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海上對決
蔡子安滿眼驚訝地問道:“你懂劍術?”
歐陽澤點點頭:“我還專門研究過。”
陳東聳聳肩道:“我很樂意看好戲呢。”
歐陽澤打了個響指,便跑進船艙借劍去了……十多分鐘後,又拿着一對嶄新嶄新的寶劍出來。
蔡子安拍了拍歐陽澤的肩膀:“歐陽澤,加油哦。”
歐陽澤認真地點點頭,拔出雄劍對着藤田治也說:“現在,我向你挑戰,你若能贏,我便放你回去!”
陳東一聽,急得大叫道:“這……”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歐陽澤打了個手勢攔截住道:“一切由我來擔當好了。”
陳東知道歐陽澤家裡有背景,連特工處的總監張進都對他有點忌憚,便不再說話了。
“澤,加油哦。”任晴走上前去,甜甜地笑着。
歐陽澤淡淡道:“你放心好了。”
卻說藤田治也一聽歐陽澤要放他出網來比劍,便哈哈大笑道:“你不怕我手腳自由了便會逃跑麼?”
蔡子安和任晴很默契地舉起了槍。
歐陽澤感謝地看了看他們,搖搖頭對藤田治也道:“我不覺得你敢逃。”說着便用雄劍割開了藤田治也身上的大網。
“好吧,好吧。”藤田治也從網裡面鑽出來,伸了伸手腳。
歐陽澤把雌劍對着藤田治也扔過去:“接住!”
“好劍。”藤田治也操住雌劍,看了一眼後仍在地上:“但我身邊還有更好的。”說着拔下了背上揹着一把鐵刃銅柄的古劍。
是龍淵劍!
蔡子安見到了這把劍,不禁想起了藤田治也把它從自己手裡搶走的情景,不由地有些慚愧。
此時,不光蔡子安、王瓊、任晴、帕裡蒂絲、陳東四個人在全神貫注地看着,就連陳沖和一些戰警也都跑出船艙來觀戰了。
藤田治也卓立船頭,手裡的劍尖向下斜垂。他的眼角雖已經有了細細的皺紋。但身子仍然像槍一般直。
而他對面的歐陽澤平舉劍身,臉上露出了一股堅毅之色。
兩個人的背後,太陽將落未落,海面上涌起了萬道金波。
突然,歐陽澤利劍連抖,直刺藤田治也的前胸、雙肋、小腹四處。
藤田治也也轉動手腕,掌中的劍“啪啪啪啪”連動數次,把歐陽澤的劍招全部化去。
一個巨浪打來,巡邏艇顛簸了一下。
歐陽澤和藤田治也交換一招後,便站在了對方剛纔站立的位子上。
蔡子安、王瓊等觀衆都緊張地瞧着。到這時才喘了口氣。
蔡子安也學過劍,但他卻無法辨認出,歐陽澤用的究竟是哪一家的劍法。
只見歐陽澤曲肘側身。掌中的劍緩緩地舉了起來。
這一招看來是要防守,但藤田治也的神色卻凝重起來,利劍高舉過頂,用它來護住全身。
海風呼嘯,吹得藤田治也的黑色長髮和歐陽澤的金色短髮都亂飛起來。
在海浪翻滾的背景中。他們兩人的身子都一動不動地站着,站着。
突然,歐陽澤揮劍出去,急如閃電。
藤田治也也連忙舉劍架住,短短一瞬間,雙方已各自急攻了二十餘招。
蔡子安等人再一次緊張得透不過氣來。心都平白地吊住了。
突然,一聲龍吟響徹海天,纏綿不絕。
歐陽澤的身影晃了兩下。一個踉蹌,在甲板上倒了下去。
藤田治也一動不動地站在船頭,雙手緊握着龍淵劍,劍尖斜斜指向前方。
海天遼闊,金波萬里。襯着他孤零零的一道身影,這景象要多壯美有多壯美。
歐陽澤緩緩地。緩緩地用劍把自己的身體支撐起來,苦笑對藤田治也說:“我輸了,你把龍淵劍留下,然後可以走了。”
蔡子安、任晴、陳東等人都舉起槍,虎視眈眈地盯着藤田治也。
藤田治也平靜地點點頭,然後手一鬆,龍淵劍“叮咚”一聲掉落在甲板上。
蔡子安大步上前,一下拿走了地上的龍淵劍。
藤田治也淡淡一笑,然後縱身跳入大海之中,飛濺起一朵白色的浪花。
落日的餘暉中,安全部的巡邏艇緩緩地靠到了寧波港口。
下船的時候,王瓊再一次回望了波濤洶涌的大海一眼,只覺得這些天的冒險經歷都恍如一夢。
而蔡子安則迫不及待地提醒陳沖道:“陳教授,你可別忘了,你說勝玉墓裡出土了一箱子竹簡,它們記載了一些離奇的事情,要帶我去看看的呢。”
陳沖一聽,連拍大腿道:“對對對,我差點把這都忘了。”然後看了看天色:“不過今天太晚了,明天吧,明天。”
之後,蔡子安、王瓊、陳沖三個人就跟任晴還有帕裡蒂絲等安全部的戰警告了別,在寧波找了一家不錯的酒店住下了。
第二天,蔡子安三個人又早早地起了牀,跳上了去蘇州的火車……
等到了蘇州之後,他們便打了輛的士,來到了干將東路712號的考古研究所。
再一次見到這個外形酷似**的地方時,蔡子安不禁感慨萬千:人生匆匆,上次來這裡看勝玉屍骨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但轉眼就一年多過去了。
隨即,陳沖便帶着蔡子安和王瓊來到了三樓的文物特藏室裡面——這裡擺放着各種各樣的古董,有金的、銅的、陶瓷的等等。
陳沖把一個腐爛的箱子拖到了蔡子安和王瓊面前。這個箱子的頭部和尾部本來都裝着一對銅棺環,但現在,這兩個銅棺環都掉落到地上了。
蔡子安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箱子,發現裡面有七八片竹簡,雖然已經散開了,但保存得相當完好。
“這是我在勝玉墓左耳室的地下挖出來的。”陳沖認真地說。
王瓊若有所悟地點點頭:“我們當時只是簡單地看了看左耳室,沒深入研究,嘿嘿。”
蔡子安撿起了幾片竹簡,隨手翻了翻說:“上面寫着隸書呢。”
“隸書?是漢代的程邈創作了隸書吧?但這裡……”王瓊也在蔡子安身邊蹲了下來。
陳沖哈哈大笑,站着解釋說:“那可不一定,人們通常所說的程邈作隸書,應該理解爲程邈對當時民間流行的新字體做了些整理和改進,但事實上,隸書在先秦就存在了。”
王瓊好奇地問陳沖道:“竹簡上寫了什麼?”
陳沖朝蔡子安努努嘴:“讓他來告訴你吧。”
“好的,我慢慢看。”蔡子安乾脆一屁股坐下來,認認真真地閱讀起竹簡來。
王瓊見此,只好百無聊賴地打開了手機,翻看着正在連載的女尊。
蔡子安吃力地看了半天,突然,“啊”地驚叫了一聲。
“子安,怎麼了?”王瓊把手機上的網頁關掉,關切地問道。
“越王允常跟秦哀公有勾結……”蔡子安傻愣愣地擡起頭說,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允常是勾踐他爸。”
“這麼遠都行?”王瓊咋了咋舌頭。
“行!這裡說了,吳王闔閭攻打楚國,楚國的大夫申包胥前往秦國求救。最後,秦國答應出兵,但是……”
“但是什麼?”王瓊迫不及待地問。
“但是當時秦國西部的羌人起了叛亂,所以,秦哀公只好先派使節到吳國南方的越國,讓越國人幫忙對付吳國。”
王瓊喃喃自語說:“在曉夕的夢中……勝玉公主帶着八蛇之鼎來到了越國,希望越國人能幫助她叔叔夫概奪取王位。”
蔡子安打了個響指:“對啊,所以當時的局勢是越國、夫概,甚至還有秦國都聯合起來,想要幹掉吳王闔閭和他的兒子夫差。”
這下輪到陳沖聽不懂了:“趙曉夕?夢?什麼跟什麼?”
王瓊覺得即使把“趙曉夕像勝玉公主,並且還擁有勝玉公主的記憶”這件事情說出來也沒什麼用,因爲這件事情太過詭異,外人是根本不會相信的,便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沒什麼。”
蔡子安愣了一下,不過也覺得不說爲好,便又拿起了另一片竹簡:“還有,這片竹簡上說,後來,和秦哀公打仗的羌王‘燒當’戰死了,就埋在西部的蠶陵山裡。”
王瓊拉住了他的手臂:“其實我只是好奇,究竟是誰,留下了這些竹簡?”
“當然是勝玉公主!這些竹簡上的署名都是她。”蔡子安興奮地揚了揚手裡的竹簡。
聽完了他的講述,陳沖滿意地點點頭道:“嗯,你的古文水平不錯,這些竹簡上記載的內容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我現在正在寫論文呢,估計這個新發現能震驚考古界!”
“那我在這裡預祝陳教授您能一鳴驚人了。”蔡子安很殷勤地握住了陳沖的手。
陳沖滿意地摸了摸刮光了鬍子的下巴,笑得是十分得意。
晚上,蔡子安和王瓊請陳沖在蘇州的一家小飯店裡吃了頓火鍋,然後便各自行動了。
蔡子安兩人找了一家乾淨的自助酒店住進去,裡面不提供牙膏牙刷,但價格十分便宜。
睡覺的時候,蔡子安摟着王瓊說:“接下來,我們去蠶陵山看看吧……嗯,先找那邊的博物館,沒準能找到什麼線索也不一定。”
“難道你還準備去蠶陵山找羌王燒當的墓?”王瓊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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