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銘太子已然就座在賓客位的首席,正與柳月娥女皇談笑風生,見到映月和卿言到來,立刻非常紳士地起身行禮。
“阿,鄙人望眼欲穿,終於把兩位才藝絕色天下的佳人給盼來了。”郗銘淺淺彎下腰來,單掌撫在胸口,他那俊美絕倫的臉上始終洋溢着勾人心魄的甜美微笑,彷彿就是一具巧奪天工的藝術珍品,讓人忍不住走進了仔細鑑賞一番。
還未等映月公主作答,卻只見長公主平陽裝扮妖豔地坐在女皇陛下的旁側,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誒呀,二妹三妹真的是好大的架子啊,咱們自家人等你們一會兒那還是小事。這怠慢了城國來的貴客,可是罪孽深重啊,人家還以爲我們大宛國的皇族們都是傲慢無禮的粗人呢?”
“好了!”女皇柳月娥鳳眉一挑,瞪了平陽公主一眼,“你少說兩句!”旋即轉向了映月和柳卿言兩人,“你們兩個來得是遲了點,恩,給郗銘太子賠個不是吧。”
忽然間,女皇柳月娥覺察出了映月的異樣——她衣服鬆鬆垮垮且蓬頭素面,一副猶自未睡醒的模樣,哪裡還有半點皇族公主的儀態?
柳月娥原本就有些肅殺的臉色頓時一黑,衝着二公主吼道:“映月!你到底在幹什麼?瞧你這邋里邋遢的模樣?真是把我們大宛國的臉丟盡了!”
映月有些無畏地笑着,柳眉彎卷,勾勒出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態來,“女兒聽見郗銘太子來了,等不及裝扮,就火急火燎地趕過來了。再說了,女兒我,向來不修邊幅,偏好男裝,今天穿着這件絲繡長袍出來,已經算是刻意裝扮了啊!”
“哈哈哈!”郗銘太子朗聲笑道:“不礙事,不礙事,映月公主率性而爲,乃真性情也!這足以證明咱兩國友邦交好,親密無間嘛!”
“娘,你看,郗銘太子都說沒關係呢?”映月在殿堂上崛起小嘴,輕輕地踱了踱腳,如同一個撒嬌乞糖的小女孩。
女皇柳月娥臉上頓時一陣鐵青,她身平最忌諱兒女們叫自己“娘”!向來是雷厲風行,鐵骨錚錚的她從小就要求她的子女們要喊她皇上,尤其在正式的社交場合,以顯示出她作爲帝王的威儀。
可是,映月公主今天如此“不合時宜”,讓女皇柳月娥頗覺得丟臉,不過客人在旁她也不便發作,何況,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她要當衆宣佈映月與郗銘之間的婚事,不能太讓映月難堪了。
狠狠地瞪了瞪映月,使勁地朝她使了幾個眼色,但是映月依舊是一副茫然欠扁的模樣,讓女皇柳月娥頓時積鬱起一團怒火!這丫頭今天想搞什麼名堂?明明昨天跟她說清楚了,今日要賜婚,可是她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又是想幹嘛?難道不想結婚了嗎?
竭力撫平了自己跌宕起伏的心境,柳月娥向郗銘太子擠出了一張笑臉,“讓太子殿下見笑了,我們家映月從小野慣了,欠管教,還真是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