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金影峰頂,同樣觸動了防禦陣法,開始自動攻擊。這樣的攻擊對虹婧來說自然算不了什麼,但與往日不同的是,她都站了大半天了,卻連個人影都沒看見,她不由滿心的詫異——以前只要她一來,祁鈺就一定會出現的啊!
久等不見心上人的出現,她漸漸便失去了耐心。旁若無人揮開了所有陣法的自動攻擊,她來到祁鈺的洞府前,大聲叫道:“師兄,是我,我來看你了!”
洞府的入口終於打開來,她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展開便凝結在了臉上,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祁鈺的追隨者,臉色鐵青。
“見過天韻真君!”那人口中叫着她的道號,畢恭畢敬行禮道。
她勉強剋制住即將爆發的脾氣,口氣很是不好地問道:“天心真君呢?”
那人在雙修門內待了很多年了,自然清楚這位天韻真君的性格脾氣,此時忍不住心中發虛、額頭冒汗,硬着頭皮說道:“稟天韻真君,天心真君不在洞府裡,具體去了哪裡弟子也不知道。”
虹婧發做到一半的脾氣突然頓住了,奇怪地問道:“師兄不在洞府裡?這怎麼可能?!”
若是祁鈺要出去的話,怎麼也會給自己打個招呼啊!
那人額頭繼續冒着冷汗,說話更加小心翼翼,說道:“真君確實不在裡面,天韻真君若是不信的話,大可進去看看。”
虹婧搖了搖頭,道:“不必了。”
想來也沒人敢欺騙她!而且如果以後被祁鈺知道自己曾經未經允許便跑進他的洞府裡,怕是會引起他的不快,豈不是弄巧成拙了?!
不管她在別人面前是怎樣的刁蠻任性,在祁鈺面前卻始終想要保持最最純真可愛的印象,這便是先愛上的人的悲哀。
既然祁鈺不在洞府裡,她便也就不再繼續留在這裡,轉身便御劍而去。
那追隨者見狀,不由大大鬆了口氣。若是可能的話,他也不想出來面對這位出了名難纏的姑奶奶。若不是虹婧太過執着,執意要見到祁鈺,始終不肯離去的話,他絕對會躲在洞府裡一聲不吭,直到她自己受不了然後自行離去。
虹婧離開了峰頂,一顆心卻總是七上八下的,躁動不安着。祁鈺這次的舉動實在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原本不管他要去哪裡,就算不帶上自己,總會給自己傳個音訊的,這次卻一點消息都沒有。況且,他原本說了有空就會去找自己,可過了這麼久了還是不見蹤影,這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在她心中壓上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令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突然停了下來,改變了原本打算回自己洞府的打算,掉轉頭來開始尋找着祁鈺的蹤影。
原本修仙界是有功法可以掌握對方的行蹤的,但這是建立在掌控者比被掌控者修爲高出最少一個等級的基礎上的。現在祁鈺和虹婧的情形剛好相反,自然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因此虹婧也只能老老實實一點一點地在門內各處尋找。
只是她的思維已經僵化了,只想着祁鈺可能以元嬰修士的身份去的地方,卻完全忽略了那些他平日絕對不會去的地方,因此尋找了半天也沒能找到人影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祁鈺早已從替自己看守洞府的人口中聽說了虹婧去找自己的消息。但他以來並未將虹婧放在眼裡,二來始終還是有着高位者那無謂的自傲,對於虹婧這樣的窮追猛打,心中便生出了一絲不快來,於是便也裝作沒這回事似的,任由她無頭蒼蠅似的亂撞,卻也不曾願意出面。
世上終究沒有不透風的牆。
這天,虹婧從一個門內長老的洞府出來,四處尋找祁鈺未果使得她的心中無名火越燒越旺,正愁找不到地方發泄呢。一怒之下,她便衝上了掌門居住的凌霄峰,衝進了掌門靈威真人的洞府。
“太上長老,突然駕臨,不知有何指教啊?”靈威真人雖然身爲掌門,但卻是虹婧的後輩,無論是輩分還是地位的高低,都不得不讓他對虹婧放低身段,畢恭畢敬。
虹婧全然不管靈威真人一臉的無奈,強硬地說道:“靈威,我師兄到哪兒去了?”
靈威真人不由苦笑起來,說道:“太上長老,天心太上長老的行蹤弟子怎會知道呢?這些日子弟子也未曾見過天心太上長老啊,他什麼時候出去了?”
說起來靈威真人也是一頭霧水。這些太上長老平日裡個個都只知埋頭修煉,若沒有特殊的事件,十年八年見不到一次人影也是司空見慣的。因此這些日子都不見天心真君,他還以爲是又去閉關了呢,沒想到竟然是出去了?
但天心真君一向有分寸,若是外出的話總會跟門內高層打個招呼,以免他們不知道自己的狀況,也是爲了在有突發事件的時候能夠儘快聯繫到他。
如果天心真君真的離開了門內的話,應該不會一聲不吭纔是的啊!
虹婧卻不理會他的種種無奈,徑自說道:“我不管。師兄如今行蹤不明,查明真相不正是你這個掌門分內的事麼?”
靈威真人不禁又是一陣苦笑,連連點頭道:“是,是,天韻太上長老說得極是,是弟子疏忽了。弟子這就派人去找,一有消息就會立刻通知您的。”
虹婧這才滿意了,點着頭道:“這就對了。你趕緊去把師兄找出來,不然若是出了什麼意外,你可擔待不起!”
其實以天心真君的修爲,世上有多少人能夠傷得到他?名義上說是怕他出事,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不過是虹婧找不到心上人所以發飆了而已。但即使知道,卻也沒人敢說出來,靈威真人不得不假裝無知地派出了許多人,對雙修門內所有的地方都進行了一番搜索。
沒想這麼一找竟然真的會找到了目標。當靈威真人得知這位名震天下的元后修士竟然會陪着自己的小徒弟一直待在修煉場上,不由目瞪口呆,半天回不過神來。
隨即,他卻又反應過來。據說天心真君身邊一直跟着一個女孩,長得雖不是傾國傾城,卻也清秀可愛。兩人同進同出,舉止十分親密。天心真君收章環兒爲徒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卻一直無緣見到章環兒的真容。他原本也跟其他人一樣,很是奇怪爲何天心真君會收下章環兒這個不論怎麼看都很是稚嫩的徒弟,不過這會兒他一看就明白了,原來兩人之間是那樣的關係!
如此一來,他便更不敢說出祁鈺的下落了。萬一被虹婧發現祁鈺現在有了別的伴侶,還不得把雙修門給拆了?!
但俗話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祁鈺並未掩藏他與章環兒的關係,漸漸地,一些風言風語還是飄散開來,只不過礙於祁鈺的身份地位而不敢公開傳播而已。
這天,虹婧再次來到靈威真人這裡,逼他派人去找祁鈺的蹤影。其實她也知道,憑祁鈺的身份手段,想要隱瞞自己的影蹤就絕不會讓別人發現蛛絲馬跡。但她也知道,以祁鈺的責任心,決不允許他放着雙修門不理,不聲不響、一點提示都不給的就離開了師門,因此抱着萬一的希望,想要通過師門的力量來“逼”出祁鈺。
來到靈威真人的洞府,因爲他身爲掌門,所以洞府的前半部分都被開闢出來當作了處理門內事務的公衆地方,後半部纔是他修煉、休息的場所——當然,作爲掌門,他也沒有太多的時間進行修煉就是了。
因爲已經來過太多次,所以靈威真人的徒子徒孫們對她早已沒有了面對着元嬰大能的畏懼感,客客氣氣將人請到客廳裡坐着,奉上香茶,便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反正一會兒自有掌門出來招呼,他們這些小蝦米就算想要招呼也沒那資格,還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過了一會兒,一些人陸續前來找掌門處理事情,人多了,再加上虹婧心情不佳,陰沉着臉坐在一旁一聲不吭,後來的人就漸漸忽略了她的存在。
修仙之人也有八卦,在等待的時候就有人忍不住閒聊起來。說着說着,不知怎的就說到了天心真君的身上。
修仙之人大多耳聰目明,修爲越高,聽力就越好。閒聊的兩個人自認已經將聲音壓得很低,但聽在修爲遠高於他們的虹婧耳中卻跟大喊大叫沒什麼區別。
“聽說天心真君這些日子都待在半山的修煉場上。”一人說道。
“是啊!真是天下奇聞,以他的修爲,竟然還會用到那種地方?!”另一人道。
“你懂什麼?那可不是他自己用的!難道你沒聽說,他身邊還跟了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徒嗎?”前面那人說道。
“小女徒?”後面那人顯然沒有前一個人消息靈通,驚訝地問道,“天心真君收的徒弟不是男的麼?難道是我聽錯了?”
“你真是孤陋寡聞!”前一個人不屑地說道,“天心真君收了兩個徒兒,一男一女,你竟連這個都沒聽過!”
後一個人立刻紅了紅臉,但探求八卦的心情掩蓋了一切羞赧,他急忙問道:“一收就是兩個?怎麼現在的天才都扎堆出現了麼?還是天心真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