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子居然懷春,天天看本少爺不夠,還要看別人?!”
白蔻皺起臉,摸摸自己屁股。
“世子居然揩油吃豆腐。”
“我就吃了,怎麼地了。”
白蔻眨眨眼,想了想,偏過頭湊在顧昀耳邊。
“下次要是再有人半夜爬牀,婢子絕對不會再第一時間出現了。”
顧昀被說話的氣息弄得耳朵癢癢,擡手抓了兩下,才反應過來白蔻剛纔說了什麼,順手又捏她的臉。
“膽子肥了?威脅起本少爺了?”
“婢子只是實話實說,萬一哪天您來真的,婢子突然闖進去,那多尷尬啊,誰知道那是不是世子您的小情趣呢。”
“你永遠都是理由一堆。”
“但您也承認婢子說得有道理,您無法反駁。”白蔻得意地眯起眼睛笑。
顧昀被白蔻的得瑟弄得哭笑不得,又不想看她這一副得意的嘴臉,於是捏着她的臉,直到白蔻皺起眉頭才滿意地放手。
“你專會在本少爺面前耍嘴皮子,不跟你瞎扯,以後多注意自身安全。”
“有那麼可怕?”
“二夫人爲了孩子的婚事,已經鑽在了牛角尖裡,現在家裡都在哄着她,她孃家親戚都是清貴圈子的人,誰知道哪天在聖人耳邊告一狀,我們長房不得吃個暗虧?”
“大少爺要是明年春闈榜上有名,三小姐的婚事說不定就不用愁了。”
“希望如此。”顧昀突然轉頭打了個呵欠。
“世子,您也累了,抓緊時間休息一下吧,今天還是重陽,晚上一家人還要和老太君一道用飯呢。”
顧昀又揉揉眼睛,放開手讓白蔻從他腿上下去,然後他再站起來,白蔻送他出門,目送他走進抱廈,她趕緊閂上房門上牀睡覺。
回到自己臥室,等候已久的丫頭們七手八腳地侍候了顧昀上牀歇息,然後六人全部走光,只在外間候着。
顧昀睡得很安穩,白蔻卻在做噩夢,夢裡都是前幾年在學坊時,被師姐妹欺負的畫面,最後是在偷襲吃醉酒的幫派老大的畫面中驚醒過來。
擦去額頭上的冷汗,白蔻靜靜地平躺着,她有些領悟到先前世子話裡的意思了。
官奴婢的小命不值錢,但好用的官奴婢小命就值錢了,所以纔要公開告之,提高她的知名度,讓人人都知道曄國公府有個廚娘叫白蔻,同時也是世子身邊的管事,日常跟出門負責交際應酬。
如此一來,倘若日後真的被人看不順眼,想要教訓自己一頓,也要先想一想後果。
這就是俗話說的,打狗也要看主人,越是受主子重用的下人越是一條好狗。
先前飯後親戚們聊天,夢梅送上外形和味道都一流的雞蛋糕,誰都知道童明俐的雞蛋糕總是有中間塌陷的問題,而童明俐是二夫人的內侄女,二夫人氣不過,就把長房拖下水滅三房的面子。
但是在座的夫人們卻不知道白蔻在八井坊與葉君婷的丫頭有過沖突,童明俐故意說破這事,直接弄得葉國舅這個親家沒臉,還不知道大姑太太顧嫺回去後怎麼處理。
白蔻呆呆地望着頭頂房樑,默默地臥艹了一下。
二夫人和三夫人鬥氣的結果,要是惹到葉君婷恨上自己,真是無處喊冤去。
偏偏葉君婷又是親戚眷屬,日常人情來往根本避不開她。
想到下一次見面時可能會有的尷尬,白蔻有些煩躁地在牀上滾來滾去,過了好一會兒才起牀穿衣,去前頭問候一下世子,然後去廚房安排下午點心,再去東廚房看看晚上家宴的準備情況。
老太君一下午也沒閒着,把三個兒媳婦叫到榮恩堂訓斥了一頓,要她們時刻謹記家和萬事興。
大夫人無辜受番連累,一樣捱了訓斥,身爲長嫂沒有及時緩和妯娌矛盾,還弄得親家下不來臺,叫親戚們都看了一場笑話。
婆婆說話,媳婦兒們只能沉默聽着,等婆婆罵過了,三人一再表示後悔和道歉,這才獲准退下,回屋各自梳洗,準備一會兒再與丈夫孩子們過來共進晚餐。
大夫人回到己誠堂,得知丈夫在前院與大管事說話,立刻喊人把顧昀叫過去。
顧昀正在他的書房裡收拾明天去府學要帶的東西,一聽母親找他,趕緊就走了。
進了母親的耳房,大夫人銳利的目光一掃,顧昀立時就塌了腰,屁顛顛地奔母親面前賣乖。
“娘,你看上去好像心情不好,誰惹你生氣了,告訴兒子,兒子給你出氣。”
“怎麼着?還想把你老祖母暴打一頓?”
“哎?!”顧昀頭皮一麻,立正站好,“剛被訓了?二嬸和三嬸鬥氣,關娘什麼事,祖母真是的。”
“祖母認爲爲娘這個長嫂沒能及時制止和緩和你二嬸與三嬸的矛盾。”
“誰知道二嬸和三嬸會這麼鬥起來!不過,那個雞蛋糕,真是打了童明俐的臉,二嬸不高興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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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倆這一斗氣,就把你大姐夫家給捲了進去,還叫其他親戚們一起看了場熱鬧和笑話。”
“反正我們也不再跟葉家聯姻,嫁了一個女兒過去就夠了,還要再娶個女兒進來,叫別人怎麼看?就算現在沒人說話,日後也肯定會有人蔘爹爹一本,說我們曄國公府與外戚走得太近。”
“你倒是想得遠。”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嘛,娘。”
“那你這麼宣告白蔻,又是在憂慮什麼?”
“白蔻不是跟葉君婷的丫頭吵架了麼,我得防着日後哪天她突然被人打悶棍呢。”
“至於麼?緊張成這樣?”
“有備無患吶,那些千金小姐們背後坑人的手段多了,去年花燈節,詹事府的詹事大人,他的孫女是怎麼受傷的?真以爲是人潮擁擠跌傷的?聽說至今都拄柺杖,這輩子怕是就這樣了。”
“不是聽說她被人羣推擠,摔倒,被人踩踏受傷嗎?”
“出事後,她的貼身下人都被打個半死賣到礦山去了,好在駕車的車伕留了下來,有相熟的哥們姊妹去打聽過,本來大家都在花樓上看花燈,她的下人們不知怎的被別人拖着灌酒,連小姐幾時一個人悄悄消失的都不知道,等他們小姐出事的時候,那些人都醉得人事不省。”
“這些事我完全沒聽說過。”大夫人很驚訝,“倒是知道詹事大人去年本來是想把這個孫女嫁給吏部右侍郎的兒子,對了,那個年輕人現在成親了嗎?”
顧昀冷笑了一下。
“訂親了,婚期好像在年底還是明年初,據說就是他那未婚妻在那時指使自己的下人拉人家喝酒。”
大夫人眉毛一挑,捏了捏手指,平靜了一下情緒。
“這種事沒有證據,不好亂說的,花燈節本來就是喜慶日子,家下人多喝幾杯是常有的事。”
“但是,事後誰得利,誰不是第一嫌疑人嗎?那兩個女孩子之前就是婚姻上的對手,家裡人都想和吏部右侍郎聯姻。”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的丫頭你自己看牢了,要是讓人害了別回來對我哭,連自己丫頭都保不住的主子別到我跟前丟臉。”
顧昀嘻嘻一笑,小拍了母親幾記馬屁後行禮告退。
(作者的話:這幾天在上推薦,情況特殊,所以一次更新三章,等推薦結束就恢復原有更新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