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無言以對。
是啊,莫要辜負!這世間,多的是生不帶來死不帶的東西。錢財、肉身……最終都會化爲泡影。
只有感情,深到一定程度便銘心刻骨。
如鍾離淵之於雲暮雪。
再如,雲暮雪之於他。
哪怕墮入魔道,他亦能爲她醒來。
他要用拿什麼,不辜負觀星臺的那個女人?
他並沒這個心情。那個女人,只是他的一個需要。僅此而已。
“洛貞兒雖然是商賈之女,但人品不錯,都是按着要求來選的。”鍾離淵說着,意味深長的看了雲暮雪一眼。
月初無語了。
什麼要求?他有提過要求嗎?
他壓根沒有有參加挑選!最後一道關卡,貌似是鍾傾幫他選的。
他到現在,對她的印象也僅止於身體!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回去休息吧,好好陪你的新娘子。”鍾離淵話鋒一轉,問,“苗羽,去太醫院看看,朕的藥膳怎麼還沒有送來。”
雲暮雪這纔想起來,一晚跟着鍾離淵,今天的藥膳她還沒有做!
她趕緊道:“皇,若是沒別的事,小的告退了!”
“你等等。”鍾離淵叫住了她,指指身邊的椅子,“你坐,和朕說說話。”
雲暮雪:“……”
她坐在這裡麼,誰去煮藥膳啊!
“皇,我陪你聊。”月初主動坐過來。
鍾離淵一臉嫌棄:“你聊什麼聊?你回去和你的新娘子聊。”
“……”月初竟然無言以對。
“洛貞兒是個好姑娘,她仰慕你很久了。”鍾離淵笑了一下,眼卻是綿長的苦澀。
月初一愣:“皇怎麼知道?”
“和你挑美人的時候,她對朕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她說,奴家仰慕國師已久,願爲他做牛做馬。”鍾離淵道,“是這句話打動了朕。那麼多入選的女子,只有她這樣說。想必,是你的舊識吧。”
“我沒有舊識。”月初搖搖頭。
在雲暮雪之前,他從不與任何女子接觸,何來舊識之說?
“可能是在你不經意的時候,撒下了桃花。”鍾離淵臉的笑容愈加燦爛,和他眼底的寂寞形成鮮明對。
“月初啊,當初雲暮雪嫁過來的時候,朕也和你現在一般態度。朕每每想起來,都無自責。緣份那麼淺,當初竟沒有好好珍惜。”
雲暮雪在一邊,聽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這是嘮磕嗎?
這是在向她扎刀子啊!
鍾離淵啊鍾離淵,你爲什麼不能看開一些呢?
記掛着一個死去的人,折磨着自己,值得嗎?
“落花春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
月初看了一眼雲暮雪,心疼了疼。鍾離淵是覺悟了,不鬧親征了。可是雲暮雪怎麼辦?
他轉移話題,“皇說的,我都記住了。咱們不聊這個了,換個話題吧!”
“也罷,感情這種事不親身經歷是不會明白的。”
鍾離淵又嘆了口氣,也在這時,季平匆匆送了藥膳過來:“皇,藥膳來了。”
雲暮雪震驚的看着季平。
她還沒下廚,哪裡來的藥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