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
一直都背對着劉氏的樑果兒慢慢回頭,充滿愧疚的臉上還掛着兩行淚珠兒。
“你爹是忠厚老實話不多,可村子裡像他這般疼閨女疼媳婦的,你們能找出第二個來嗎你大伯是厲害,還拳頭硬,可他的拳頭是讓人打心底裡服氣他的嗎?
誰不是當面對他服氣,背地裡能數落出他百個千個的不是來。你要覺得他有骨氣,你去認他當爹去!你也別進這個你不稀得進的家門。”
說完,劉氏又站了起來,走到樑果兒的身邊,一手推着她,一手要去打開大門。
“娘,娘,我知道錯了,我錯了,是我錯了!”
樑果兒嚇壞了,拉着劉氏的胳膊不撒手,哭着喊着承認自己錯了。
樑寧兒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走了過去,拉着樑果兒的胳膊,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先對爹道歉。
樑果兒會意,轉身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爹的面前,還在地上爬到了他的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爹!是我傻,是我不懂事,是我不知道好歹!怨我,都怨我!要不是我,要是活得是東兒,你根本就用不着在村子裡受這麼多年的委屈。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啊!”
跪在地上的樑果兒,把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在自己一個人的身上。
而這正是樑根水和劉氏最不想看到,也正是最擔心的。
這件事他們一直瞞着不說,村子裡人都閉口不談,一個是剛出生的孩子就去世是個忌諱。
還一個他們就是不願讓樑果兒覺得自己的命是拿東兒的命換來的,讓她覺得家裡之所以會這樣都是自己的錯,從此以後會有心理負擔。
“傻丫頭,說啥傻話,一家人哪裡來的什麼不好!爹這輩子不求別的,就求你們姊妹幾個平平安安的就行。”
樑根水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聲音哽咽的想要將跪在自己跟前的樑果兒給拉起來。
聽到爹非但沒有責怪自己一句,還一如從前的和自己說些寬慰的話,樑果兒更內疚了。
她索性自己伸手甩了自己兩個嘴巴子“是我嘴賤!胡說八道,該打!”
“好了!好了!知道錯了就好了,你要打傷了你自己,難過心疼的還是爹孃。”
怕樑果兒出手沒個輕重真把自己傷着了,樑寧兒急忙衝到她的跟前抓住了她的手。
“是啊!是啊!起來,趕緊都起來!”
樑根水附和了一句後,拉着樑果兒和樑寧兒站了起來。
和爹道歉並得到了他的諒解以後,樑寧兒又衝還在啪嗒掉淚的樑果兒示意了一下,讓她趕緊再去和娘道一次歉。
這個時候樑果兒哪裡還敢不聽,急忙轉身衝到劉氏的面前,拉着她的衣襬,用還在抽噎的聲音小聲的說着“娘,我錯了……”
“別喊我!”
哪知道劉氏卻一把將她的手給甩開了,然後走到樑根水的身邊,拽着他一同回了屋。
“你們也都早些歇息。”
劉氏關門前,站在她身後的樑根水還衝堂屋裡的樑果兒這樣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