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燁,鳳凰國的二皇子,本來應該是鳳凰國的皇帝,但是一夜之間,衆叛親離,最尊敬的母親給了他一碗毒酒,最想得到的權位被弟弟奪了去,最心愛的女人成了別人的女人???一切來的太快,快得他失去了感應的能力。
當最驕傲的武功被廢,他沒感覺,當手腳筋被挑斷,他一聲不吭,當被杖責一百,他毫無反應。
作爲二皇子,他在那一次死了。
但是作爲白千燁,他活了。
他經歷的世界常人無法理解,也無法承受。
如果要問他回來做什麼的,當然是來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的,還有就是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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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報仇也好,奪權也罷,都和齊琳無關。
“我有一事相求。”只是有一個心願而已。
他也很好奇,從來沒有求過人的齊琳,竟然在大病一場後求他,手微微一擡輕聲道“但說無妨。”
無妨啊???聽到這句話,齊琳忽然笑了,轉身看着白千燁,目光清澈,彎腰緩緩向下???跪下。
白千燁無意識的向後退一步,他知道齊琳很要強,就算是中了美人紅也不曾求過他“這是???做什麼?”
“這是我第一次求人,也是第一次因爲求人而跪下。之所以這樣,是因爲我想清楚了一些事情。”並不是不去在意就不會存在,有些事情,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我只說一次,聽好了。”
恩?微微皺眉,看樣子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微微擡手示意齊琳說。
“我喜歡你。”
“???”
“要問我從什麼時候喜歡你的,我也不知道。”說到這裡齊琳微微一笑,從懷裡拿出那條淡藍色的汗巾,繼續說道“或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一晚,或許是???是你對我笑的時候。”
笑?他有對她笑嗎?
“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你又何必????。”
“我是說真正的微笑。”雖然每次都只是一瞬間,但是那個溫柔卻印在了她的心中,“一直以來我都以爲我留着這個汗巾,只是想要警告自己,不要犯下同樣的錯誤,但那個其實不過是我騙自己的藉口罷了。”
說到這裡,總覺得心頭有什麼東西放下了,忽然臉上傳來一陣冰冷,擡頭剛好看見白千燁似笑非笑的俊臉。
“爲什麼。”
不解的看着白千燁,這也是第一次,在白千燁的眼眸中看到了類似絕望的東西。
“我一直在利用你達到我的目的,這一點你不會不知道吧。”他從來不相信愛情,曾經相信,可是那是曾經,現在他只相信力量。“齊琳,你沒有那麼笨。”
“你什麼時候那麼多廢話了?”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我知道啊,可是女人就是很奇怪的動物,明明知道,卻還是忍不住去愛,因爲???我自己也控制不住啊,愛上了就是愛上了,我有什麼辦法啊?以前我嘗試着去忽視,可是越是忽視,就越在意。”
情不自禁的抓住白千燁的手,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彷彿一塊冰,卻讓她有想要溫暖他的衝動。
這不是同情,而是???心痛。
“所以???。”
所以?
“這是我給你的特許。”握住白千燁的手忽然加大力道,放在胸口,說道“你要報仇,我做你的工具,你要皇位,我來做你的墊腳石,你要天下,我給你開路,你可以隨意的利用我,這就是我給你的特權,我也答應你,我不會變成他的女人。”
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決定愛一個人,坦然的承認後輕鬆了不少呢。“這就是我愛你的方式。”
雖然以前發過誓,絕對不要愛上任何與皇室有關的人,也不要扯進任何權位的爭端中。
但是???愛上了就是愛上了。
她不會隱藏,那樣壓力山太大,她無暇顧及。
“你怎麼想,我無所謂,就算拒絕,也沒關係。”這是她作爲二十一世紀的人能夠接受的,從來沒有認真談過戀愛的她,並不會將自己的思想強加給古代的愛人。“就算將來你一統天下,我只是你的陌路人,也不在乎,因爲???。”
“哈哈??哈哈哈。”沒有等齊琳說完,白千燁便開始笑起來,只是眸子冰冷無比,反握住齊琳的手,諷刺的說道“齊琳,在我這裡,感情是多餘的,就算你這樣我也不會領情,相反的,我會覺得有點噁心,女人的感情???不管怎麼看,都是虛僞的。”
“哈哈哈哈哈,那是當然的了。”
“那是當然的了,因爲女人的感情不管怎麼看???。”稍微停頓一下,伸手撫上白千燁的側臉,微微一笑道“都是很下賤的行爲啊,可是,男人不也一樣,被這種下賤的行爲包圍着,並且樂在其中嗎?阿飄??不對,白千燁,你就沒有過嗎?當我說我喜歡你的時候,你眼裡的震驚,還有轉瞬即逝的溫柔,絕對不是騙人的吧。”
“溫柔?”這是對他的嘲諷嗎?一股淡淡的怒氣從丹田生氣,充滿雙手,以至於伸手捏住齊琳的下顎,湊近她說道“如果我說這是我讓你愛上我的手段呢?”
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料到白千燁會這麼說。
“讓一個女人不會背叛自己的方法就是讓她愛上自己。”齊琳的態度讓他更加不滿,捏住齊琳下巴的手更加用力,直到齊琳發出痛苦的**。
呃???不知爲何,他的心頭一震,白虎山的那個夜晚一下子竄出腦袋。
呃???正在他思考的時候,一片柔軟覆上他的脣,暖暖的,軟軟的。
齊琳???你在做什麼?
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知道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這樣了,可是,她不後悔,還有點開心。
“愛上你是我自己的事,和你無關。”離開白千燁,齊琳微笑道“我記得有一個人曾經說過,只要傷的不夠徹底,就不會放下,所以???。”
再一次覆上白千燁的脣,這一次稍微有些溫度了呢。
“所以,在被你傷得徹底之前,我會一直愛你,就算付出任何代價。”
她可以允許他不愛她,利用她。
“但是我有一事相求。”
看着齊琳的黑瞳,乾淨的一點雜質都沒有,和當初的一樣,他以爲,經過這麼多事情,會變的。
“若你奪得天下,我還愛你,請讓我留在你的身邊。”
“我不愛你,請讓我離開。”
“反正那時,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對吧。”
“你也不吃虧,我也不需要你做什麼。”
“只要讓我離開,回到原來的生活????不,原來的生活已經回不去了,至少,讓我回到我來的地方,讓我在那裡了卻殘生。”
“而你???永不踏足我的世界。”
這一次,每說一句話,都好像往自己的心上插一刀,但是齊琳依然微笑着。
從白千燁的眼中,她看到了如月光那般的冰冷,張開雙臂輕輕抱住他,將頭埋進他的懷裡,嗅着屬於他的茶香。
“還有一件事,你能不能如實告訴我。”回答齊琳的是一片安靜,她知道這是默許,於是開口道“你???和榆木什麼關係?”
現在想起來,他和榆木的相同點實在是太像了,同樣的味道,同樣的溫度,同樣的笑容,有時候她都快覺得他們是同一個人了。
輕輕推開齊琳,看着她溫柔的目光,輕聲道“我跟榆木???沒有關係。”
聽到這樣的回答,齊琳展眉一笑,全身一軟,倒向地上,和想象中的一樣,她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無力睜眼,便緊緊的抓住他,然後沉沉睡去。
將齊琳放到牀上,輕輕擦去她額頭的汗水,拿過那條汗巾,溫柔的放進齊琳的懷中,幫她蓋好被子,轉身離去。
齊琳再一次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在雪地裡苟延殘喘。
少年目光呆滯,如死水一般,毫無生氣。
她慢慢走近少年,撥開他因血水緊緊貼在臉上的髮絲,輕輕擦去他臉上的血漬,卻忽然被少年一口咬住手指,就像不甘心那般,狠狠的咬下去,彷彿要將她的手咬斷一般,只是,她感覺不到痛。
可是???她的心痛了。
鳳長卿微微皺眉,修長的手指拂去齊琳眼角的淚水,他聽人傳報說齊琳醒了,匆忙處理好奏摺趕過來,卻看見安靜的躺在牀上的齊琳。
御醫說齊琳很可能是昏睡中醒來過,但是還沒有恢復全部的意識,這種症狀在古書中記載過,就像常說的夢遊一般,看似醒了,實際上還沒有醒來。
可是他也是第一次看見齊琳掉眼淚,就算是夢中,也讓他覺得十分無力,他竟然保護不了她。
“不要。”齊琳猛的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模糊,然後慢慢清晰,她纔看清楚那是她的牀,剛想開口說什麼,卻發現喉嚨幹痛的厲害,只能勉強發出一點點聲音“水???水。”
鳳長卿一愣,綠竹剛好端過來一杯水,鳳長卿扶起齊琳,將水放在她的脣邊。
得到溫熱的水潤喉,齊琳就像得到了救命繩一樣,雙手抱住杯子,咕咚咕咚兩聲便將裡面的水一飲而盡。
鳳長卿溫柔的幫她擦去嘴角的水,輕聲道“還要喝嗎?”
“不用了。”虛弱的搖搖頭,忽然意識到身後的人,擡頭一看“皇???呃??。”
本來想起身的,卻發現全身都沒有力氣,反倒是再一次癱軟在鳳長卿的懷裡。
“別動,御醫說你發高燒消耗了全部的體力,再加上兩天沒有進食,自然會無力,朕已經吩咐御膳房,讓他們做你最喜歡吃的,馬上就送來了。”鳳長卿溫柔的說道“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實在沒有說話的力氣,齊琳只是簡單的搖搖頭,這才發現自己抓住鳳長卿的手腕,匆忙鬆開,尷尬的扯扯嘴角。
“我昏睡了兩天?”摸摸太陽穴,總覺得好像看到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想不起來。“皇上???我??。”
“哪裡不舒服嗎?御醫???。”
“我好餓。”摸摸咕咕叫的肚子,尷尬的笑笑道“我想吃肉,好多的肉。”
“好,朕這就讓他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