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還灰白,小奇就跑沒影兒了,起得格外早的桃夭夭看着他空無一人的房間,還有亂糟糟的牀鋪,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簡直氣的花都要謝了。
也不知道他要去找誰去,走的這麼急,啥時候見他這麼積極過?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她叨叨了兩句,把牀鋪疊好,打開窗戶,深深吸了口,臉上滿滿的喟嘆,清晨的空氣那是格外的好,要是從前,她肯定去外邊兒好好吸吸空氣去。
現在嘛,也只能用鼻子多吸兩口了,畢竟她的原形包括靈力都被黃符封印了,也只能如此了。
她像人類一樣舒活舒活筋骨,左扭右扭的,看來對沒有靈力的普通人的日常沒有一點的陌生。
也是,她一個沒有內丹的妖精,又儲存不了太多的靈力,不一定啥時候就靈力用完,成普通人了呢。
哦,應該是說普通樹。
前幾天不就是個例子嘛,要不是她之前出了個任務,靈力不足以化成人形,她幹嘛要去那深山老林去曬太陽?
雖然最後靈力也沒存多少,好歹也是有收穫的,最起碼她的內丹找到了。
她哼着小曲兒,在屋子裡來回地轉悠,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還特意換上了前段時間從森林裡蛛蛛小妹妹那裡得來的裙子。
不得不說他們這種會織衣服的妖精就是好,連衣服都可以自己做了,還能做的這般漂亮。
嗯……也很結實。
桃夭夭扯了扯腰間的流蘇很開心地笑了下,露出淺淺的梨渦,那雙桃花眼微微眯起,就像個誘人的小妖精,這也是她身上唯一像桃花妖的地方了。
畢竟雖然她是是桃花精,可着實沒有那麼點魅惑感,尤其是臉蛋略帶些嬰兒肥,給人特別可愛無辜的感覺。
但當她笑起來,那雙眼睛稍稍彎起,四周略帶些紅暈,眼形似若桃花,睫毛長長地彎着,眼尾稍稍向上翹,瞳仁裡含着亮光,黑白並不分明,眼神似醉非醉,令人有點朦朧而奇妙的感覺,一下子把可愛消融得乾乾淨淨了,就像在勾引人似的。
所謂回眸一笑百媚生說的就是如此了。
倒是因爲平時她發呆的時候多,很少會對人類笑,再加上她身邊的都是妖精,各個長得都不醜,尤其是她身邊只有個不懂得欣賞的老鼠精,自然也沒有人說過她好看什麼的,也就想不到如果她笑起來會給人類帶來的衝擊了。
於是她的簡歷雖然平平無常的,但是還是被程銘鬼使神差地放在了面試的那一批。
就是因爲簡歷上貼的那張照片就是她難得笑着的照片,作爲一個不經常照相的妖精,她可是非常認真得照了呢。
而且在照照片的時候笑的那叫一個開心,因爲那個攝影的小哥哥可是一直在誇她,誇得她都有點飄飄然了。
一直以爲自己長得挺普通的桃夭夭,一下子跟打了雞血似的,被忽悠地照了好多張。
一張比一張笑的燦爛。
張張都不亞於那些明星的照片,長得那叫一個好呀。
當然最讓她滿意的是,最後那個小哥哥一分錢也沒給她要,只是請求她把照片的使用權給他,說是希望能掛在影樓當宣傳照。
肖像權這方面的東西,她懂得的自然不多,見他這麼好,桃夭夭暈暈乎乎地就答應了。
那樣子格外地乖巧,看的那小哥哥一個心軟,反而給了她一千塊錢,就當做使用費了。
人生第一筆收入來得太快了些,就像龍捲風。
桃夭夭瞪大眼睛珍重地把錢收了起來,最開心的是她還多了份兼職工作,說不定她就要走上妖生巔峰了呢。
開心。
不到八點桃夭夭就出門了,早早地就來到了商氏大樓的面試廳裡坐着,很認真地在準備面試的內容,上面是小奇給她整理的《面試必問100題》,總結之全面,極度之體貼,令桃夭夭幾乎是目不轉睛地瞅着看。
什麼你的愛好啊?職業規劃,缺點優點的一大堆,爲了怕她腦容量不夠,他還專門用了血紅的字體給她標註了絕對不可以說的錯誤答案,甚至還在前邊標上了骷髏頭的圖案,就怕她腦子發懵往死裡說。
儘管他覺得她能進面試完全是走了狗屎運,面試通過的機率比馬里加納海溝還低。
話是這麼說,但是被刷的太慘了的話,那不是丟他們妖精的臉嗎?所以他這本秘籍的目的只是爲了讓她不要太丟臉,誰知道他卻被“啪啪”地被打臉了。
要不是他現在在外邊,肯定得想撬開那個錄取她的那個人的腦袋,看看裡邊是不是裝了漿糊。
不是說商氏最難進的嗎?不是非碩士以上不要嗎?這麼打自己的臉,難道自己的良心不會痛嗎?
確實,那個人的良心是有點痛,不過是覺得對不起人家女孩子。
至於爲啥這麼說,當然還得從頭說起。
作爲一個世界五百強的公司,老闆的私人助理幾乎就是連軸轉的命,能睡個安穩覺就得感恩戴德了。
最近又要忙和S&E公司合作的事,幾乎都要睡在公司裡了,再加上工作狂的屬性,他要是還能歇下來纔怪。
於是早早地就來到公司工作了,從六點忙到了八點多,精力充沛地不行,要不是肚子的叫聲把他的思緒抽出,估計他還能再幹到中午去,妥妥的勞模沒商量。
這個時候來公司的人還沒有那麼多,他幾乎幽魂般飄了出去,去對面吃了個飽飯。
順便思考了下接下來的面試,他到底該怎麼不動聲色地刷掉那個女孩子,又不傷了人家的心呢。
畢竟這件事是他的失誤的說。
說到這件事他就有些尷尬,那時他剛工作完,無聊就挑選了下面試的名單,見那個小姑娘照片笑的又可愛又漂亮,看着就舒服,估計老闆看着也舒服,就鬼迷心竅地把她的簡歷塞到面試的人裡去了。
接着又去處理工作了,這下猛的覺得糟了,奈何面試的消息都發出去了,他才懊悔到了這個時候。
本來這面試的事也不需要他親自去,結果現在還要多忙碌會兒。
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的最高境界就是如此啊。
不過那個小姑娘長得還真漂亮,跟前邊那姑娘好像,他吸溜着咖啡提神,戴着眼鏡的眼睛掃着前邊,腦袋如是想。
結果下一刻他就清醒了,這哪裡是像?這就是啊。
她竟然來這麼早?程銘差點把咖啡噴出去。
當然,他這麼大動靜的當然不是因爲她來了,同情心那東西不適合這方面,要是他同情心那麼氾濫,那他們商氏還不得人滿爲患了。
要他真的那麼仁慈,估計早就幹不下去了呢,還哪能在這裡待着。
讓他這麼失態的是……
這姑娘天生神力啊。
他看着她發揮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另一邊,一拳打碎了從天上飛落的花盆,然後迅速將那個快被砸到的姑娘拉到安全位置,臉不紅氣不喘的,這一套動作下來,他的眼睛都不帶眨的,整個人都呆了。
這不是個女娃娃,這是個女俠啊,要是有她在的話,那他老闆還能被綁架?
那綁匪的腦袋還不得開瓢啊?
他瞬間覺得老闆的那些保鏢可以下崗了。
保鏢們“……”信不信我們打你啊。
然而不管怎麼樣,這個姑娘他聘用了。
只是讓人家當個小助理是不是太埋汰人了?
他的良心貌似有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