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工地上總不會有女人吧?
“廢話,當年死的還不止一兩個呢……呸,和你倆廢話說這個幹啥,臭小子幹活去!”
老頭白了小劉一眼,轉身想走,我喊住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大爺,當時死的都是建築工人?有女人不?”
我緊盯着他,意外發現我問出這話來的時候,老頭子臉上明顯僵了一下。
“問這幹嘛,陳年舊事,我不知道!”
他說完就趕我出去,可我都問到這份上了,豈能罷休。
“那天我坐電梯,有‘人’按了十三層……”
我把在電梯裡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隱去了女友救我的那一段。
說完後,氣氛冷了下來,老頭本就皺巴巴的臉幾乎要擰巴在一塊,盯着我認真說道,“當初建築工人確實死了好幾個,你們那樓的事,是後來纔有的,這我就不清楚了,你得去問當時的物業。”
老頭說罷就再也不搭理我了,回到前面的保安室裡站崗去了。
剛巧小劉忙完了一圈回來,笑眯眯的跟我說,“方哥你別聽叔的,他就喜歡說這些神神鬼鬼的玩意兒,在我來這裡上班之前,就有個小子被他給嚇跑了。”
我苦笑着搖搖頭,心想你要真遇上事兒了,指不定得扒拉住老頭,求他多說幾句話呢。
正事兒說完,我心情不但沒好,反而更迷茫了。
想去找女友說清楚,但是看她那天的態度,我就知道多半要黃。
因爲我不想那麼快回去,就依舊坐着和小劉侃大山,他也是個閒的,又是年輕小夥子整天和一老頭搭班早就無聊透了,見我願意留下立刻美滋滋的和我瞎扯起來。
我倆什麼都說,從遊戲說到女人,主要是他在說,而我在聽,時不時的插幾句話。
坐在門口的禿頂老頭偶爾回過頭看我幾眼,又若無其事的轉過去,防賊似的讓我挺不爽的,我看天也黑了,索性和小劉道了別,回家洗洗睡。
但是都走到小區門口了,我卻一步都邁不開。
雨晴叫我別和陳琳大晚上單獨在一起……
這話,能信麼?
說起來,我應該是和女友更加親密的,在出差之前,我和請於的交流也僅限於女友在場的時候會說兩句,平時基本不怎麼說話,就算單位裡遇到了也就打個招呼而已,並沒有更親密的接觸。
情感上來說,我更願意相信女友,但理智上,我不得不將雨晴的話也考慮進去。
我一個人在小區公園裡徘徊了半個多小時,抽掉了一包煙,最後還是沒敢往樓上去。
陳琳倒是給我打了幾通電話,但我都沒接,生怕聽到她的聲音我一時心軟就上去了。
我想試試看,不回去一晚會怎麼樣。
但我這人吧平時還挺宅的,一時半會兒的也找不到什麼朋友,通訊錄里拉了一圈大多數都是同事或者客戶,少有的幾個老同學也很久沒聯繫。
讓我打電話給人家出來玩兒還真拉不下臉。
在馬路上晃悠半天,我還是認命的去了一家網吧,打算在這兒過一晚。
剛好也沒睡覺的心思。
碰上這種事,誰還會有心思幹別的。
我接連開了兩把遊戲,兩把都輸得相當悽慘,其中一把還被隊友坑爆了。
“操!”
我猛地一砸鍵盤,胸口上下起伏的厲害,惹得周圍幾個小年輕朝我看過來。
沒意思。
我喘口氣,起身拿了身份證到吧檯把錢結了,琢磨着開個標間對付一晚得了。
但我還沒走多遠,就接到雨晴的電話。
這麼晚了,找我幹嘛?
我詫異,利索的按了掛斷。
哥今天誰的電話都不接,剛纔女友的我就給摁了,這回雨晴的我也沒想搭理。
然而才掛不到一分鐘,手機上就收到一條短信,我打開一看,還是雨晴發過來的,上面寫的相當大膽,直截了當的問我要不要去她家。
嘖嘖,這女人白天上班的時候不還是一副清高的姿態麼,裝模作樣的給我上小竈,叫我別和陳琳吵,多讓着點……
現在咋知道來找我了?
我嗤笑,想了想還是給她回了一條,就說沒空不來。
短信發出去過後,十來分鐘都沒反應。
大概是我拒絕的太直接,人姑娘家傷心了。
我撓撓頭,順手在書報亭買了份報紙,拐到小旅館開了個單人間,簡單沖洗一下就躺牀上刷刷手機,準備睡了。
然而翻來覆去一個小時,我愣是沒睡着,隔壁屋子裡都傳來男女運動的聲音了,我還醒着。
小旅館的缺點就是隔音太差,屋裡乾點什麼的都聽得一清二楚,我無奈,睜着眼等他們幹完了再睡。
但聽着聽着,我自己小兄弟就起來了,真他孃的鬱悶。
又去衝了把涼水澡,我這回是徹底清醒了,加上聽牆角聽的渾身難受,我一拍大腿,決定去一會兒酒吧。
於是這躺了才幾小時的房間就被我給退了,走的時候還碰到隔壁那對小情侶,親親熱熱的摟一起,旁若無人的摸來摸去,我都沒眼看。
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再有一刻鐘就十二點,我轉悠了兩圈,酒吧倒是瞧見不少,可都有最低消費,我這樣的小白領是付不起的。
問了幾家都是如此後,我剛纔被撩撥起來的**也算是消停了不少。
得,瞎折騰。
我苦笑,漫無目的的到處走,沒留神下,竟然走到了雨晴家小區門口。
我一楞,拿出褲兜裡的手機,來都來了,難不成還叫我回去?
又不是沒上過。
心裡像是有隻小貓爪子在撓癢癢似的,我也沒多猶豫,擡腿就往小區走。
可沒走幾步,旁邊忽然竄出一個黑影子,我一驚,步子沒邁出去,腳下不知踩了個什麼東西,“噗通”一下就摔了個狗啃泥。
“媽的!那個王八那麼缺德!”
這兒是公共地段,每天都有人清理的,我走過好幾回,沒有一次是遇上過被絆倒的。
我灰頭土臉的站起來,看到一個人影走過來將那根棍子撿起來。
定睛一看,有些眼熟,可不就是那天罵我是個色鬼的老乞丐麼!
特麼的剛纔的黑影就是他!
我心下大怒,認定這老東西就是來禍害我的,當即忍不住就要衝上去打他,那天人多,我沒敢下重手,今兒夜黑風高的,老子可不得揍他一頓!
然而還沒等我衝過去,老乞丐卻莫名其妙的問我一句,“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