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傷讓我幾乎想閉上眼睛,永遠睡下去。
可我不想死,我還想和林然在一起,我想念她的溫柔,她的味道,她和我在一起的瘋狂。
我一點點的往前怕,可我的力氣卻越來越弱。
而這個時候,大嫂竟然不顧槍林彈雨,竟然藉助障礙物,跑到我身邊,一腳踩在我的悲傷。而那裡,正我的被她打中的槍口。
那一刻,無法言說的頭痛讓我幾乎昏過去,痛的我眼冒金星。
林然看到我被大嫂如此折磨,幾乎再也忍不住,就要跑出來,不顧一切和我在一起。
可阿玲怎麼會讓她來到我的身邊,她不會讓林然有任何危險的。而這也是我希望的,我就算死了,我也要讓林然好,不要因爲我而傷心難過。
“老公……”林然忍不住內心的劇痛,幾乎和我一樣,差點暈了過去。
我突然感到了冷,刺入骨頭的冷。
意識,也迷迷糊糊。
只是,這個時候大嫂突然拉住我的後背衣領,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把我往後拉。因爲估計我,所有人都不敢開槍,只能讓大嫂慢慢的退後到主房屋裡。
“你命倒大,幾乎要打中你的後背心了,你都沒有死。”我被大嫂拖入房屋內,她一把把我甩在地上,冷冰冰的說着。
而她旁邊一個大個子拿着槍指着我說:“大姐,一槍蹦了他得了,都是他害的,不然哪裡會有這麼多警察來抓我。”
大嫂冷笑,說:“我會讓警察抓到我?笑話,我竟然敢設局讓趙曉亮鑽進來,哪裡會想不到有這種情況發生。告訴你,我選擇這家住下,就是知道這裡有個秘密通道,可以通過從地下通道離開這裡,讓外面的人撲個空。”
我雖然幾乎要昏厥了,可我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
想不到,這個房間還有一個地下通道。
難道,我就要死了,他們一離開前,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外面,林然和阿玲他們不斷朝這邊靠近,大姐身邊的人一下子又倒下幾個。
大嫂立馬說:“虎子,把貨帶上,把鋪蓋掀開,外面從地下通道走人。”大嫂說完,一個虎背熊腰的漢子就拿起牆角的鐵皮箱子,跳入鋪蓋下面的黑洞口。
一名青年在大嫂準備離開前,突然走到我邊上,拿起槍準備朝我補一槍結束我的命的時候,大嫂阻止道:“這麼死便宜了他,你給我把他帶上,我要狠狠的折磨她。”大嫂的人死了差不多一半,她的手臂上也被一顆子彈打中,只是並不嚴重,只刮破一點皮,流了一點血而已。
青年雖然不甘心,卻也不敢違背大嫂的話,抓住我就往黑洞口拖,然後放開我,重重的摔在三米來高的地面上。
這一下,我再也承受不住,就失去了意識。
後來,大嫂帶着我如何逃出去的,我根本不知道。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和大嫂擠在一輛飛馳在高速公路上的車裡。
大嫂的臉色很不好看,我便偷偷扭動腦袋,看到旁邊還有三四個人
。
大嫂本來有二三十個人,現在卻只剩下四五個人,可謂是損失慘重。
我不敢動,我繼續裝昏迷,大嫂卻突然說起話,說絕對不會虧待他們的,說那些白粉出手後,錢大家一起分。
這樣,幾個本來無精打采的年輕人立馬一掃鬱悶之氣,竟然開心起來,似乎忘記剛纔的槍戰,差點和其他兄弟一樣被打死。
我不知道現在在什麼地方,當車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其他幾個人已經肚子餓了,在看到加油站邊上有飯館,立馬就停下車,要去吃一頓。
他們叫大嫂也一起去,大嫂說讓他們去,她沒有什麼胃口,其他人便說給她帶回來。
其他人都走了,大嫂突然對我說:“現在你可以不要裝昏迷了,我早就知道你醒了。”我雖然醒了,可身上的傷卻讓我迷迷糊糊,無法打起精神來。
我知道,這是失血過多引起的。
我的身體原本很好,可經歷之前的槍傷,後來的砸頭,現在又捱了一顆,那麼短的時間裡,遭遇三次巨大的傷害,再好的身體也吃不消。
我說:“你不是想殺我嗎,你又何必救我。”
大嫂看着我,冷笑:“救你?笑話,我可能救你嗎,我是要帶上你,慢慢折磨你。你讓我死了那麼多兄弟,我不殺了你怎麼對得起他們。”
我說:“你殺了我吧。”傷口傳來的痛,我幾乎無法承受,她殺了我反而是一種解脫。
再說,如果不治療,傷口發炎,我也會死的很快。
大嫂說:“我不會現在就殺你,我讓你痛苦的死去,見證自己的生命一點點從體內流失,我要讓你自己嚇死你自己。”這個女人,還依舊是那麼恐怖。
我說:“你太殘忍了,難怪老天要把你愛的人從你身邊收走。”我要刺激她,殺了我最好。我的傷口傳來的痛,讓我打不起精神了。
我知道,不醫治的情況下,我撐不了幾天。
我突然咳嗽起來,帶着血絲。
大嫂看我咳嗽起來,沒有再看我,只是眼神複雜的看着車外。
很快,她的幾個小弟給她帶來吃的,一個說:“大嫂,這人帶着也累贅,我們乾脆殺了他算了,看他這樣子,也撐不了幾天了。”這人的心地還不算太壞,我希望他能堅持,把我殺了也好。
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死亡,是最痛的事情。
還有,大嫂依舊逃脫在外,林然的危險還沒有渡過,可我卻堅持不下去了,無法再幫她了。
我對大嫂說:“大嫂,求你看在我在葉家時和你關係還不錯的份上,你結束我吧。”我感覺身體一時冰冷,一時火燙,根本無法再強打精神和他們說話。
大嫂沒有回答,只是對他們說:“下一個路口,下高速,我們找個地方休息。”我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改變繼續前行,但我沒有臭美到她是可憐我,準備把我送往醫院治療。
出了高速公路,沒有多久,就看到一家小賓館。
這
只是一個村子,環境和條件都不好,但大嫂也不在乎。
我是被幾個人擡進去的,也不知道那老闆看到,會不會被嚇死,以爲帶了個死人,可看到幾個凶神惡煞的青年,又不敢說什麼,被大嫂一嚇唬,立馬就躲在自己的房間裡不敢出門了。
我是被扔在牀上的,然後大嫂坐在一旁。
幾個人並沒有分開,而是住在一起,這是防止有突然意外能隨是叫醒同伴走人。
我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可半夜的時候,我的身體冰冷的更加厲害,而額頭卻更加熱。
我發燒了。
中了槍傷,不及時醫治,很可能熬不過兩三天。
當初要解決掉我,不想讓我繼續痛苦的青年對大嫂說道:“大姐,這人如果不送醫院,就不行了,他體內的子彈還沒有取出來,這樣再堅強的人,也會被活活折磨死。”
大嫂想了一會,對其他幾個人說:“去找把刀來,把子彈挑出來。”有人立馬去找店老闆要來酒精燈,還有一把小匕首。
大嫂斜眼看着我,我此時已經非常虛弱,人被痛的張不開眼睛了。
她想了許久,才說:“給他一點白粉,讓他別死,我還沒有玩夠她,這麼早就死了太便宜他了。”然後,我感覺我的傷口被倒了什麼東西,慢慢的,然後沒有了感覺。
另一個人說:“虎子,你去找點水來,兌了給他喝。就兌一點粉就夠,再多會吃死他的,這身體虛弱成這樣,撐不住的。咱們這次的貨,純度很高,稍微多一些,就可以立刻結束了這小子的命。”
之後我又被人捏住下巴,把嘴巴弄的大大的,一個人給我倒了一些粉末兌的水後,我感覺我的傷似乎沒有那麼痛了,我也忘記了我自己是要死的人了。
反而,我覺得我很快樂,什麼煩惱的事情也沒有了。
這樣,我在快樂中,睡着了。
第二天,我的精神好了一點,似乎傷口也不再那麼疼了。
只是,到了晚上,我感覺我非常的難受,內心充滿痛苦,幾乎讓我抓狂。我知道,這是之前他們給我吃了粉末引起的。
但是那種感覺確實讓我非常舒服。
我艱難的爬到大嫂,求她讓我再次一點,就一點點。
一個青年說:“這白粉真是歹毒,那麼點就上癮了。”
其他人都笑了起來。
我抓住大嫂的手,不顧傷口的頭痛,我求她給我一點點。如果沒有白粉,我會發瘋發狂,徹底的瘋掉。
當我幾乎要崩潰的時候,大嫂說:“虎子,給她一針管。”然後,大嫂笑的很殘忍,說:“林然要是看到你這樣,成爲了一個廢人,是不是會痛苦一輩子?”
他的話是隱約聽到,只是我已經不在乎,我徹底被白色粉末的威力給征服。
我感覺,我身上的傷都不同了,好像躺在溫暖的雲層中,舒服的我全身骨頭都酥了。
我什麼都不想,我就閉上眼睛,享受着生命的最後,毒藥換來的美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