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師傅,這道菜其實算是一道涼菜,只不過在熱的時候也可以吃,但是和冷的時候味道有所不同,您可以先嚐嘗這菜熱的時候味道如何,然後等到晚上的時候再嚐嚐。“
陳年溫馨提醒道。
金大川點了點頭,首先從色澤上來看,這道菜的顏色其實並不是豔紅,如果非要說的話,就是杏紅色,或者說是少女口紅中的髒橘色。
因爲在切好的片當中,由於中間的鵝肉還是白色的,只有外面薄薄的一層,。
所以看起來反而有些清新。
那切的恰如其分的厚薄程度,再加上鵝肉本身的豐盈。
這鵝脯片就如同是少女輕輕塗抹了口脂的櫻脣一般。
溫熱,柔軟,甜。
“怎麼樣?”
陳年好奇的問道,他有點想知道專業人士對於這胭脂鵝脯是怎麼評價的。
但是金大川知道吃完之後纔開口說道:“我說實話,這一道甜的鵝肉菜我初以爲吃起來會很膩,畢竟鵝肉的肥是出了名的,而且我下午看你買回來的那隻鵝份量已經非常足了,長的很是肥美,而且你又在上面額外淋了杏花醬,但吃在嘴裡並沒有給人肥膩的感覺,反而非常的適口。
這還是在熱的情況下,如果放涼了,鵝肉會更加緊緻一些,而且口感也會比現在的酥軟稍微偏硬一些,所以我覺得你說的確實沒有錯,等晚上的時候我再嘗一嘗,不過我現在就已經覺得這值得七道菜了。“
“多謝金師傅誇獎。”
雖說謙虛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但是陳年的覺得也不能總是謙虛,每一次都謙虛反而會讓人覺得這個人非常自傲,而且也會顯得非常虛僞。
該承認的時候就大大方方承認嘛。
但經過商量,他們還是一致決定讓金師傅把這些菜所有做法都以文字的形式寫下來,一些關鍵的步驟或者是手法就在到時候做宴席的時候親自給陳年展示出來。
不過,在做宴席的前一天還是要提前做一桌,試試菜。
萬一有不喜歡的菜可以臨時替換。
或者有衆人覺得比較好吃的菜,也可以讓廚子做的分量多一點。
畢竟是把廚子請到家裡來的,一應食材和調料都由主人家提供,這點需求還是非常容易滿足的。
也就是說,陳年在前一天,就能有一次提前觀看的機會。
而且到了第二天做宴席的時候,由於每一道菜都要做好多份,所以陳年甚至有可以上手的機會。
否則這五十多個人的宴席,一個人肯定是做不完的。
畢竟這可不是大鍋菜,別說五十多個人了,就算是上百人,反正就是三個菜而已。
這宴席上每一桌那可是有十六個菜的。
……
晚上陳年給他們做好了小竈。
本來是打算把胭脂鵝脯和金大川一起內部消化了的。
但誰曾想,晚上白月霜過來幫忙端菜,結果一進來之後就用鼻子聞了聞,然後像一隻狗一樣,開始在屋子裡面尋找、
“你找什麼?”陳年好奇問道。
“別說話,我覺得你偷藏好吃的了。”白月霜狐疑的說道,“現在廚房裡面絕對不止這幾道菜,還有一道味道比較甜的菜!“
白月霜非常篤定。
陳年沒想到白月霜一個唱戲的鼻子居然這麼靈。
“行吧,確實是有,但這是一道肉菜,是用鵝脯做的,就算拿出來你也不一定能吃。“陳年無奈說道。
白月霜一聽這話,頓時愣在那裡。
“肉的?這麼甜,你跟我說是肉的?“
“是啊。“陳年一邊說着,一邊拿出那剩下的那些胭脂鵝脯。
看到胭脂鵝脯,白月霜立馬就走不動道了。
“好想吃……”白月霜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
“我去問問這道菜能不能吃,要是師父讓吃……”
但還沒等白月霜說完就被陳年打斷了:”你師父讓吃也不行,因爲這一塊鵝脯是我買下來的,包括食材和調料,我給過賬房錢當中只多不少了,不信你可以去問問。“
“你買的?那我可以買下你這道菜嗎?“
“你買下來?”陳年想了想:“倒是也行,先給錢,而且不能全都賣給你,我自己還得留下一些。“
“沒問題,成交!“白月霜十分爽快的答應了。
別看白月霜現在看起來每天吃住都在戲班子裡,但實際上他的積蓄還是不少的。
由於從小到大都生活在這裡,所以白月霜也習慣了這裡的生活。
現在他最大的開銷也就是給秦湘雲買一些點心。
而且秦湘雲喜歡吃信也都是一些普通點心,花不了多少錢。
交錢之後,陳年拿出四片胭脂鵝脯放在另一個盤子裡,之後就任由白月霜把剩下的端走。
白月霜端着這一盤胭脂鵝脯來到隔壁。
興沖沖地說道:“師父,今天小陳師傅又做了一道菜,雖然是一道肉菜,但我聽他說一點都不葷腥,反而還有些清甜,要不咱們嚐嚐?”
但是李富春根本不信,他知道陳年在沒有經過詢問的情況下肯定不會做這種菜端上來的,於是板着臉看着白月霜:“老實說,這菜是哪裡來的?”
白月霜見自己的詭計被識破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是我從小陳師傅那裡買來的,這些食材都是小陳師傅自己買的,他把已經把錢都給過賬房了。”
“你從陳年那買的?”李富春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
“是啊,我剛纔在廚房看到這道菜,雖然涼了,但味道還是很香很清甜,所以就直接從小陳師傅那買來,想問問師父這道我們能不能吃,不過我覺得應該是可以的。”
“這道菜叫什麼?”李富春問道。
“不知道。”白月霜搖了搖頭。
隨後,李富春又端詳了一下這道菜:“看起來有點像是杏花鵝,我以前年輕的時候,跟着當時我的師父出去表演的時候,好像在一個從山東來這邊做生意的富戶家裡見到過,當時我還問了一下,他們說那個大師傅是有名的魯菜廚子,這些菜都是他的拿手絕活,便是在山東也沒多少人會做這個。”
白月霜聽來聽去,別的聽不出,就聽出這道菜好像很牛逼。
“那咱們能吃不?”
李富春看了看盤子裡的鵝脯,又看了看花了重金的白月霜,想啊懂了當初自己年輕時候肚餓模樣。
“行吧,端上來吧,花了多少錢,回頭你去賬房說一下,大家一起吃了的菜,還是算在春雨班的開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