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花想容揉着撞起了大包的額頭坐了起來,哀怨又憤怒的瞪着蕭越寒的後腦勺,咬了咬牙,卻又不得不把想要罵人的話憋在了嘴裡,轉而硬是逼着自己流出兩滴淑女淚,委屈的抽噎了起來。
蕭越寒嘆了口氣,轉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把眼淚收回去。”
“唔……”花想容一愣,連忙擡起手擦了擦眼淚,然後跪坐在他身後,委屈巴啦的看着他:“你肯理我啦?我以爲你打算以後都不理我了呢。”
蕭越寒只是勾起薄脣,冷冷一笑,看着她撅嘴的模樣:“什麼時候,芙兒與鈺茗的演戲也能到了你這種地步,估計她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嘎?”花想容不解的看着他嘴邊那抹冰冷的笑意:“你覺得我這是演麼?你難道看不出來我是真心的麼?王爺……”花想容突然有些“激動”的撲上前,緊緊抱住蕭越寒的肩:“你覺得妾身難道就不能真心的喜歡您,愛着您,就不能真心的在意您對妾身的感情麼?”
聽聽,多讓人心醉的話啊……
“是麼?”蕭越寒眼中的寒意漸漸聚攏,擡起手輕輕撥開花想容纏在他胸前的玉臂:“你愛孤王?”他冷笑着問。
花想容一愣,擡起眼,與他對視。
在看進蕭越寒那雙彷彿根本就是洞察一切的眼神時,花想容咬了咬牙:“愛!”
只是她沒想到她這樣輕鬆的說出口的話,使蕭越寒眼中的嘲諷與鄙夷的光芒越來越濃重,她正想繼續長篇大論,忽然只感覺手腕一緊,蕭越寒握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拉,便將她鎖入自己懷裡,俯下頭勾脣一笑:“怎麼愛?”
花想容定定的看進他那根本就不相信的眼神,也看出來他話中的含義是需要她的表現,但是她更知道如果她現在走錯一步,曾經所做的一切努力就算是真的白費了。
她咬脣:“你希望我怎麼做,才相信呢?”
蕭越寒又是邪肆的一笑,俯下頭便封住了她嫩紅的小嘴,輾轉親吻,眼裡只有欲`望,沒有感情。
花想容不知是着了魔還是怎麼的,忽然覺得也好,他這樣的男人心裡根本裝不下一個女人,何談愛情?她反反覆覆了這麼多次,也沒得到他的心,特別是面對這樣一個又開始對她冷嘲熱諷,而不只是針對花想容,還針對着她內心裡的無憂的嘲諷時,她忽然感覺到了心頭的一股刺痛。
她並不覺得自己聰明,反而覺得自己有些傻氣,因爲她竟然動了情,雖然只是一點點,並不至於拔不出來,但她還是難免嘲笑自己,明知道他不可能愛上,她卻偏偏劍走偏鋒,偏讓自己吃虧。
但是就如蕭越寒所說,她的鋒芒畢露,纔是害了她自己的兇手,他,不容忍她的聰明,也不容忍她這個危險的存在,畢竟,她是花謹庭的女兒,一個定時炸彈,兩個勢力的棋子。
這一夜,是兩個人在經過了一個多月後的又一次纏綿,只是那纏綿中多了一份決然,直到她累到昏睡過去,一切才終於結束。
……
外邊喧譁聲越來越大,花想容翻了個身,睜開眼,發現天已經亮了,轉過頭,卻發現蕭越寒依然在睡着,她轉頭揭開簾子向外看去,已經進入江元城,好像是馬上就要到錦王府了,她忽然想起綠植村那個地方,猛的轉回身,看向依然沉睡的男人。
只有在這種時候,也就是和她剛剛穿越過來時的那一天一樣,一個如神一般俊美的男人,他閉着眼,就讓她很有一種衝動,他睜開眼,肯定是有着一雙能吸入天地萬物的眼眸。
只是在漸漸的瞭解中她也終於發現,也只有在睡覺時的蕭越寒,纔是真正無害的,臉上沒有任何面具的吧?
花想容又看了看他,想了想昨天晚上他說的話,只要回到錦王府後,可能他連見都懶得見自己了,畢竟她那一句根本沒有底氣的“我愛你”,已經將她的謊話全都剝開。
花想容垂下眼看到他衣服下襬的白玉盤龍牌,又擡眼看了看還在睡着的蕭越寒,心裡一緊,伸手就想摘掉,也就斷了她此時只有一點點動心的念想。
哪知,手剛一碰到那冰涼的玉牌,花想容就只感覺手腕一痛,被人狠狠的握住。
蕭越寒緩緩坐起身,看着呆呆的回眸看向自己的花想容,冷冷一笑,一把甩開她的手,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冰冷的甩下一句話,便下了馬車。
“孤王,對你很失望。”他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