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後,魯豆豆她們紛紛到院裡洗臉,準備去廚房幹活,就見院門又是敞着,夢梅早就不見了。
“這個****!再讓她跟我們住一塊遲早被她害死!”秀蘭一邊罵,一邊把門閂上,等大家都陸續收拾好了才一起出門。
到了廚房大院裡,就見氣氛很奇怪,廚子廚娘們都在說悄悄話,見魯豆豆她們來了,他們都笑得很曖昧。
魯豆豆等人正覺得奇怪呢,突然就看見夢梅在跟盧梅花說話,一副告密的小人得志嘴臉,可想而知她跟這麼多人說了什麼。
“豆豆啊,你來得正好呢,先前夢梅說白蔻也曾經偷會男人,你跟她感情最要好,你有沒有見過啊?”不分男女,喜好講人八卦的愛好者們馬上圍了過來。
“我和白蔻在一塊的時候從來沒見過她偷會什麼男人。”
“哎喲喂,夢梅說你就會這麼說,她還說你跟着白蔻也沒少私會過男人呢,你倆曾經不是經常單獨留下練習廚藝?”
“哼,這可好笑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有證據嗎?是有別的人證還是有確鑿的物證?她說她從來沒和溫谷山通姦你們相信嗎?”魯豆豆可不是那種被人說兩句就羞憤得要死要活的人。
“夢梅白天黑夜揹着我們偷偷出去,敞着院門不管不顧,許她害人可以,就不許別人還擊了?”宛秋憤憤不平地嚷嚷起來。
“現在外面的流言已經傳開了,遲早是要傳進大夫人耳朵裡的,夢梅肯定是要跟着倒黴的,她臨死前想拉人做墊背的,可我們憑什麼要給她陪葬?”紅素的嘴巴也是很利的,“她不就是氣憤給三少爺做專廚的機會讓白蔻得去了麼,她以爲她新人比試第一就什麼好事都該是她的?她算老幾?”
“要我說,嫉妒白蔻的人可不止夢梅,這些老人裡面嫉妒她的更多,要不然剛纔幹嘛那麼幸災樂禍地跟來問我有沒有和白蔻一塊私會男人?不就是見不得別人有半點好處,氣憤怎麼沒輪到自己麼,裝什麼無辜純情。”魯豆豆反應過來,指着那些人的鼻子罵。
老廚們被罵了個沒臉,回了幾句嘴後訕訕地走開了。
“既然夢梅揭發了白蔻行爲不端,總要叫她過來問個清楚,省得說我們這幾個做管事的偏聽偏信,不給人自證清白的機會。”盧梅花衝魯豆豆勾勾手指,一副公平處事的神情。
魯豆豆沒理盧梅花,自從上次白蔻跟她們解釋了髒燥症的病症後,她們這幾個女孩子有事都找曾珠。
“曾總管,您的意思呢?”
曾珠一點都不想把白蔻牽扯進來,她最近能感受到白蔻有與她親近的意思,她覺得白蔻日後肯定是個人才,和她搞好關係對自己也有好處。
“今天時間來不及了,等明天中午白蔻過來幹活的時候再問她吧。”
“曾珠總管真替人着想哎,這午休剛過的時間就說來不及,哎喲喂喲,不就是過來說幾句話能累死她是怎麼着!”盧梅花馬上雙手叉腰跟曾珠唱起反調。
一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廚子廚娘們慢慢地圍攏成圈,女廚之間的紛爭,男廚們向來都是安靜看戲。
“三少爺馬上就下學回家,白蔻這時間肯定在忙着做點心,你非要把她叫過來問話,必定會耽誤時間,回頭等三少爺問起來馬上就知道事情緣由。盧梅花,你這是存心陷害小姑娘做不成差事,難道你也是嫉妒白蔻的一份子?”
曾珠性子溫和,平時不聲不響,是四個管事中地位最低的一個,但不代表她爲人木訥不會吵架。
盧梅花被曾珠這一噎,臉色漲紅起來,看熱鬧的人羣裡漸漸地有了一些笑聲。
“夢梅這是要大家一塊做墊背給她陪葬呢,還請盧管事明鑑。”魯豆豆突然想到白蔻上次說的話,插嘴道。
“我沒有!魯豆豆,你不要含血噴人!”夢梅馬上跳腳反駁。
“我們是今年進來的新人,廚房的往事我們一點都不清楚,但是溫谷山前總管能跟夢梅通姦,難保他往年沒幹過類似的事,倘若非要把白蔻叫來問話,故意耽誤她給三少爺做點心,惹來三少爺的質問,那麼這些陳年舊事可就保不齊都要抖出來了。”
魯豆豆雙手抱胸,冷笑着環顧四周,果不其然在人羣裡看到了好幾個臉上閃過驚慌神情的人,居然男的女的都有!
“啊,對了!說不定這就是夢梅自保的招數!倘若跟溫谷山前總管通姦的人不止夢梅一個,看在法不責衆的份上,夢梅就能躲過這一劫了。”紅素腦筋轉得飛快,及時跟上魯豆豆的節奏。
紅素的話準確地戳中了某些心虛之人的內心,他們馬上站出來做和事佬,勸曾珠和盧梅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有確鑿證據的事還是不要亂說,傳得全府皆知的話,整個東廚房都得淪爲笑柄,他們清清白白的人才不要在混水裡打滾,何況家人也會受到連累。
而真正清白的人也不樂意自己的名聲無辜受累,附和聲此起彼伏,都是勸管事們不要把事情鬧大,並且把惡意挑撥離間的夢梅罵得狗血淋頭。
還有人出來勸解的理由是大烤爐還沒修好,一會兒工匠們就該歇了午覺過來幹活了,萬一讓外人聽了去的話可就糟了殃了。
在這麼多人的勸說下,曾珠順水推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安撫住大家的情緒後,隨即分工幹活,給主子們準備下午點心。
至於引起衆怒的夢梅,沒人願意與她搭檔,加上她的手又受了傷,就被曾珠安排她去井邊清洗東西,省得在大家面前礙眼。
魯豆豆輕輕鬆口氣,麻煩暫時解決了,但是她也生氣了,找到曾珠,堅決抗議夢梅再和她們同住一院。
曾珠於是讓夢梅搬到先前她們還是學徒時住的小院,那裡現在是閒置的空院子,讓她一個人住大家都清靜。
與此同時,在文菱院,白蔻不但把下午點心的前期準備做完了,晚餐的醬大骨也已經在竈上燉着了,替她守烤爐的小丫頭把烤好的雞腿拿過來,改刀切塊後,用油紙包了幾層,趕緊給嚴伯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