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觀看整個蜂巢的體積實在是讓人驚訝,好在這玩意的實際重量並不誇張,都不用老刀把子搭手,只需要秦曉偉與王傑兩人就能擡起走人。
考慮到這樣的收穫已經是不虛此行,而且帶着這麼大個累贅也實在是無法繼續再往山裡走,所以三人協商了一下之後就決定暫時中止這次的行動往回趕去。
由於蜂巢實在是太大了,來時密集的林間小中肯定是不好走。好在老刀把子對這附近的地理環境很熟悉,很快就找了一條雖然要繞點遠但相對寬敞一些的山路。
這一路上,之前深受其害差點掛掉的瓜皮一直顯得有些畏縮,即便它認識自己主人卻怎麼也不敢靠近,只是在遠離蜂巢的地方跟着,嘴裡還嗚咽着什麼。
看到自家的中華田園犬還沒從剛剛的驚魂中緩過勁來,老刀把子也不指望對方能幫啥忙了,乾脆一聲呼哨,將瓜皮又給放了出去,在前面開路。
“老爹,要不我們把蜂巢裡面的蜂蛹給‘弄’出來吧,這樣擡着這東西也能輕鬆一些。”正擡着蜂房一頭走在前面的王傑,扭頭朝自己父親說道。
“別,這時候把蜂蛹‘弄’出來,時間一久就不新鮮了。這東西不比其它野味,封在這蜂巢裡即保鮮又不怕壓。”老刀把子很有經驗的搖頭說道。
而走在後面託着蜂房另一頭的秦曉偉,本就是一個廚子,對食材自然是頗有興趣,於是問道:“老刀叔,你能給我說說這蜂蛹的事嗎?”
“呵……也沒啥好說的,這玩意我們叫蜂蛹,有的地方叫蜂胎。其實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東西,這蜂巢裡面最上品的食材應該是一種名叫蜂王紫河車的東西。”老刀把子邊在前面開路邊解釋道。
“蜂王紫河車?”聽了這個名稱,不光是秦曉偉,就連王傑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哈哈……這蜂王紫河車說白了,就是與普通蜂蛹不同的蜂王蛹,又叫蜂皇胎,原本很是不常見。但今天這傢伙體積這麼大,裡面恐怕不會少。”
“呵……這一次小木頭也算是來着了,剛進山沒多久就遇到這麼個東西,等回了村把裡的蜂胎全‘弄’出來,足夠你帶回去孝敬父母和拿去比賽的了。”老刀把子笑着說道。
要說秦曉偉對這個蜂蛹確實有不小的興趣,雖然還不知道烹飪的方法,但這年頭網絡資訊那麼發達,想找到相關的食譜,‘花’點心思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可這蜂房雖然他也出了不少力,但吃獨食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所以連忙接口道:“老刀叔,這玩意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收穫,怎麼能全給我帶走呢。”
“呵……你就別客氣了,這蜂巢對我們十里八鄉的村民來說也算是常見的東西。而蜂蛹基本上也沒人會吃,到時候把蜂巢給我留一點配‘藥’泡酒就成了。”老刀把子笑道。
其實這話也沒錯,要說今天的蜂巢雖然是很罕見的大,可這東西對於農村來說實在是算不是什麼稀罕物,基本上也算得上是隨處可見了。
對於農民來說這玩意其實也算不上是個害蟲,相反,以馬蜂喜食昆蟲的習‘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個益蟲。可問題是這玩意攻擊‘性’太大,不但經常會蟄人蟄牲口,而且數量多了還能致命。
所以,每次發現這林間枝頭或者屋院角落裡的馬蜂巢時,大家都會用煙燻火燒的方式將其直接毀去,偶爾有懂行的人會把蜂巢留下來入‘藥’。
至於蜂蛹雖然也有會人‘弄’來嚐嚐鮮,可這東西如果不會‘弄’,味道也就那麼回事兒。跟城裡人講究物以稀爲貴和飲食營養不同,在農村誰沒事去關心這常見的玩意兒。
原本就沒打算吃獨食的秦曉偉,聽了老刀把子的話笑道:“一點哪裡夠,這麼大的蜂巢還有這分量,裡面的蜂蛹估計不少,到時候稍微分我一些就成了。”
“那哪兒成,今天要不是帶你進山,這藏在荊棘叢裡的蜂巢也不會被發現。要不這樣,蜂蛹你拿回去孝敬父母參加比賽,這蜂巢留給我就成了。”老刀把子提議道。
對於這樣的分配方法,秦曉偉到是沒意見,畢竟對他來說,這蜂蛹的用處可以蜂巢大多了。只不過,他總覺得佔了便宜,所以眼珠一轉,就想到了一個補償的方法。
來時一身輕鬆,這路走起來自然快。可回去時有了蜂巢這個累贅,這路趕起來自然慢上許多。好在一路上三人輪換着擡,再加上之前走的也不是太遠,所以,當太陽往西下落時,秦曉偉他們也已經接近的山區的外圍。
正當三人邊走邊聊着的時候,就見前面林間一道黃影直竄而出,朝着他們狂奔而來。定睛一看,原來是早就跑的沒影了的瓜皮又回來了。
“咦?”停下腳步,看着正繞着自己打轉,嘴裡還嗚嗚低吼着的瓜皮狀態明顯有些不對,身爲老獵手的老刀把子當下輕咦一聲。
“怎麼了,老爹?”停下腳步的王傑問道。
“瓜皮的戰鬥力雖然不行,但嗅覺很靈敏,看這樣子多半是發些什麼大傢伙了。”老刀把子說道。
“大傢伙?老爹,不會是這兩天禍害村裡的那頭大野豬吧?”擡着蜂巢一端的王傑,想到這趟進山除了帶秦曉偉找找野味之外的另一個目的,不由說道。
“很有可能,這樣吧,木頭,你在這裡守着蜂房,我和大狗子過去看看。”看着越來越顯得躁動的瓜皮,老刀把子把手一擺,說道。
在進山之前,秦曉偉就已經聽說這趟要順便看看能不能將那頭被大王村列入黑名單,卻相當逃出生天的大野豬給獵殺了。
所以,在聽到這話之後,當即把蜂巢把地上一放,拍着背後的弓說道:“老刀叔,還是讓王大哥守着蜂房吧。別忘了,我可帶着傢伙呢,要真是那頭野豬正好賞它一箭。”
由於事關緊急,也確實需要用到對方箭術的老刀把子也沒再推辭,將一臉不情願的王傑給留了下來,自己則帶着秦曉偉一起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趕了過去。
沒多會兒的功夫,在帶路瓜皮的警示聲中轉過一個彎口之後,不遠處出現一片向陽山坡的櫟樹林,而一頭全身灰黑‘色’,背部長着長長鬃‘毛’,體型彪悍的大野豬正在林間的地上拱來拱去,很是悠然自得地尋找着可口的食物。
“我勒個去的,這頭野豬可真大啊。”即便不通過望遠鏡,秦曉偉光是用眼看,就被這頭野豬那彪悍的體型給震住??了,一時之間,他對自己能不能箭殺對方頗有些懷疑起來。
“幸好我們這邊是下風口,否則以這傢伙的鼻子,只要有點人味兒,基本上立刻就會消失無蹤。”拍了拍瓜皮的腦袋,讓它閉上嘴的老刀把子低聲說道。
要說這豬的嗅覺從某種程度上可比狗還要靈敏,否則,也不會有些地方專‘門’用豬來尋找鬆‘露’甚至進行緝毒工作了。
可對於這頭野豬聞味而逃的說法,不免讓秦曉偉有些傻眼。在他看來,這野豬嗎,也算是兇猛的動物了,要是被人撞見了還不得兇‘性’大發。
可隨着老刀把子後來的解釋他才明白壓根不是那麼回事。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過度捕獵,這山裡的野物只要不是被‘逼’得急了,基本上都養成了望風而逃的本能。
當然了,要真是碰上帶崽的野豬、狼羣、草豹子甚至熊的話,那人的下場多半就不會這麼幸運了。到時候別說望風而逃了,就連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成問題。
“老刀叔,怎麼辦?要不要現在就動手?”秦曉偉說着,從背後箭囊裡帛出一隻裝有據說是專‘門’用來獵殺大型動物的特製箭頭的箭給搭在了弓上。
“先不急,別驚了對方,難得遇上了,總不能再放它跑嘍。”老刀把子觀望着那邊的情況,低聲說道:“今天可真是奇了怪了,先是‘弄’了個大蜂巢,現在又遇上了這傢伙,小木頭,你這運氣還真好。”
說完,拍了拍瓜皮讓這傢伙跑回王傑那邊待着,畢竟面對這隻野豬,多它一個不多,更何況之前經過落地馬蜂的事情之後,如果恢復不過來,這條狗基本上也廢了,還是放回後方比較合適,省得再惹麻煩。
“呃……”深知之前那蜂巢要不是因爲老刀把子用秘‘藥’、黑火‘藥’與信號彈做成了特製的薰蜂彈,別說收穫野蜂巢了,這要真是遇到上,估計不死也得脫成皮。
而這頭膘‘肥’體壯的大野豬,也是個一不小心就能將人給‘弄’死在山裡的貨‘色’,所以,對於老刀把子這好運的說法,秦曉偉實在愧不敢當。
就在二人打算等待好時機再動手的時候,突然這山裡的風向一變,還沒等老刀把子“不好”二字說出口,就見那頭原本正拱地拱得正歡的野豬突然停了下來。
隨着它那隻沾滿了草屑與泥土的豬鼻子在空氣中一陣嗅動,沒多會兒,原本還逍遙自在找食吃的野豬就莫名的有些暴躁起來。
還沒等秦曉偉有些可惜今天這野豬多半是獵不成了,卻見那頭野豬突然掉轉腦袋,將一雙閃着莫名兇光(純屬感覺,那麼遠哪看得了來。)眼睛盯向了自己這邊。
那嘴上豎着了一對獠牙,雖然斷了一隻,可剩下的那根依舊給人相當危險的感覺。這玩意看着不起眼,可配合着野豬的野蠻衝撞技能,別說人了,就是狼也得避讓三分。
“不好,它應該是發現我們了。”眼見事情出現意外,老刀把子連忙從自己的包裡又拿出了一根,自己秘製的專‘門’用來在山裡驅趕野獸的煙彈,準備必要時自保。
當那頭膘‘肥’體壯的野豬不知道發了什麼瘋,不但沒有望風而逃,反而朝這邊狂奔而來時,有些緊張並進入隨時發箭狀態的秦曉偉不免暗道:
“我擦居然不按正常套路出牌,你丫的犯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