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花想容只覺得自己像是被寵上了天,卻也被欺負的可憐兮兮,整整十多天,她被“關”在乾天宮裡,寧兒沒有故意守着她,但她也自知在這種時候不能隨便的出去,免得添什麼麻煩。誰她,她連個基本的跆拳道都沒有學過,手無縛雞之力……
她早已經想開了,與其每天想那麼多事情,不如習慣現在這種衣來伸手,飯開張口的逍遙日子。
雖然,確實挺單調的,但是她發現蕭越寒每日回寢宮後,總是像是在故意的變着方式的讓她過着不單調的日子。也許,她真的應該很滿足呢。
“寧兒啊,你幫我把前幾天穿的那件白色的衣服拿來,這個大粉色的我不喜歡!我最近喜歡白色的衣服!”一邊叨咕着,一邊坐在乾天宮後殿裡新設的梳妝檯邊上的花想容就自個拿着桃木梳子擺弄着頭髮。
最近幾天她着實是閒來無事,終於想到要跟寧兒好好學學要怎麼梳髮髻什麼的。
就在花想容一大清早在蕭越寒上早朝後,翻身下了牀,洗簌了一會兒,脫下身上那件粉嫩粉嫩的睡衣,直接着了一身薄薄的衣服坐在梳妝檯邊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束起一縷頭髮,正一邊得意洋洋的等着寧兒拿衣服過來,又一邊擺弄着頭髮時,忽然手下一頓,璀璨的目光瞬間有些僵硬,擴大的瞳孔直對着面前銅鏡裡那個無比熟悉的美人的頭髮……
“怎麼會?”花想容不敢置信的盯着鏡子裡那張依然如初的臉,可是這頭髮……頭髮怎麼會有這麼多銀白色的……
花想容連忙放下手中的梳子,小心的將頭頂的一大束頭髮撥開,看着那烏黑的長髮下邊被遮掩的一大片一大片的白髮。
腦中忽然映過十幾日前蕭越寒問過她的話。
她是不是吃過什麼東西?是什麼東西?什麼東西竟然會讓她頭上莫名奇妙的出了這麼多恐怖的白頭髮?而且,而且若只是平常的披散着,暫時還看不出來多少,可若是將那些黑髮撥開,隱藏在黑髮下邊的一大片已經不容忽視的銀絲終於還是遮掩不住。
花想容顫着頭,不敢置信的摸着頭頂那確實是從她的頭上長出來的銀絲,從頭到根部,白的徹底,白的嚇人,而且只是在這麼一天,無聲無息的就……
“是這件白衣服嗎?”寧兒的聲音忽然從外殿響起,花想容猛的一頓,連忙將頭髮放了下來,裝做沒什麼事情發現似的呆坐在鏡子面前。
“啊,就是這件衣服!”花想容連忙笑嘻嘻的站了起來,但是因爲莫名的驚嚇而忽然變的有些發白的臉色卻還是讓寧兒看出了少許的端倪。
“怎麼了?”寧兒拿着手中的衣袍走了過去:“臉色怎麼忽然這麼差?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皇上,或者太醫……”
“不用不用!寧兒!”花想容連忙嘿嘿笑着,上前接過衣服:“我沒事的啦!就是剛剛梳頭的時候不小心多拽下去幾根頭髮,疼得我難受,我一會兒會注意些的,沒什麼事。”
“用不用寧兒幫你?你已經連續好幾天都沒叫我們給你梳理頭髮了,若是皇上知道這幾天都是你自己在梳頭,肯定會以爲我和珠兒不做事呢!”寧兒口上雖然說着擔心皇上怪罪,臉上卻是帶着柔和的笑意,將花想容手裡的衣服展開,轉身走到她身後,幫她將衣服穿好。
在寧兒順手要撩起她頭髮時,花想容忽然一個激靈,連忙轉身:“不用了,寧兒,我想吃東西,你幫我去拿些點心來吧,我自己再弄弄頭髮,反正我不管,一日學不會梳一個簡單的髮髻,我就一日不用你們幫我梳頭。”
“你可真是固執!”寧兒不由得無奈的看着她,轉身拾起地上那件花想容極爲不喜歡的粉色衣服,又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在寧兒出去後,花想容頓覺腿軟的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猛的轉過身看向鏡子中的自己,擡起依然有些發顫的手,輕輕撥開頭上的黑髮,一看到裡邊那些白髮後,頓時手下一抖,連忙放了下來,滿眼驚恐的看着鏡中的自己。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
花想容忽然擡起手,看着依然嫩如嬰兒的肌.膚,還有那青春美麗的臉龐,既然身上其他地方都沒有變化,那怎麼惟獨頭髮竟然會莫名奇妙的白了這麼多了?
一年前洪基給她服下的……究竟是什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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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尋國皇宮北側的宮牆處,一個嬌小玲瓏一身冰藍色的身影忽然悄悄的躍了進來。
從側邊看來,似乎是個年齡十幾歲的小姑娘,正灰溜溜的四處尋找着什麼。
宮中近日來守衛比平日裡更爲森嚴,第一次跑進東尋國皇宮裡的那抹冰藍色身影的小姑娘不由得小心翼翼的貼着角落行走。
當走到乾天宮附近時,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冷呵:“什麼人?!”
“呀!”嬌小的身影嚇得連忙低叫一聲,轉身衝進了乾天宮……
花想容正坐在鏡子面前發呆,忽然聽到外邊有些聲響,猛的一轉過頭,只見一個看起來才十七八歲的一身藍衣的小姑娘衝了進來。
“你……?”花想容站起身,不解的看着那個漂亮的直接衝向自己的小丫頭:“你是誰啊?”
好吧,她承認自己問的太直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