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境空間中,陳年向來不會吝嗇於自己的手藝,在他看來自己把自己會的東西教給別人,同樣的別人也會給予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隻能說是技能的互換。
先前自己跟着他們學過不少關於做木匠活的技巧,偶爾也會過去借幾樣工具過來,畢竟自己在家裡小的東西可以買,但一些比較大的東西只能是找人定做。
而陳年雖然有錢,但家裡又沒有那麼大的地方,院子裡種着一些菜還放着許多的雜物,陳年自然也就懶得買,但有時候又必須要用,所以就只能去隔壁借用。
所以現在陳年把自己做麪人的一些造型教給對方沒關係,重要的是陳年可以得到什麼。
隨後陳年就看着劉鬆手捧着高達炫耀着到一邊玩去了。
管家見狀,也並沒有阻攔,只是和劉鬆說了一聲:“小少爺,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什麼事再叫我。”
只不過就在管家回去後很快這邊出現了三個人。
“哥,該說不說,這裡確實是紅火熱鬧,咱們那兒什麼時候要也能搞這麼一次就好了。”
被稱作是哥的男人笑了笑:“無所謂,哪都一樣,咱們那還比不上靈馬縣,人也沒有靈馬縣多,更不用說這邊的幾個大戶人家,就在這邊也挺好,反正咱們過來也花不了多長時間。”
兩個小弟一邊點着頭,一邊跟在他的身後。
先在這附近逛了逛,然後他們就打算再具體看看這裡有什麼好玩的東西。
只是他們剛來到這邊的廣場以後就看到有幾個孩子正在那邊圍着不知道幹什麼。
好奇之下,他們也過去準備看一看。
但當他們來到跟前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威風無比的高達。
“大哥,這個東西有意思,我以前還沒見過這個造型的小玩意兒。”
那大哥在聽到這話之後也贊同的點了點頭,他們現在也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雖然在這個時候很多人到了二十多歲都已經開始成家立業了,但他們不一樣,他們是混混。
在當地他們被稱作是潑皮無賴的,就算如此他們也一點都不在乎,只要自己的日子過得好就行了,別人說什麼與他們又有什麼關係?
你就算背地裡罵我說我,可要是在外面遇到了還是得跟我笑嘻嘻的,多餘的話你也一個都不敢說。
因爲你們都怕我。
所以他們在看到高達之後很快便好奇的詢問這些孩子們這個高達是什麼東西。
而劉鬆也不曾有什麼懷疑,在他看來,只不過這是路人的詢問而已,所以沒什麼好隱瞞的,因此就又將這高達的屬性說了一遍。
幾個混混兄弟中的大哥在聽到之後眼前一亮,他沒想到這玩意兒居然是麪人。
所以當時就要伸手去拿,但劉鬆還記得剛纔陳年說的話,剛纔陳年說這東西儘量能不用手碰,就不用手去碰。
劉鬆馬上就急了。
可劉鬆現在纔是個六七歲的孩子,就算長得要比其他孩子高大,但在這些混混們的眼中仍舊是手無縛雞之力!。
只見那混混直接將手抓在高達的腿上,劉鬆則是抱着托盤,有人來搶他的寶貝,他自然不會鬆手,可麪人終究是用面做的,那混混只是往回這麼一拽,就將麪人整個拉扯了下來。
從腿部不規則的斷開,混混看着手中的麪人還沒忍住捏了捏,但此刻劉鬆的懷抱裡就只剩下光禿禿的托盤了。
“什麼破玩意!”
混混頓時失去了興趣,看了看手中的斷腳高達,接着便丟在地上,一腳踩在上面,越過這些孩子而去。
劉鬆見狀頓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其他的小孩們也都呆若木雞。
很快陳年就發現了這邊的不對勁,但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那幾個混混正朝着他們這邊而來。
在某種程度上來講,混混也算是自帶光芒的,凡事有他們在的地方人們總是會不自覺的想要遠離。
就在這時旁邊同樣在用木頭做這小玩意兒的孟平看到了此人:“他怎麼跑這兒來了?”
“孟叔叔,你認識他們?”
“我們可太認識了,當初就是因爲他們,我們才搬到這邊來的,但沒想到他們居然追了過來?”孟平咬牙切齒的說道。
對方自從前段時間搬到靈馬縣來之後,給人一直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陳年還是第一次見孟平露出這種神情。
“他們就是當初害得你們搬走的潑皮無賴?”
“不是他們還能是誰?”
陳年託着下巴看着對方越走越近,忽然他轉頭看向同樣顯得有些緊張起來的高根柱二人:“嫂子,能不能麻煩你去一趟劉老爺的府上,就說劉公子在外面被人欺負了。”
“好。”張傳芳也沒有廢話,很是自然的拿過毛巾,然後擦了擦手,便離開了此處。
“根柱哥,等一下他過來要吃東西你就給他吃,就算他不吃你也問一問他吃不吃,總之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得先把他們留住,別讓他們跑了。”
“嗯。”高根柱也點了點頭,很快明白了陳年的意思。
陳年這是打算拖延時間了。
但很快那幾個混混也看到了孟平和李嚴,臉上露出玩味的神情,緩緩走了過來:“哎喲喲,這是誰呀?我說今天怎麼喜鵲一直在房頂叫喚呢,原來是今天要碰到你們兩個啊。
你看看,這不就是緣分?得罪了我們還想着跑,但你跑得掉嗎?”
一邊說着一邊饒有興趣的帶着小弟們走了過來。
“你還要怎麼樣?惹不起我們還躲不起嗎?”孟平沉聲說道。
原本他確實是得罪了這些人,一開始對方還只是收些保護費,但時間長了他們也開始變得越來越過分。
到最後甚至直接登堂入室,進入他們家中直接就要把東西搬走,孟平和李嚴不是沒有想過反抗,但人家人多,每次過來都是三四個人一起,而且這還只是明面上的。
以對方在當初那個地方的勢力,張嘴叫來十幾個人不在話下。
而李嚴年輕氣盛也有想過和他們拼了,大不了魚死網破,但孟平卻不想讓自己的女婿冒這個險。
爲了人渣把自己搭上,不值得,所以他在暗中聯繫了幾個買家,直接把自己家裡面的東西都賣了出去,然後又把宅子也一併賣掉,這纔拿了錢帶着女婿來到了靈馬縣。
但誰曾想他們居然也在機緣巧合之下來了這裡?
“躲?你要往哪裡躲?跑到這兒也沒有用,我們已經知道你在哪了,今天你欠我們的那些東西不連本帶利的吐出來這事就沒完!”
孟平一聽這話急了:“我什麼時候欠過你們的東西?”
誰知那混混卻直接不要臉的說道:“你的那處宅子不是說好了要賤賣給我?結果轉頭就在別人那賣了個好價錢,這難道不是你該我們的?”
孟平的眼睛都紅了,這幫人是要趕盡殺絕啊!
而高根柱在一旁聽着也是憤怒無比,雖然這事沒有落到他們頭上,但畢竟孟平和李嚴平日裡和自己家也相處的不錯,聽到這事不管是誰都得生氣。
可就在這時,突然讓混混聽到旁邊傳來一聲吆喝:“賣麪人了,五文一個!兩文三文的也有!”
突如其來的叫賣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不禁向這邊看來,只見陳年正在大聲的吆喝着。
剛纔陳年就在一旁聽着,也察覺到這些人不是什麼好鳥,原本他還以爲這些混混只是妨礙孟平一家做生意,孟平不堪其擾才搬離了這裡,可現在看來,其中似乎另有隱情。
如此一來,他反倒不想用吃麪來拖延時間了,給這種人多吃一口面,那都是浪費食物。
混混起初也沒有在意,還是打算繼續威脅孟平:“說吧!錢什麼時候……”
但他的話還沒完全說出口,陳年又繼續用更大的聲音吆喝:“賣麪人咯!”
混混面色不善地朝陳年這邊看了一眼,他也發現陳年似乎是在故意找他的茬。
“怎麼?你要替他出頭?”混混斜着眼睛看向了陳年這邊。
誰知陳年絲毫不懼,如果是來幾個大漢可能陳年還得掂量掂量,但這幾個人瘦的跟麻桿似的,尤其是爲首的那個混混,長得就像猴一樣。
陳年雖然在這個世界只有十來歲,但同樣生的人高馬大。
自然不太畏懼,而且他已經看好了一旁的板凳。
“你在狗叫什麼?”看到對方挑釁,陳年不慌不忙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向對方認真說道。
“你說什麼?”混混頭子虛起了眼睛。
但陳年卻笑了:“原來還是一條聾狗啊?”
“你活得不耐煩了?”
說着那幾個混混又圍到了陳年這邊。
“怎麼?要妨礙我做生意?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陳年冷笑的看着對方說道。
說着他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劉鬆。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抄起旁邊的長凳,劈頭蓋臉的就朝着那混混砸了下去!
“就你把我賣出去的麪人弄壞了是吧?”
一邊說着陳年一邊衝進人羣開始砸了起來!
雖然之前學過功夫,但真正實戰起來還是派不上什麼太大的用場,或許當初武館裡的那些師兄弟們來了還能施展一下,但對陳年來說哪裡有直接用武器更有威力?
“就你欺負劉老爺的兒子是吧?”陳年一邊亂拍着一邊高喊道。
那三個混混哪裡想得到陳年會突然對他們出手,猝不及防之下,僅僅是眨眼的功夫,就都被陳年拍倒在了地上。
而陳年在將他們拍倒後並沒有停手。
“誰不知道劉老爺德高望重,你欺負他兒子就等於是欺負我們全縣的人!”
而那些混混們一時之間也都懵了,這個劉老爺又是誰?
他們什麼時候欺負過劉老爺的兒子了?
難道是剛纔的那些小孩?
但陳年根本不給他們機會,幾下就打得他們痛苦地在地上慘叫連連。
而高根柱和孟平李嚴見狀頓時會意,同樣抄起凳子就朝着他們開始痛擊!
“讓你們欺負劉少爺,打死你們!”
沒過多久,這幾個混混就爬不起來了,只能一個勁兒的求饒。
但孟平和李嚴終於有機會出這一口惡氣,根本不會停手。
也就是陳年在一旁叮囑着他們兩個千萬不要朝要害的地方打,別到時候真把人打死,到時候就算有理也說不清了。
就這樣一直等到劉老爺急匆匆的帶着十幾個壯漢趕來,那幾個混混也已經滿頭是血。
“誰?是誰敢欺負我兒子!”
劉老爺到來之後大喊一聲!
“就是他們幾個外鄉人,我親眼看到他們剛纔在那邊欺負劉少爺!”陳年見到劉老爺來了之後,丟下板凳指着地上的幾個混混說道。
隨後劉老爺直接叫來了自己的兒子,上下看了一番,看到兒子似乎沒有受傷。
“是他們幾個欺負的你?”
劉鬆此刻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爹,就是他們欺負我!搶我的東西!還把我的麪人踩了!”
他抱着被這些混混踩扁的高達,一邊大哭一邊哽咽着說道。
“就是你們幾個欺負我兒子?真是好大的膽子!外鄉人也敢在靈馬縣的地盤上撒野。”說着他大手一揮,“給我把他們都帶回去!”
隨後十幾名精壯的漢子一擁而上,就將這三個潑皮混混架起來拖走了。
這時他纔看一下通風報信的張傳芳:“多謝你們了,幸虧你們及時過來把這事兒告訴我。”
“劉老爺說的這是什麼話?咱們都是鄰里鄰居的,我哪能讓劉公子被人欺負了?”張傳芳帶着擔憂之色的說道。
顯然她也是在演。
畢竟都三十多歲了,而且在家裡高根柱向來只負責幹活,出主意的都是她。
“嗯,只是剛纔根柱和陳年他們把這幾個人打了,到時候萬一他們要追究……”
誰知劉老爺絲毫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幾個破皮而已,打就打了!別說是他們鬧到縣太爺那兒,就算鬧到太原府也沒用!而且我還沒追究他們打我兒子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