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閱的臉上,始終波瀾不興,沒有任何表情。自始至終,只有面對小語的事件時,他才表露過那麼一絲痛楚。可見,小語雖然已經不在人世,卻還是滿滿地佔據着他心底的大部分空間。
悅晴微微有些動容,倘若小語知道這些,究竟是該悲痛,還是欣**?
悅晴轉頭看了看神情落寞的嘉筠,只見她雙眼無神,愣愣地望着前方,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表情,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在那麼一個瞬間,靈魂猛然被**空,剝離軀**,只剩下一副沒有感知的**囊......
悅晴知道,她原本就無力面對自己的過錯,可是,曾經天真的她毫不猶豫地相信,不管發生什麼,她都還有沈閱給與的**情支撐......可是直到今天,她才終於恍然,所有的一切,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他的心裡......只有小語......而她自己,像突然間被剝離了一切,****地站在真相面前,無力抵禦......
悅晴嘆了口氣,她知道,對與錯,不是由自己主觀主宰的。她要對真相負責,儘管,真相的背後,是血淋淋的代價,是慘絕人寰的往事,可她必須要給已逝之人一**明朗的天空......
悅晴突然間冷笑了幾聲,說道:“我們再詳談一下‘鬼麪人’的真相,好麼?鬼麪人,第一次出現,是來源於小語的日記。其實,小語所見的鬼麪人,不過是你們組織的成員而已!你們如此大費周折,終究不過還是爲了掩藏你們罪惡的目的。要知道,校園裡人來人往,即便是禁地鬼樓,想要自由出入卻不被發覺也絕非易事。所以,你們藉機利用了禁地的傳聞,及其詭異的環境,用黑袍鬼面的形象掩藏自己的本來面目!哼哼,一來,即便是偶然被人發現,你們全副武裝的裝扮也絕對不會被人認出,再者,恐怖詭異的造型,再加上禁地環境的渲染,即便是被人發覺,他們也難以分辨一切究竟是人爲還是惡鬼作祟!所以,要想將你們組織連根拔出,絕非易事!我沒說錯吧沈老師?”悅晴冷嘲熱諷道:“哼哼,你口口聲聲說深**小語,可是你對她的欺騙卻從未間斷!你別再說什麼你費盡心機搬進小語公寓是爲了保護她!你的目的是什麼,只有你自己清楚!你不過是打着保護小語的旗號,在公寓裡進行毒品的提煉!呵呵,小語無意中窺見‘506’的三個‘鬼麪人’,但是除此之外,她確實對你們組織的其他事情一無所知!可是,即便如此,謹慎細微的罪惡組織還是怕小語將此事敗露,於是想****滅口。然而,你卻於心不忍,你只得苦心相勸,決心觀察小語一段時間,而在此期間,爲了保險起見,你們也停止了地下室裡進行的毒品提煉活動!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自告奮勇,主動提出親自搬到小語公寓進行毒品提煉,一來,轉移陣地,謹防地下室的活動暴漏;二來,嚴密監控小語,確保萬無一失!你這個一石二鳥的計策真是天衣無縫啊!再者......擁有如此有利的條件,何愁小語的‘顛茄’致幻粉沒有着落?哼哼......就連樑雨怡對我施放的致幻粉,只怕也是出自你手!只不過,樑雨怡本想讓我的死假借意外,造成靈異現象,所以,她對我施加的致幻粉只是輕微劑量,只能讓我暈眩,無力,但還不至於取我**命!哼哼,我倒是還要謝謝你啊,沈老師......”悅晴**着一張臉,冷冷地說道:“怎麼?我的推理是否合理?如果我沒猜錯......只怕......那身黑袍以及鬼臉面具,你還並未來的及藏匿起來......應該還沒離開這間屋子,對麼?”
沈閱擡起頭看着悅晴,目光中竟然有一絲滿意。他嘴角上揚,牽強地笑了笑:“不錯。很完美的邏輯。說真的,這輩子我最討厭的就是無知的**人!”他微微轉頭看了看嘉筠,眼神變得輕蔑,繼續說道:“小語是個聰明的**子,這也是我欣賞她的原因之一。呵呵,而你,李悅晴,和小語想比,確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呵呵,被你欣賞的人全部不得善終,小語就是個例子。所以,我的悅晴,無需你去欣賞,你沒有資格。”思瞻眼神中有着一種不易察覺的威嚴,儘管他的嘴角始終掛着輕浮隨意的招牌笑容。
津津和曉芸則瞪大了眼睛,生怕錯過了某處情節。
“我繼續。”悅晴衝思瞻點了點頭,便繼續說了下去。
“處理了小語這個心頭大患,你們終於放心一顆懸着的心,重新回到了那個及其隱蔽的地下室。 畢竟,作爲你們進行不法勾當和**易的場所,禁地鬼樓的地下室,是最合適的選擇。好,現在,我們將劇情拉回到兩年前,我會詳細陳述你..沈閱,樑雨怡......還有王嘉筠三者密不可分的關係!”悅晴神秘地一笑,看了眼神**萎靡的嘉筠,便述說了起來。
“兩年前,就在雪婷死亡的當晚,就在案發現場,其實.......還有一個人。他冷冷地凝視着這起命案的整個經過,心底卻已經構思好一個全新的計劃。呵呵......樑雨怡千思萬慮,卻始終沒有留意那雙藏匿於黑暗中的眼睛!那雙眼睛,正是屬於你..沈閱!”悅晴擡起手,指着沈閱,怒目而視。
沈閱安安靜靜地聽着悅晴複述當年的案件,沒有任何表情。對他而言,錯與對,早就不再重要,當自己上了這條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生命,早就由不得自己掌控......而自己唯一要記住的就是,這個世界沒有對錯,只要自己選擇的,即便是錯的,也斷然不可以自己否定自己,否則,在自己都灰心喪氣的那一刻,自己已經敗了。別人失敗可以重頭再來,可是自己失敗......也就意味着,死神已經悄然來臨......
“你並沒有將樑雨怡的罪責公佈於衆,而是選擇了爲其保密!因爲沒有人**的你,絲毫無視旁人的生死,方雪婷的死對你而言,就像死了一隻螞蟻一般微不足道!而你......也從來不做**費感情的事,你深知,樑雨怡的這個把柄掌握在你的手裡,就足以讓她完全**從於你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