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這麼一口吃下去,乾乾脆脆的感覺在口中迸發出來,而且陳年發現這一版本的生蠔要比剛纔做的那個版本更加出味一點,雖然少了一些原本的香味兒,但卻多了一些幹香。
至於醬汁,陳年直接用了高塔牌的高仔辣椒醬,雖然小黃那還有另外一個唐龍牌的青松樂甜辣醬,但陳年手上還有一個泉州做法,打算等一下再用那個。
搭配着辣醬,陳年吃着根本停不下來!
這辣椒醬看起來是有一點像番茄醬,但吃起來其實就是甜甜的感覺,辣味兒對於陳年這個四川人來說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只是就算不辣,那椒味的感覺也還是很明顯的。
由於在其中加了姜蒜還有蒜苗,所以吃起來特別香,完全就是另一種感覺。
“真不錯啊真不錯!”陳年滿意極了。
“這以後不得再去福建玩一玩?而且那邊的空氣也不錯,還有海可以看。”陳年默默的在心中把福建也列爲了自己以後要出去旅行時的目標地之一。
這麼看來自己以後要去的地方還有很多呢,果然還是得賺錢了買一輛房車,走到哪裡吃到哪裡好了。
就在心裡盤算的時候,陳年把這一份蚵仔煎也吃完了。
接下來陳年打算再做一小份散煎的蚵仔煎。
散煎也就是不把它做成圓形,這在福建地區也是比較常見的,而且也是做的更多的做法。
基本材料和上一份差不多,就是在下入鍋中之後沒有刻意的將其攤成一個餅狀,然後在打雞蛋時也不是沿着邊緣打入,而是將散開的海蠣巴拉巴拉,中間掏開一個洞將雞蛋倒入其中,然後再炒。
雖然不是一個整體,但這樣一來不管海蠣也好還是雞蛋也好,受熱的面積更大,聞着的味道也就更香。
這樣吃着陳年感覺搭配點酒纔好。
於是陳年又順手將黃酒放在熱水當中。
等到蚵仔煎炒好了,黃酒也熱得差不多了,陳年就這樣給自己倒了一杯黃酒,一邊喝一邊用筷子夾着。
“哎呀,人生就是要這樣過纔對味嘛。”
陳年此刻感覺享受極了。
不過在吃的時候陳年感覺這道菜雖然對於自己來說好吃,雖然在FJ省臺灣省等地區也比較受歡迎,但一些北方人或者是不喜歡生蠔這種食物的人可能會相當不適應。
畢竟有時候生蠔吃進嘴裡,他並不是那種全熟的感覺。
自己感覺挺鮮的,但不代表別人也會喜歡這樣的口感。
“算了,反正現在是我自己在吃,我開心最重要!”
沒過多久陳年又吃完了一盤。
連帶着喝了兩杯黃酒,好在陳年的酒量還不錯,這兩杯酒下了肚,只是稍微有一點點感覺,並沒有多麼上頭。
屬於那種剛好可以讓人提神的狀態。
可陳年原本坐着感覺好好的,剛一站起來肚子裡就出現了飽腹感。
“不是吧阿sir?我這還沒練完呢,怎麼這就飽了?”
“也太不爭氣了吧,平時不是挺能吃的嗎?”
“到底行不行啊?細狗?”
陳年恨鐵不成鋼的看着自己的肚子,怎麼這就飽了呢,明明才吃了三份蚵仔煎啊!
可這種情況下,陳年就算再做一份也吃不下去了,沒辦法只好放在明天。
想了想明天晚上再試一試漳州、福州和廈門的,估計也就差不多了。
早知道是這種情況,陳年就把託尼歐和盧卡斯也叫來了,他們兩個在吃上面還是很可以的,蚵仔煎這種小吃估計也能吃得下去。
沒辦法,陳年今天就只能先把廚房收拾了。
經過今天的三次嘗試,陳年發現在福建臺灣地區,做蚵仔煎基本都是會用到雞蛋液的。
也就是裡面加的配菜可能會有些不同。
但整體來說味道其實都差不多,不過今天晚上除了蚵仔煎之外,陳年發現小黃那邊的那瓶辣椒醬還挺不錯的。
雖然味道和四川油辣子或者是老乾媽那種的辣椒醬不一樣,但也有着自己獨特的風味。
“等回去之後就上網看一看,買一些回去,感覺用饅頭蘸着吃,一定相當不錯,或者拌麪條也行。”
就是不知道這兩個牌子能不能開到一百多年以後。
如此想着陳年回到房間之中開了燈,靠在牀上,拿出書來,在稍有些昏黃的燈光之下一字一句的看着上面的內容。
時不時在旁邊的小本子上做些筆記。
遇到了自己看不懂的單詞就記在另外一個小本子上,等明天的時候去問一問迪倫。
陳年這次看的這本書名叫做《藝術的起源》,作者是19世紀的藝術史家、社會學家格羅賽,而陳年看的這版本是翻譯成英文的版本。
這些書對於做飯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幫助,但這些書陳年看着還是相當有意思的,這些關於藝術的作品很多都是考證於當時的社會形態。
就比如這本《藝術的起源》就是從最早的原始社會,從以植物爲主的裝飾發展到用動物皮毛骨骼之類當做裝飾品的過程。
看着看着陳年睏意上來,於是便將書放在一旁熄了燈閉着眼睛就睡着了。
昨天陳年又做了一個夢,他夢到自己回到了原始社會,沒有衣服穿,就只有腰間圍着的一圈草裙。
但看一看大家都是這麼穿的,陳年也就放下心來了。
不過又找了一圈,看到紅豆沒有跟着自己一起回到原始社會,這讓他再次鬆了一口氣。
於是接下來陳年就跟着大家一起出去打獵,回來種植,然後憑藉着自己豐富的知識以及科學的鍛鍊方法,還有各種佈置陷阱的方法,成爲了所在部落的族長,最後帶領着自己所在的部落不斷做大做強。
甚至還搞出了現在纔有的防腐劑,大大的提高了食物的儲存時間。
可就在一次外出打獵的時候,忽然他和族人驚覺自己被一衆狼羣包圍了,這狼羣足有數百之多,陳年都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來的。
但就在即將命喪狼口之際,船稍微顛簸了一下,陳年也頓時驚醒過來。
“還好還好,還好醒過來了,要不然就要被狼吃了。”陳年猛然坐起來,拍了拍胸脯,不禁有些後怕。
但就在他洗漱的時候,卻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自己穿越回了原始社會,那爲什麼沒有製造火藥呢?
“失策啊!”陳年不禁有些懊悔,“等下次再做這個夢的時候,我一定要發展科技!”
用毛巾把頭髮擦了擦,陳年回到宿舍之內換好衣服,揣上昨天晚上記錄了不認識的單詞的本子就打算去工作。
白天的工作依舊沒有好說的,只是到了中午的休息時間,陳年打算去找託尼歐,叫他晚上來一起吃點東西,大家喝兩杯。
結果找到託尼歐之後,託尼歐卻說今天他沒空,他要跟着他老師學習一道新菜,說是吉歐知道了陳年每天都在練新菜,甚至在霍先生那邊都得到了極高的評價。
這讓他不禁引起了好勝之心,雖然自己的徒弟現在比起陳年來說還差很多,但如果自己悉心教導,說不定在未來的某天託尼歐也可以成長爲不遜色於陳年的廚師,畢竟想要成功,努力也是重要的一部分。
不能天資不如別人還不努力,那豈不是註定要落於人後。
而且吉歐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感覺託尼歐在烹飪上其實也是相當有天賦的。
沒能約到託尼歐,陳年又只好轉頭去找盧卡斯。
盧卡斯表示晚上沒什麼事情,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到了晚上約定好的時間,盧卡斯來到了廚房裡,這時陳年已經做好一份了。
因爲昨天陳年一個人就吃了三份,所以今天陳年打算再把昨天做過的版本也再做一遍,兩個人吃六份絕對不在話下。
“你來的正好,快坐快坐,咱們一人一半。”陳年趕緊拉開凳子讓對方坐下,然後把切開兩半的蚵仔煎一半留給自己,一半放在盧卡斯面前,順便又給了對方一副刀叉。
“這個是什麼?看起來有一點像煎餅……”盧卡斯不認得這種食物,但聞起來還是挺香的,於是好奇問道。
“這叫蚵仔煎,是我們國家福建地區的一種特產小吃,是用生蠔做的。”陳年在說的時候還想了一下生蠔用英語該怎麼說。
當然他想了想好像他們管生蠔叫做牡蠣。
“對了,你有沒有看過莫泊桑的短篇小說,其中有一篇的名字叫做我的叔叔于勒?”
盧卡斯想了想:“我好像有看過,是不是說年輕時的于勒大肆揮霍,人財兩空,被看成是流氓,後來被掃地出門,到了美洲發了大財,經常給他們寫信,以至於他們一家都非常盼望于勒回來,結果就在他的一個姐姐找到了未婚夫,他們全家出國旅行的時候卻在船上見到了一個長相酷似於勒,但十分窮苦的賣牡蠣的人,最後他們在回的時候不動聲色的換成了另外一艘船,生怕遇到于勒?”
“對對對,就是這個。”陳年連連點頭。
“沒想到你連這個也看過啊,我記得這個最初是發表在高盧人日報上的,這個故事很有諷刺的意味,所以我大概記得一些。”
陳年笑了笑,心想着這放在一百多年以後都是我們上學必須要學的課文了,不知道就怪了。
但那樣說肯定還是不行的,最後陳年隨便找了個理由:“偶爾看到過。”
“不過我昨天就做了一次,一個人開了一百多個牡蠣,人都給我開麻了。”陳年嘆着氣說道。
盧卡斯看了看放在一旁的生蠔:“要不等一下我幫伱開?”
結果話音剛落,陳年就直接拒絕了:“千萬別,你的手是用來彈鋼琴的,可不是用來開這玩意兒的,萬一有個損傷,那我可就成罪人了,你們藝術家的手特別貴重。”
盧卡斯笑了笑:“沒有吧,我覺得我也是一個普通人啊,況且總吃你的東西不幫忙,我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
“嗨,這有什麼好過意不去的,我一個人吃不完纔會叫你們來的,而且兩三個人吃總比一個人吃有意思,所以你們來吃東西完全就是在幫我的忙。”陳年毫不在意的說道。
但最後陳年還是沒有讓盧卡斯來幫自己開生蠔。
畢竟對方不介意陳年不能不介意,他可是知道後世有很多鋼琴家會爲自己的手上天價的保險。
自己經常在廚房裡玩刀切魚剁骨頭什麼的都習慣了,但盧卡斯到時候萬一真的給手上劃一道口子,陳年心裡纔是過意不去。
“你要是真想做點什麼的話,一會兒就給我講一講你們音樂方面的東西好了,雖然聽不懂,但多聽一聽這些也能陶冶情操,增長一些見識。”
“沒問題。”盧卡斯一口就答應了下來,這可是他的強項。
陳年幾大口就吃完了這次做好的蚵仔煎,然後他就準備再去嘗試一下福州那邊的家常做法。
這些就簡單多了,在裡面加點地瓜粉,放些太白粉,再把雞蛋和蔥放進去攪拌一下。
然後加入鹽巴和味精調味,最後放進平底鍋裡兩面煎一煎就做好了。
主要也還是有了之前的經驗。
所以這次做起來就特別的輕鬆。
雖然表面看起來更焦黑一些,更像煎雞蛋一些,但吃起來和其他版本的味道還是特別像的。
就是這裡面放了蔥,多了些蔥的味道。
但剛開始吃陳年感覺這玩意兒吃着還挺讓人上癮的,越吃越想吃,於是在吃完之後,陳年又迫不及待地再去做漳州的版本。
在漳州有些地方是用炸的來做,不過那種一般叫做蚵仔炸,雖然聽起來有些怪,但確實是這樣,炸出來的蚵仔會搭配香菜和蘿蔔來吃。
不過有的地方會用芹菜和蒜一起加在裡面,但其實還是看人們的喜好和習慣。
“好像海鮮和蒜也挺配的,蒜蓉生蠔不就是嗎?”
於是陳年又開始前前後後的忙碌了起來。
最後陳年把漳州以及廈門的版本都做了做,發現廈門的版本反倒是其中最不起眼的。
不能說不好吃,只能說是有一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