因爲沒有親人,所以也沒有人給他送終,就用麻袋裝了裝,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埋之後的一段時間,村子裡還不太平,每天到了晚上就會聽到有她到處問別人自己竹籃子在哪兒,後來村長找了個膽大的男人,把她生前最喜歡的那個竹籃子一起埋了進去,這件事情才終於平息,你好端端的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午樓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