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一名宿醉的年輕人一邊夢囈般說着胡話,一邊搖搖晃晃的扶着江南巷的牆壁艱難的走向了巷口。f,江南巷能節省很多路徑,對於一些熟悉天海的人來說,這裡還是一條不錯的捷徑的。年輕人一邊跌跌撞撞的走着,一邊雙目無神的喃喃道:
“睡睡你麻痹,起來嗨嗨”
話還沒說完,年輕人突然感覺手上一滑,整個人失去了支持,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年輕人一陣茫然的摸索,只感覺手上沾滿了黏稠的東西,頓時仰起頭來怒罵道:
“天殺的誰把垃圾倒在巷子裡有沒有素質有沒有公德心居然把這種這種這種”
年輕人緩緩睜開眼睛,把目光定格在了面前的兩攤已經被利斧砍得七零八落的不知道該稱爲什麼的物體上,凝視了這兩攤物體足足有七八秒後,年輕人淒厲的慘叫聲才響徹整個凌晨的街區:
“殺人啦啊殺人啦”
一小時後,江南巷已經被警車嚴密封鎖,拉起了警戒線,一幫警察正站在屍體旁進行調查。
“局長,根據現場勘查,我們可以初步得到一些信息。兩個死者爲男性,四十多歲左右,死因,系被大型兇器砍殺後,肢解。不過,我們同時發現兩名死者的身上有被毆打的痕跡,應該是在死前遭到了虐打。具體情況,要進行法醫鑑定後,才能確認。”一名戴着口罩的刑警對一名用手帕捂住口鼻的中年人說道,這中年人正是天海市公安局長,任東興。
“嗯,你們幹得好。說實話,在我看來,能把這兩攤東西分辨出是屬於什麼生物的,已經夠困難的,而你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查清楚了這麼多東西,不錯啊。你是新來的”任東興用手帕緊緊掩住口鼻低聲道。
“是的,局長,我是最近才從總局調過來的。”戴着口罩的刑警微微皺了皺眉毛,隨即冷冷的說道。
“局長,你看下這裡”
正當任東興還想多問幾句的時候,突然,一名女刑警用透明證物袋裝着兩隻沾滿了碎肉屑的證件遞給了任東興。任東興掃了一眼證物,皺眉道:
“這是兩張廚師證,一個是王肖天,另一個是張大用。嗯,這兩個人我認識,是九州會館的主廚,我還在這裡和市長一起品嚐過他們的手藝。莫非,這兩攤東西就是這二位的屍骸嗎。”
“雖然不能肯定,不過八成應該是這樣。另外,這兩個人現在已經不是九州會館主廚了,大約十天前,他們已經被開除出了九州會館,現在屬於無業遊民,九州會館的現主廚是尹心。”刑警低聲道。
任東興微微眯起眼睛點了點頭:
“尹心有很大的嫌疑啊。立刻調集周圍攝像頭的錄像,看看尹心案發時間有沒有出現在四周。”
“這個,已經調查過了,尹心確實在案發時間出現在了周圍。而且您看這一段錄像,是尹心走出江南巷的時候,顯得有點疲憊,走路有點搖搖晃晃,身上還有血跡,我想,真兇是尹心,毫無疑問。”戴着口罩的刑警說道。
“那還等什麼。立刻把尹心控制住,帶到局裡問話,他現在可是一號嫌疑人,決不能放跑了”任東興說道。
“不過,據說尹心有幾下武功,而且刀法過人,我想,抓住他恐怕有一定的風險。”刑警提醒道。
“奶奶的,警察還能被一個學生嚇住了我親自帶武警過去捉拿他,你們繼續調查現場”
聞言,任東興的脾氣也上來了,甩手跳上了警車。目送着警車絕塵而去,戴着口罩的刑警冷笑一聲,轉身走出了巷子,繞了幾個圈後,從後門走進了食爲天,摘下警帽,額頭上,一道銀色傷疤清晰可見
“工作得還順利嗎”祖雲軒正站在一隻大魚缸前,往魚缸裡扔着碎肉,一條條兇狠的食人魚猛地躍出水面爭搶着碎肉,場面十分恐怖。
“少爺,你放心吧。我銀豹的這條命是祖老爺收留的,如果不是他,就算我回到達祖身邊,也難逃一死,多謝老爺少爺給了我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年輕人低下頭恭聲道。毫無疑問,他就是那天在九州會館行刺失敗,被祖化天收留下的那名刺客
“嗯,說得好,也不枉我花了番功夫把你弄進警局,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呵呵,尹心啊尹心,這次真的是天要亡你啊,沒想到王肖天、張大用兩個廢物,死了還能被本少好好利用一把,也算是人盡其才,物盡其用了”祖雲軒一邊冷笑着,一邊繼續往水缸裡扔着碎肉片。突然,祖雲軒從碎肉片裡拿出一條血淋淋的珍珠項鍊,寒聲道:
“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給本少用來餵魚的廢渣裡,不要給我摻進去渣毛,上次我就扔進去一隻戒指,這次又出來一條項鍊,你們煉油的時候能不能給我長點眼吩咐下去,再這樣,就把當天負責煉油的廚師剁掉一隻手,跟那批料一起煉”
“是,少爺。”祝桐不敢多言,轉身走了。他深知祖家餐飲背後的恐怖工業鏈,如果多問,下一個消失的就是自己
“少爺。任東興正在去抓尹心,等抓住了尹心,我該怎麼辦。”銀豹冷冷的說道。
“還用問嗎,不管尹心有沒有殺人,都沒必要留他活口。在警察局裡,給我弄死他。”祖雲軒一邊往水裡扔着肉片,一邊面無表情的說道。
“可是老爺的意思是”
聞言,祖雲軒眼神一寒,猛地把一盤肉都倒進了水裡,頓時引起了食人魚瘋狂的一陣猛撲:
“你不用管老爺是什麼意思,你只要照着本少的意思做就夠了,明白嗎這件事情不要讓我爹知道,否則我就說是你擅自做的。”
“屬下明白。”銀豹低下頭沉聲道。
“行了,去吧,弄死一個被拷起來的傢伙,對於你而言應該易如反掌吧。尹心可是挑斷了你手筋的仇人,此仇不報,非大丈夫啊。銀豹,大膽去做吧”祖雲軒瞥了一眼被染紅了的這缸翻滾的血水,冷冷的說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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