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們別打了，我真的沒有錢！”
“剛纔你們也都聽我兒子說了，我的錢都被不知道哪個天殺的騙走了，我現在真沒有啦！”
“少廢話，你以前說過多少次這種話，你自己不知道？你覺得我們會相信你這鬼話？”
“本來前幾天沒見着你，以爲你去弄錢去了，沒想到今天你居然還敢跑到我們那去打牌，還說什麼有錢了，但是錢不方便帶着，所以都放在了家裡，現在錢呢？今天你拿不出錢來，我們就把你的一條腿打斷當做利息！”
“別打！別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之前真的是有錢的！我沒騙你們，我哪敢騙你們啊！”
“那你的錢呢？
“錢被人騙走了，現在沒了。”
“耍我們呢，給我打往死裡打！”
緊接着就是一拳打腳踢的聲音和慘叫聲以及小孩的哭鬧聲。
陳年和白月霜就站在巷子外聽着裡面的聲音，他們自然知道這聲音就是秦湘雲的丈夫的，不……前夫的！
“他不是有錢嗎？怎麼不拿出來？”
“沒了吧，可能被哪個劫富濟貧的弄走了。”陳年聳聳肩膀。
白月霜有些不知道陳年在說什麼，什麼劫富濟貧的？那劫富濟貧的人能去這種人的家裡劫富濟貧？他們家無論從哪裡來看都算不上富啊。
可就在這時，忽然有一個人影從後面靠近：“恩人，你們在這兒做什麼呢？”
忽然有人說話，嚇了原本正在聚精會神看熱鬧的陳年一跳。
一轉過頭來才發現是之前的那個乞丐。
陳年爲了不打草驚蛇，於是伸手向裡面指了指。
只見那些人推推搡搡的便推着那個男人離開了他們家門口：“走走走，去那邊打，這邊還有小孩，大人是個壞種，別讓小孩看見。”
陳年聽着這話還想着這些討債的倒是還有點良心。
“恩人，這是你們戲班子那位名叫秦湘雲的姑娘的賭鬼老公，我們這些要飯的都知道他，一個個的都替那姑娘感到不值，這麼一個如花似玉還能賺錢的女人怎麼就嫁給了這麼一個賭鬼？
按理來說，李老闆爲人大方又善良，秦姑娘在戲班子唱戲賺的也不少，可是不管賺多少，拿回來都要被這個賭鬼拿去輸光，而且回來還要打老婆。”
乞丐說着說着，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忽然住嘴看着陳年：“對了恩人，你們是來幫他的？”
但是陳年搖了搖頭：“這種人我們幫他做什麼，我們是來看他的下場的，而且在今天早上的時候，我身邊的這位兄弟已經出錢讓那個賭鬼寫了休書了，秦湘雲和他現在沒有一丁點關係。”
乞丐一聽心思頓時活泛了起來，上午的時候他纔去春雨班聽了戲，陳年給了他那麼多吃的，晚上這個時候出來本想着看看能不能找到誰家逃命去了，留下一些東西來，他好拿去想辦法換成錢。
結果找着找着就找到了這裡，此時又一聽陳年等人是來看熱鬧的。
剛纔恩人還說他旁邊站着的那個男的花錢讓秦湘雲和那個賭鬼沒有了關係。
聽着裡面的聲音越來越遠，顯然是要將其拖到一邊去，把腿打斷，白月霜聽到這裡，心中的氣也算是消了一些。
但他們還是遠遠的跟着那些人。
可是乞丐卻忽然打了個招呼，說自己先走了。
然後快步朝前走去，走了一會兒他只聽得那些債主將人推到一個牆角里面，一邊捏着拳頭一邊說道：“別以爲我們不知道，你平常都是靠你那個戲子老婆賺錢的，你這種人渣爛人能突然有那麼多錢？”
而那賭鬼一聽這話又連忙說道：“各位老爺們行行好，我女人的戲班子馬上就又要發錢了，到時候錢一到手我馬上就給你們，至於利息你們給我兩個巴掌吧，不對，三個.五個是個也行，只要能讓你們消氣，但是千萬不要把我的腿打斷啊！”
聽到這裡乞丐也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緩慢的從這旁邊經過，然後故作驚訝的看了一眼瑟縮在牆角里的那個賭鬼。
“是你？你早上不是才因爲沒錢花才把你老婆賣了拿了一大筆錢？那麼大一個箱子都是錢，後來你拿了錢就寫了休書。”
說完，一邊嘖嘖嘖一邊走開了。
結果那些債主一聽這話當場氣不打一處來：“我就知道你這爛人嘴裡沒有一句實話，我說你怎麼突然說自己有錢了，原來是把老婆賣了，真不是東西啊！你老婆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可終究他們是來要錢的，就算秦湘雲再慘也和他們沒有關係。
錢還是得要。
“但你現在既然有錢了，那就趕緊把錢拿出來！”
“我是真沒錢啊，錢真的被騙走了，要不然你去我家裡搜！”
誰知爲首的那個雄壯男人呲牙一笑：“你把我們兄弟當什麼了？欠我們錢還得我們自己咋找？你爺爺們哪知道你藏到哪裡了？你這是不夠誠心啊！”
“這麼不老師，先打斷一條腿再說，要是還不肯說實話，就再把另一條腿也打斷！”
一邊說着，一邊從旁邊撿起一根小腿粗的木棍來。
陳年則是在遠處遠遠的聽着這邊的聲音，不僅想着這些人看起來倒是還挺有原則的。
至少不動女人和小孩，不過他們也算不上什麼好東西。
惡人自有惡人磨。
至少自己沒有親自動手，就讓他受到了懲罰。
斷兩條腿雖然還難以平息心中的怒火和憤恨，但是想到這樣一來他日後的日子會更加不好過，陳年心裡就舒暢了許多。
而且沒想到那乞丐居然給了自己這麼一個大助攻，看來做好事果然有好報啊。
而白月霜再聽到他們要將那個賭鬼打斷兩條腿之後，也終於露出瞭解氣的神色。
這種人渣就該受到這樣的報應！
“剛纔我還有點兒好奇陳哥你帶我來這裡要怎麼做，一路上你又不肯說，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那些人也都是陳哥你找來的嗎？”
“那肯定不是，我一個廚子哪有這種人脈？”
“我能指揮這些人還需要去給你們做飯？”
“但今天晚上這事肯定和你有關係，對不對？”
“有一點點吧。”
“億點點？”白月霜臉上露出欽佩的神色，“我就知道陳哥你有辦法，原來這一切都早已在你的算計之中，真是算無遺策，真是堪比臥龍鳳雛的人物啊！”
“臥龍鳳雛.”陳年聽着這話，雖然知道白月霜是在誇自己，但他總覺得這不像是什麼好話，畢竟現在臥龍鳳雛這兩個詞已經被玩壞了，說起來，總感覺像是在罵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