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魚島,是離大陸尚有一段海域的島嶼,因島型像鯨魚而得名。
島上的地勢複雜,繁育着各種珍禽異獸,有茂密的雨林和深不見底的諸多湖泊。
在這裡,土生土長的居民很少,整個島嶼只有一個村莊。
雖說島上的定居人口很少,可每天來往的流動人口卻很多。
從大陸出海捕魚的漁民將鯨魚島當做臨時休整之地,往往在歸港之前,都會在鯨魚島上逗留些許時日。
鯨魚島的居民幾乎以漁業爲主,有少數種植業,村莊裡只有一家酒館營業。
海上男兒大部分都好酒,來到鯨魚島後,基本都會去島上唯一的酒館喝幾杯。
9月16號,友克鑫拍賣會結束後的一天,一艘無帆小木船順着海流,靠到了港口,引起港口上衆多漁民的注意力。
周圍,六艘大型漁船停靠在港口,與那艘救生艇大小的木船形成強烈的對比。
“孤船?”
有的漁民猜測道。
孤島,又指無人船,在海上漁民眼裡,通常代表着無人乘坐的漂流之船。
大多數漁民都見過孤船,船上要嘛無人,要嘛躺着一具被海鳥啄光肉的屍骨。
離那艘小木船比較近的人靠了過去,接近之後,他們看到略深的船身裡躺着一個人,臉上蓋着一張老土的草帽。
此人的胸膛毫無起伏,彷彿沒了呼吸一樣。
幾名男人裡,有人說道:“小船渡不過來,這人可能栽了。”
“那我們也得將屍體搬上岸土葬掉。”另一人說道。
“動手吧。”
對着死在海船上的屍體不說死字,遇見了也得將其土葬掉,這些是漁民們所要遵守的習俗。
每一艘出海的漁船都帶了幾桶陸地土,就是爲了應對孤船上的屍體。
這幾名男人準備將木船上的屍體搬出來,周圍的漁民也過來圍觀。
便在這時,他們認定的屍體忽然直起上半身,草帽應聲落下。
靠近的那幾名男人被這變故嚇得後退了好幾步。
“請問這裡是鯨魚島嗎?”
船上的男人撿起草帽,先戴在頭上,隨後拿起一支釣魚竿,站了起來。
這個戴着草帽的黑髮年輕人,便是羅
那幾個男人睜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羅,下意識點頭。
羅見狀,心想着到目的地了。
先前斷定羅已死的那個男人回過神,說道:“還以爲你死了。”
“大叔,這麼亂咒人真的好嗎?”
羅眉頭一挑,從船身裡跳到岸上。
“對不住對不住。”那男人也算耿直,知道言辭上有點得罪,當場道歉。
羅沒在意,撫着肚子問道:“這裡有餐廳嗎?”
聽到羅的問題,幾個男人對視一眼,包括周圍聚過來的男人,都明白羅恐怕是個對鯨魚島一無所知的生人。
“沒有,但村裡有家酒館,你要想吃東西,可以去那。”有人回道。
“謝了。”
羅道謝後向着村莊而去。
港口上的衆人看着羅離開,無關緊要的插曲結束,又迴歸到原本的樣子。
鯨魚島的港口很大,可村莊面積卻不大,看得到的建築並不多,間隔排序也較爲鬆散。
羅走進村莊,不用特意尋找,就能嗅到一縷酒味。
順着味道,很快就找到酒館,推門而入,人聲鼎沸。
酒館裡幾乎坐滿了人,想來是從港口那六艘大型漁船下來的漁民。
“歡迎。”
一道悅耳的女聲傳來。
羅擡眸看去,眼神微微一亮。
聲音的主人是一個年輕女人,留有一頭橘色短髮,劉海向後梳,露出光潔的額頭,五官姣好,眼睛頗爲傳神,與金有數分神似。
米特,金的堂妹。
原著裡,米特出場的次數不多,時間也不長,但給了羅頗爲深刻的印象,是他所喜歡的一個女角色。
此次前來鯨魚島,除了去看看沼澤之王,其次也是想親眼見見米特。
“位子快坐滿了,不介意的話,朝裡面擠一擠吧。”米特注意到這個年輕人的眼神,不動聲色的指了指裡面擁擠的座位。
她的酒館接待過很多客人,長時間下來,接觸過各種不同的男人,大多數男人看她的眼神幾乎是一個樣。
那種針對女人所產生的眼前一亮,說白了就是色狼的眼神。
只不過,像羅這種小年輕,米特還是第一次見到。
羅還不知道自己在米特眼裡成了跟裡面這羣老大粗半斤八兩的貨色,他朝着米特點了點頭,便是走進去。
位子很吃緊,羅勉強找到一張還算富餘的桌子,將魚竿放着。
他現在沒戴人皮面具,一張細皮嫩肉臉,在一羣被烈陽海風肆虐過的男人堆裡異常顯眼。
同桌的漁民紛紛多瞧了羅幾眼,覺得眼生,也不像是同行。
“要點什麼?”
這時,忙完的米特過來替羅點單。
接待方面,米特從開始到現在都沒用過敬語,想必這酒館並不賣服務。
“吃的有什麼?”羅問道。
“海鮮類的主食,有飯,有炒麪,有米線…”米特一口氣報出了幾道主食,以海鮮爲主打,也有山味。
鯨魚島的人口稀少,可物資挺豐富,能在密林裡找到充足的山珍。
“給我份海鮮炒飯,再來一杯果酒。”羅沒有考慮太久,就下了單。
“瞭解。”
米特記下菜品,對着羅微微一笑,隨即向着吧檯旁的後廚通道走去。
等菜上來前,羅朝着酒館四周掃了一眼。
漁民們有的在打牌,多數在暢飲,從而打開了話匣子。
羅沒有專門去傾聽,那羣漁民所聊的話題就自動送入他的耳朵。
聲音過於吵雜,但羅還是聽到諸如十年一次的潮汐、逃過一劫、撿到一船珍貴魚種的話題。
“大哥哥,你釣魚厲害嗎?”
吵雜的衆多聲音中,一道稚嫩的童聲吸引了羅的注意力。
順着聲音望去,是一個穿着綠色短袖短褲的六七歲大的孩子,留有黑色刺蝟頭,擁有一雙和米特相同瞳色的眼眸。
此時,這小孩子正撲閃着大眼睛,盯着羅放在桌沿上的釣魚竿。
羅看着眼前這個小孩,卻是咧嘴笑了起來。
金的兒子,小杰…
“當然厲害。”
羅對着小杰眨了眨眼睛,認真道:“我不用餌料,也能隨便什麼魚都釣得起來。”
“真的嗎!”
小杰聞言,露出崇拜的眼神。
同桌幾個漁民無語看着亂吹的羅,他們不知道羅的釣魚方式是怎樣的,事實上,確實是不用餌料,如果真要硬算下去,那黑貓可以擺脫魚鉤的定位,轉爲餌料。
“那是自然,想學嗎?”
羅伸手揉了揉小杰的頭,心想着要不要拍張照片給金,轉念一想,覺得沒這個必要,他認爲金會通過某種方式,在暗地裡觀察着小杰的成長。
“想!”小杰用力點頭。
“等我吃完飯就教你。”羅笑道。
這時,有人將興奮的小杰拉到了身後,卻是端來海鮮炒飯和果酒的米特。
她稍微用力的將托盤放到桌上,看向羅的目光之中,隱約泛着敵意。
“呃…”
羅一時無言,渾然不明白米特的敵意從何而來。
莫不是,不用餌料也能釣魚那句話?可他所說是真的啊,把黑貓掛在魚鉤上,不用餌料,也能想捉什麼魚就捉什麼。
“你的海鮮炒飯和果酒。”
米特將餐盤卸到桌上,隨後一言不發的拉走小杰。
羅摸了摸後腦勺,感到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