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寧兒沒有急着去衙門找知縣詢問案件的進展,知縣夫人卻在案件剛只審了一半後,立刻馬不停蹄的跑了來找她。
以其說是告訴樑寧兒案件的進展,倒不如說是探她的口風。
該抓的人都抓了,該封的鋪子也都封了,該交出來的錢也都交出來了。
辦案的時候,她還從旁人的口中聽到,說扈明輝和隔壁通縣的知縣李正濤關係匪淺。
因爲自己的男人有時候會犯糊塗,所有有時候,官場上的有些聽聞,她會比自己的男人還用心去梳理。
通縣知縣李正濤她也是有所耳聞的,尤其他最近還風頭正盛。
讓她更詫異的消息是,李正濤最近之所以在官場上如此的官運亨通,風頭無兩竟全都是仗靠扈明輝的關係,是他剿了通縣的賊匪窩黑風洞。
她現在唯一怕的是,樑寧兒把自己男人收了馮玉祥賄銀的事捅到李正濤那裡去。
要是李正濤氣不過,直接往上參報,那她一家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是越想越怕,越怕臉色越難看,冷汗順着額頭不由自主的就往下滴個不停,臉上的妝容花的極其難看。
“夫人,身子不舒服嗎?正好池大夫就在鏢局,要不讓她來幫你看看吧。”
把端給知縣夫人的茶杯放下後,樑寧兒還好意想要把池君傲叫來給她看看。
“不用,不用,我這不礙事的!”
知縣夫人急忙起身拉住了她的手,隨後把自己身邊跟來的人都給揮手譴退了。
她這樣一做,樑寧兒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了,隨意找了兩個藉口,把自己身後正忙着幹活的兩個鏢局兄弟也支了出去,順帶還叮囑了門外的兄弟們,沒得她的允許,誰都不準進來。
樑寧兒這麼好的眼力見,讓知縣夫人立刻稍鬆了一口氣。
可滾到了嘴邊的話,卻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去開口。
見知縣夫人左右難開口,又急得滿頭大汗,樑寧兒索性自己主動開了口。
“這次真是要謝謝夫人鼎力相助,也要謝謝知縣明察秋毫,等我這邊忙完了,我一定親自領着鏢局的兄弟們,風風光光的給知縣送上一面清正廉明的牌匾。”
馮玉祥到底是怎麼和知縣勾結上的,樑寧兒已經沒多餘的心思去管和去想了。
只要現在他在嚴懲馮玉祥和吳世雄上不留情,她便不會去追究,這件事也會一直爛在她的肚子裡。
“你快別!你這樣不是打我們的臉麼!我還是把話和你說開了吧!”
一聽到樑寧兒還要給自家男人送牌匾,知縣夫人的臉色更難看了。
“那五千兩馮玉祥給我家老爺的時候,只說這是拿來給常遠鏢局做疏通用的,說他也入了鏢局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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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時只說,你們鏢局是新開的,官場上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幫忙,讓他別搭理你,最好不要受理你的任何官司。
我家老爺當時想的是,只是不搭理你們,那很簡單,又想着自己快要致仕了,臨了還能得這麼一大筆錢,就犯糊塗答應了!
但凡我家老爺知道這錢是馮玉祥拿來收買人命的,就是打死他,他也沒那個膽子去收啊!”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知縣夫人從鞏家出來回到衙門後,把馮玉祥綁架擄人還要殺人越貨的事一說,知縣嚇得直接從臺階上翻了下來,額頭都磕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