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在空中,閉上雙目,大腦來不及思考與施法,看着將要與大地親密接觸,閉上雙目。
在落地之際,跌落在一個溫暖懷抱中,雙手順勢環在脖頸上,以定驚魂不安。
聞着衣物上帶來的淡淡清香味,甚是好聞,即使不看環抱之人是誰,也能知曉。
待他落在地面上,擡眸,嘴角上揚,銀月色髮絲散落在身後。
微笑着看向他擔心的眸子,鬆開手,腳尖着地,安然無恙的落在地面上。
如鷹般的黑眸銳利,見我嬉皮笑臉的對他笑,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性格頑劣如初,做事太不穩當,如何使得我安心。”
從容淡定移步走回鞦韆上坐下,他定是看到我鬆開手掩面輕笑纔會被拋出鞦韆上。
站在原地,並不走回再替我搖動鞦韆,也不知他是怕了,還是在思及其他事情。
藉助雙腳力量,輕輕晃動鞦韆,不予回答。
我能做的,也僅是如此,他的命脈緊繫我,我不惜付出任何代價,哪怕是逼迫他繼續生存。
如此做,他才能知曉,他,不能走。
走來我身旁,再次幫我搖動鞦韆,道:“這次抓緊了噢,莫要再胡鬧,傷人傷己。”
他是聰明的,每當我有任何意圖,在想其他事情,一眼即能看穿。
仿若我是透明人,不借靠一線牽的力量,也能對彼此熟悉如己。
隨着鞦韆的晃動,回眸,仍能看出他稍微有些緊張。
晨風雖有些頗涼,吹打在臉上極爲舒適。
一同生活在落花院多年,這一刻的寧靜,很少有。
孃親喜歡一大清早雞未鳴時坐在旁邊這桂花樹下安靜的修煉法術,如今卻是極少看到。
還記得初來落花院,我們四人,我、蕭風、冰衣人、瑜火軒化作孩童被女媧伏羲帶回落花院撫養,智商隨着我們變回孩童模樣而降到等同智商。
那天清晨,我拿筆將睡覺中的蕭哥哥臉上化成花貓模樣,在出來時,孃親站在桂花樹下停止修法,看到蕭哥哥的臉,毫無形象的捧腹大笑。
幼時的歡樂,總是很多,懷念又回不去。
回想曾經的快樂,時過境遷,如今的憂傷,我們這一羣人,似乎永遠都有着不完了的事,狀況百出。
安逸於現狀的我,既不想再往前走,也不會再退。
往前走下去,是不忍,往後退,是不可能。
頭腦中不停的在思考着,停下來,成了奢望。
期待平淡的生活,而生活帶給我的總是意外連連。
“你在想什麼?”清冷的聲音響起,打斷我續想的思緒。
點頭,道:“你怎知我在發呆?”
偏過頭去,看向那張因我之言而微笑的臉,溫文爾雅,道:“你何時像這般安靜。”
爲之驚訝,他說的,並無錯,我何時變得如此安靜,平時,總是有源源不斷的話題。
他對我的瞭解,總勝過自身,道:“許是因近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防不勝防。”
輕描淡寫之言,代價卻是沉重,他道:“往後就是太平盛世,你莫要想多了。”
不過是安慰之言,卻也希望如他所言。
安靜的日子,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多時,孃親的房門打開,天空投下第一束溫暖的陽光。
身着一襲白衣,猶如雲朵與七色彩虹裝扮的人兒,極爲素雅卻又絢麗,使人移不開眼。
端莊素雅微笑着朝我們走來,忘卻曾經,各自過着不打擾的日子,可真好。
停下晃動的鞦韆,孃親道:“時間尚早,你們不回房間多睡會兒?”
走下鞦韆,拉過孃親的手走來一旁藤椅上坐下,道:“不困呢。”
瞥過眸子看向一旁安靜如不存在的他,溫柔道:“風兒,你要多注意休息,切勿逞強,以免傷了元氣。”
站在孃親一旁,笑道:“娘,孩兒知道,只是近段時間法力大減,不得不努力將失去的法力修回來。”
孃親搖搖頭,嘆了口氣,道:“急功近利不好,在這段期間,多保存體力,剩下的,交給爲娘想辦法。”
繼而看向我,凝眉嚴肅道:“雪兒,這段期間莫要再給你哥哥惹事了。”
嘟嘴撒嬌道:“孃親,哪有嘛?”求救般的眼神看向他,他笑道:“娘,雪妹妹近來變得安靜了,不是以前的任性。”
孃親這才點頭,拍了拍我的手,道:“好。”
一向寡言少語的孃親並不多言,精力許是放在找法子上了。
爹爹不知何時走了出來,下巴上長出縷縷黑色鬍子,許是憂心優的。
站在我們面前,道:“法子我找到了,你們在這裡,正好。”
爲之一怔,忘了是喜是憂,在回過神來,看了眸他,眸中同樣透着高興的意味。
急忙道:“爹爹,什麼法子?”
爹爹笑道:“雪兒,莫要着急,此法子也急不得,更是慢不得,你們爲天地所生,三魂七魄或是其他都是天地所給,病症就在天地。”
搖頭,絲毫不懂他的意思,蕭哥哥道:“意思就是要天地再給我一魂一魄即可?”
聽了方鬆了口氣,只是,話雖如此,要天地再給一魂一魄,豈不是要回到原點,依舊半知半解,還是不得解其意。
爹爹點頭應道:“對。”
孃親凝眉道:“如何做?”
雙眸看向我,知曉這事定是少不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看着孃親與蕭哥哥一同投過來目光,爲之一顫。
強行鎮壓住那抹不安,便道:“有何話,爹爹不妨直說。”
爹爹道:“你是朱雀,四大神獸中你大哥青龍,二哥白虎修爲最高,法術最強,其次再是你,我算過了,你的五行與你大哥的極爲融洽,可在每夜吸取月之精華,不能間斷,不能分心,更不能被打擾,我稍後傳授凝魂術給你,在月圓之夜,即可凝魂,在這期間,我先要收走你的一魂一魄,在凝魂之前保留,等凝魂之後,再將你的魂魄給你。取走你一魂一魄,你才能用凝魂術進行每夜吸收月之精華,反之,魂魄錯亂,後果不堪設想,這有一定的危險性,在取走魂魄期間,你的魂魄重則同樣會遊走,導致喪命,輕則,誘出心魔,同時,也要看天的意思,如果烏雲密佈遮住月亮,後果難以想象,天時地利人和,都不能缺。”
“好。”
“不行”
我與他異口同聲答道。
看向他堅決的眼眸,一掃而過,我所想,更爲
堅定。
孃親與爹爹兩人看了眸我一眼,又看向他,再看向我,之後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做,更不知該如何與我們說。
着急的走來他身旁,伸手拉過他袖子,道:“爲什麼?”
甩開我的手,決然道:“不行就不行,沒有原因。”
爲之心酸,知曉他只是不想讓我冒險,纔會這般堅決。
拉過他的手,道:“我是你三妹,更是你妻子。”
爲之一怔,爹爹與孃親不解地看向我們,卻也未問出來。
而他,亦是爲之驚訝,意想不到那日成婚我會記在心裡。
散發着寒光的眼眸如同一把利刃,看向我。
眼眶溼潤,再次甩開我的手,獨自往書房裡走去。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只覺傷心,孃親拍了拍我肩膀,道:“雪兒,莫要擔心。”
爹爹則追了上去,孃親拉着我的手一路走去書房。
凝魂雖是危險,卻有一線生機,若不試,只能坐以待斃。
我們都知曉爹爹與孃親會有辦法,卻不曾想是凝魂。
走來書房門口,便聽見爹爹的聲音,爹爹道:“萬萬不可。”
他道:“爹,有何不可,若是成功還好,若是失敗,她只能與我一同魂飛魄散,這如何使得。”
推開門,大聲道:“凝魂至少有一線生機,有何不可。”
此時,二哥與四弟,冰恕、妙柔、月嬋尋聲趕來。
二哥着急道:“怎麼呢,出什麼事呢?”
四弟道:“有什麼事大家好商量。”
冰恕走來我身旁,拉過我的手,道:“主人,怎麼呢?”
妙柔亦是走來我身邊,一臉着急道:“雪子姐姐,怎麼呢?”
看着他堅決的黑眸,以及不爲所動的神情,爲之傷神。
淚珠如掉了線,不停往下滾落。
孃親見狀,叱道:“風兒,休得跟雪兒鬧,那事,就那麼定了。”
見他要反駁,爹爹道:“風兒,雪兒,莫要惹孃親傷心。”
月嬋走來我面前,擋住我與他的視線,道:“姐姐,百善孝爲先。”
擦去掉下的淚花,月嬋此言雖是在說我,實則在說給他聽罷。
低眸,他的不信任,雖是太過在乎,而我,卻是太心寒。
再次擡眸,眸中平靜的不起一絲漣漪。
二哥道:“大哥,你們是怎麼一回事,先前還好好的。”
四弟道:“大哥,哪有什麼解不開的誤會,我們兄弟姐們上萬年的感情,豈能說散就散。”
全然不理會我,也未給予二哥、四弟回答。
從桌上拿來一張紙,遞在我手中。
怔怔看着他淡漠的神情,寒如冰的眸子,心知手上之物,定不是什麼好。
拿起紙張,只見兩個大字‘休書’。
其他字,我看不下去,像是失了魂魄。
其他人爲之驚訝,我的神情很平靜,只是,心上好似缺了什麼東西。
無意看下去,紙張在手中滑下落,轉身,即往外狂奔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