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張嘴除了說媒,還會幹什麼,今天中午咱們正吃着午飯呢,她和老婆子屁顛屁顛的來了。”
對自己不喜歡,也不喜歡自己的奶奶,樑果兒一直稱她爲老婆子。
“她們要給大姐說媒?”
樑寧兒的腦子裡,迅速蹦出了這個念頭。
“嗯!就和當初來咱家要把你說給那個要嗝屁的什麼員外一樣,先是把大姐還有孔翎孔雀狠狠貶了一番,那說出口的話,直聽得人頭皮發麻,好像大姐她們三個活着就是罪過一樣。”
想起當時的情形,樑果兒氣得牙癢癢。
“我當時就氣得恨不能把她們的嘴給撕了,可爹和孃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總想着老婆子終歸是他娘,我要動手打傷了她,我們就都會被天打雷劈。
吵着鬧着到最後,老婆子一根汗毛沒傷到,卻引來了村子裡好些看熱鬧的人。”
說起這個,樑果兒懊悔不已。
“你抓重點說啊!就因爲這個,大姐要帶着孔翎孔雀走?”
樑寧兒原本就着急,現在聽樑果兒說了半天沒個重點,更着急。
“不是,姐,你聽我說完嘛!你是不知道老婆子給咱姐介紹的是什麼人。”
“那到底是誰啊!”
樑寧兒是真被樑果兒急到了。
她沒動手打成老婆子和林氏,現在反倒弄得她想把話說半天不清不楚沒重點的樑果兒揍一頓。
“是隔壁李家村的打漁公,外號短命鬼的史大腳。”
“啊?是他?”
樑寧兒被震驚的停下了腳步。
這個史大腳也算的上是這一帶的傳奇人物了,不,確切的應該是說這個史家是這一帶的恐怖傳說。
史家世代以打漁爲生,每個男人都有一雙大腳,史大腳的腳尤其大,史家索性就給他取名叫大腳。
外號之所以叫短命鬼,是這附近所有村子的人知道,史家的男人命都不長,年紀最大最長壽的,也就剛過四十。
起先史家還有些香火,可後來漸漸沒有誰家的閨女願意嫁進史家了,這明擺着送進門就是去守活寡的啊,誰會把自己的閨女往火坑裡推。
娶不到親,繼承不了香火,史家就漸漸落敗了,幾十年下來,最後史家男兒竟就剩史大腳一個人了。
而且他已經三十多歲了,這說難聽一點,說不定下一刻他就會兩腿一蹬嗝屁了。
難怪樑果兒會氣得說要撕了老婆子的嘴了,可這還不是重點,若林氏和老婆子來說親,大姐不答應就是了,壓根就不會鬧着要帶孔翎孔雀走。
“那後來呢!”
“大姐當然不同意啊!可大姐不同意,老婆子卻不幹了。當衆說了很多很多難聽的話,說她帶着孔翎孔雀在家住,把老樑傢什麼臉面都給丟盡了,說她這樣活着簡直是丟人現眼。
我氣不過,拿起扁擔就把她們給打出了院子。”
“打得好!”
這是樑寧兒第一次稱讚樑果兒動手打人的行爲。
“既然人都被你打走了,大姐做什麼還要走!她又不知不知道爲了能說成媒,老婆子什麼喪天良的話都能說的出來。”
“不是!大姐不是因爲老婆子的話才氣得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