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上傳來敲門聲響,冰恕道:“誰?”
心中一緊,冰恕已離開牀榻,那白衣人也已來到眼前。
冰恕悄無聲息退下,擡眸,似乎同時看見兩個瞳孔,他道:“可好些?”
拿過被子將頭矇住,在心上一次又一次告誡自己,他仍是那個他,答道:“無礙。”
他道:“雪妹妹,莫要再生氣,聽我解釋罷。”
躲在被中無言,他伸手扯着我蒙在頭上的被子,道:“你若不高興,那凝魂,你也不用練了,生死由天,從此做一對鴛鴦,如何?”
掀開被子,起身坐下,對上那認真神色之人,叱道:“說的什麼傻話,我可生死由天,唯獨你不行。”
嘴角上揚,爲之一笑,自知被他所蒙,他故意那般說,引我出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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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難堪之下,低眸不語,雙腿彎曲,環手抱膝,額頭點在膝上。
他道:“我是說認真的,你若不喜歡我是仙主,我寧願不要凝魂,與你做一對鴛鴦,省的你我心中不安,生疏了感情。”
爲之驚愕,原本以爲他只是在說玩笑話,卻未想他是認真所說。
在權與愛之間,毫不猶豫捨棄權。
擡眸,看向那張認真的神色,堅定不移的眸子,在那眸中看到我的倒影。
搖頭,淡漠道:“誰要與你做苦命鴛鴦,你若要做苦命鴛鴦,自己做去,我便嫁與他人,看你能如何?”
話中雖絕情,也在告知他凝魂我會練下去,那仙主,不是他能所推辭。
眸中散發銳利精光,倒吸一口涼氣,悔心頓生,那話可真不該說與他聽。
繼而掩面輕笑道:“莫要生氣,我方纔所說不可當真,玩笑之言罷。”
瞥見他依舊面如冰色,親切的伸手拉過他的雙手,眸中滿帶笑意。
神色頗爲認真,繼續接着我方纔所言說去,道:“你已是我妻子,除了我,還想嫁與誰去?”
只笑不語,嘴角上揚,輕描淡寫道:“除了我,你嫁誰,我殺誰。”
看似風輕雲淡,嘴角上揚微笑,只是趣言。
在他頗爲認真半爲玩笑之言語氣中,我深知,若有那天,他會那麼做。
緊緊十指相握,笑道:“那可真是好,若有那天,麻煩你提醒我是你的誰。”
深邃的黑眸中帶着天魂的目光,閃爍着,凝眉,上揚微笑,親切道:“如此說來,在凝魂後,我應儘快將你娶回才行。”
點頭,伸手拂去額前銀色髮絲,頷首道:“那好,若,凝魂後,你我尚在,我等着你來娶我,我們一同去與孃親爹爹說明我們的婚事。”
伸手擊掌,他道:“好,擊掌爲證。”
一、二、三聲完畢,宛然一笑,曾有過的誤解,猜忌,悲歡離合,隨着這三聲擊掌化爲煙消雲散。
我與他終是走到這一步,不管是誰阻止。
即使,最終,會如月老所言,我們其中一人,不得善終,我也不後悔。
在冥冥之中已註定,答應之事,絕不反悔。
站在各自立場上思考,孃親與爹爹的反對,是正確的,我們不會去埋怨。
在孃親與爹爹知曉我們曾在無人祝福之下成婚,從而差點喪失性命,雙雙而亡。
那時,孃親與爹爹便知曉,我們心意已決,不在乎生死之命,也不再反對。
放下仍緊握的手,此刻已是子時,擡頭,看向依舊朦朧皎月,道:“去吸月之精華吧。”
起身,手牽手走在琉璃地上,他道:“我給你護法。”
回眸道:“好。”
走來房門外,冰恕已在門外等候,見我們出來,她道:“主人,時間到了。”
點頭,飛昇上空,周身散發着紅色耀眼光芒,血液由熱,轉化爲冷,那似千萬條蠶絲長出倒鉤。
盤腿而坐,雙手合掌向上,繼而散開,掌心中形成一團皎潔如月之色圓球,如電似光波緊緊包圍在月之精華上。
閉眸,伸出兩手食指在月之精華左右牽引着,隨着雙手移置胸前,睜開雙目,月之精華如同團團藍色光波。
‘咻’的一聲,光波上散發出巨大力量,與月鏈接成一體。
眼見月之精華力量漸漸增強,不爲雙手所控制。
心神歸一,去除一切雜念,靈進入月之精華以徹底控制月之精華所散發出的力量。
在一呼一吸間,月之精華似吸收我的靈氣長出神思,形成幾股不同顏色氣流在我周身流竄。
那雙清澈雙眸再次出現在腦海間微笑,也只是幾秒時間便消失不見。
黎明初來,月色隱退去,收回手中吸取的月之精華。
將其轉化入丹田內,低眸,冰恕與紫敏緊張的望着我。
他仍在禪坐護法中,孃親與爹爹亦在。
妙柔與月嬋見是安好,爲之一笑。
二哥與四弟、冷旭則在一旁淡淡微笑着。
腳尖着地,孃親道:“雪兒,孃親試試你的功力。”
說罷便對我發起攻擊,伸手一指,女媧之火,一團紅色火焰朝我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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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不離地,往後仰去,女媧之火在眼前直直飛過。
爲之驚愕,道:“孃親,你太看高我了。”
下一刻,火焰繞了一圈繼而往我再次飛來。
孃親如清泉般細細聲音傳來,笑道:“不試試你的功力,又怎知曉你有無偷懶,到時莫要害了風兒。”
踮起腳尖,騰空而起,腳尖點過女媧之火,腳上一涼,低眸,那隻鞋已化爲灰燼。
飛上空中施法,急中生智,使出昨夜吸收的月之精華,一熱一涼,月之精華可剋制女媧之火。
閉眸,兩手食指放在太陽穴旁,繼而回轉劃過空中,念道:“心神歸一,丹田月之精華,出。”
睜開雙目,移至眼前再是胸前,一團神秘藍色如電光波爲兩指所控制。
去字一出,月之精華如閃電般飛向女媧之火,隨之展開雙手微笑,往後飛去一段距離,以免月之精華與女媧之火碰撞,發出那震耳欲聾聲刺破耳膜。
滿心歡喜之際,低眸看去,二哥手中凝成一橫白色光波,若有所思看向我。
大驚,心下升起不祥之兆,那是冰冥火,可漲女媧之火功力,亦可削減月之精華的爆發力。
青衫衣袖一揮,那白色光波以極快速度奔向女媧之火,三顧勢力相撞,仍有震耳欲聾之聲。
再看去,女媧之火火焰色增強,比方纔更爲耀眼,也是增大了四倍。
急忙道:“二哥,你怎幫孃親了。”
他笑道:“把大哥的命交在滿腦子漿糊的你手裡,我實在不放心,還是先試探下你的功力罷。”
冰恕緊張道:“主人,莫要分心了,女媧之火又往你飛去了,當心吶。”
爲之一驚,往女媧之火看去,提起裙襬急急一邊往上空飛去,一邊念道:“幻空念月雲之顛。”
以急速飛上空中,周身形成紅色光圈,腳踩氣色祥雲。
盤腿而坐,一手舉過頭頂,伸出食指在空中畫圈。
在食指所過之處,形成一圈圈綠色線條,千絲萬縷狀。
放下一手置胸前合掌,念道:“冰魂聽令,化作雨絲。”
去字一出,千絲萬縷往那女媧之火飛去,纏繞一圈又一圈。
起身,爲之欣慰,又感嘆二哥之招,好險。
看着被緊緊纏繞的女媧之火光芒漸落,再次念動口訣,加強月之精華力量。
‘嘭’的一聲,躲遠,伸手在面前一劃,加強護身光圈。
掩面,再次看去,那幾股力量相撞,化爲滿天藍色火焰落下。
心下鬆了口氣,爲之一笑。
落在地面,揚眉,道:“你們許些害死我了。”
孃親走身旁,微笑道:“哪有,你的功力不是又增強了嗎?”
聞言,伸出手,看向手掌心的那團神秘藍色火焰,爲之驚訝,這些招式果真是厲害,道:“真是增強了,怎會如此?”
四弟在一旁笑道:“大哥的修爲最高,二哥的修爲也本就高,孃親又是上古第一大神女媧,修爲自然是更高,他們在給你指點,你的功力能不增強?”
收回看向手掌心那團神秘藍色火焰的目光,放下手,道:“嘻嘻,謝謝。”
二哥收回手中打開的扇子,取笑道:“三妹,何時變得如此禮貌會說謝謝了?”
冷旭配合着二哥,看向四弟,道:“火軒,你知道嗎?”
四弟搖頭道:“不知曉。”
紫敏聞言,重重踩了冷旭一腳,無奈道:“哥哥。”
冷旭點頭不言,冰恕走來我面前,再看向他們,努嘴道:“纔不是呢。”
妙柔掩面輕笑,道:“好了,莫要打趣了。”
月嬋笑道:“姐姐,莫要當真,他們都在開玩笑呢。”
拉過孃親手臂,道:“孃親,你看二哥,又拿我取笑。”
孃親無奈地伸手戳了戳我額頭,爹爹笑道:“雪兒,地上涼快嗎?”
蕭哥哥手中幻化出一隻與我左腳相同白色錦鞋,伸手遞給我,面若玉冠,微笑道:“穿上吧,莫要着涼了。”
這才低眸,右足踩在鵝卵石上。
接過鞋子,穿在足上,掩面輕笑,故意道:“還是蕭哥哥好。”
只見他人聞言一一散開,相視一笑。
一同遊湖在楊柳下岸邊上,長長銀色髮絲託在地上,發隨風起,低眸,看向垂落在胸前的幾絲髮絲。
每日打理這髮絲需幾個小時,嘆了口氣,伸手撩起一絲髮絲,道:“這長髮,又糾纏在一起了,也不知着髮絲怎會如此長。”
撇過一眸,繼而看向湖面,黎明初來,金色光輝撒在湖面上,他道:“這長髮,如同你的內丹般,本是紅色內丹,生生被你染成黑色。”
爲之一驚,如此說來,他是知曉我的內丹怎會染成了黑色,正如我這一頭銀月色拖地長髮。
驚訝道:“是何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