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銘還在爲她操心禮服的事呢, 看哪套都不順眼。
可這個場合不穿禮服是說不過去的,他們公司又不差錢,衣服也多的是, 但不管哪件衣服他都覺得有點配不上這小姑娘呢。
桃夭夭長相算是屬甜美系的, 偏偏笑起來時卻像誘人的小妖精, 讓人稀罕的移不開眼, 再說長得還白, 身上還帶着股淡淡的香氣,跟桃花的味道似的,很好聞。
照理說這樣的她穿衣服是不用試的, 完全不是衣服挑人,而是人挑衣服, 可他咋選擇的這麼難呢。
程銘舉舉自己的眼鏡, 瞅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個斯文敗類, 要不是賣衣服的員工知道他的身份,恐怕還以爲他是哪兒來的浪蕩公子, 對人家小姑娘圖謀不軌呢。
長了一張斯文敗類臉的可憐特助,程銘先生在糾結了良久後,終於知道爲啥感覺不對了。
假如你吃慣了珍饈海味,還喝的慣清酒小菜嗎?雖然不排除那種想要體驗另一種滋味兒的情況,不過大部分人選的肯定還是美味佳餚啊。
就像你看到過另一種完美的衣服, 哪裡還看得上比那件差的?
他之所以看這些衣服都不順眼, 原因竟然是她見過她穿的更好看的衣服, 這樣下來的話, 也難怪他會覺得什麼地方有些違和。
只因爲第一眼見她的時候, 那身衣服太亮眼了好吧,即使那天很混亂, 他還是很有印象的,那條瑩白色,腰際還點綴着流蘇的裙子,實在漂亮的不像話,以至於他還以爲她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呢,在知道她窮到快吃不起飯時才知曉自己想錯了。
既然有了更好的選擇,那還愣着做什麼?桃夭夭就被他給轟走了。
“下午放你半天假,等四點半左右我去接你,記得穿上次那條裙子啊。”他調整着手錶,連頭都來不及擡地說。
等他再一擡頭,那丫頭人呢?早就消失不見了,連個影子都看不見,飛毛腿都沒有她快。
他搖搖頭嘆息,順便吩咐售貨員把衣服都拿走,這才邁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
可憐的他啊,一天都歇不下來,那丫頭的運氣倒是好。
被自己上司唸叨的桃夭夭此刻早就跑出了商場,氣都不帶喘下的。
天知道她試了那麼多套衣服有多累,程銘真可怕,要是早知道最後還是得穿她自己的衣服,打死她也不跟他出來。
其實桃夭夭也在嘀咕,怎麼一個大男人挑東西的速度,連個女孩子都比不了。
慢的蝸牛都快爬完萬里長城了。
最痛苦的事,她早就餓的飢腸轆轆了,再不出來,恐怕真的要倒地不起了。
“以後我再也不要跟他出來了,太可怕了。”她裝模作樣擦了擦不存在的汗,幽幽地吐出來句話,再接着,聞到香味就撒丫子跑了。
吃飽了,喝足了,桃夭夭回家就開始挺起屍來,在牀上滾來滾去的,人力的手藝棒棒噠,下次她還要去。
剛吃完的她,已經想好了下次吃什麼了,這吃貨的帽子也是蓋的結結實實的了。
更開心的是下午有半天假有木有,這半個多月她可是連軸轉,這幾百年裡,她就從來沒有這麼勤奮過,還只是爲了逮個人。
想想就鬱悶。
不管了,她先睡會兒去,躺在牀上的她打了好幾個滾,挺翹的睫毛一顫一顫的,身體一起一伏的,格外的勻稱,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當然睡得美滋滋的她還知道自己的尿性,生怕自己睡過頭,早早地定好了鬧鈴,兩點一到,她也就終於在連續十多個鬧鈴的轟炸下醒了過來。
剛醒來的她頭髮毛躁的很,呆毛都立了起來,臉上有被壓出的痕跡,睡得太迷糊眼裡還有些水光,隨着打哈欠的動作,一行清淚沿着臉頰流了下來,多了絲楚楚可憐,不過卻眨眼間被她粗暴地擦去了,跌跌撞撞地去洗臉刷牙,洗漱完後才清醒過來。
找過那件不知道被她窩巴窩巴,塞到哪個犄角旮旯裡的裙子穿在身上,感覺漂亮都升級了呢。
桃夭夭對着鏡子自戀了好久,原來她也是挺漂亮的嘛,從前那些妖精真是沒眼光,尤其是小齊老是那麼打擊他和她,害得她連一點自信都沒有了。
那個程銘真有眼光,不知道自己在未來老闆娘面上狠狠地刷了一波好感度的程銘,此時正死命地瞪着自己老闆的背影,要是平時他肯定不敢,這個時候,他竟然除了這個動作,實在找不到別的方法來表示自己的憤懣之情了。
好吧,老闆啊,你的冷豔高貴呢,人生不能崩啊,最起碼不能崩的這麼快啊,我實在承受不來,程銘伸出自己的爾康手抖得不行,但是前邊的人依舊連個目光都沒留給他。
真是可惜了他這難得活潑的動作。
另一邊桃夭夭收拾完了,就開始往外衝,熟門熟路地推開一扇門就進去了。
“我來了。”她的聲音輕靈活潑,本來格外盼望她來的人,此刻卻有些發呆,恐怕要不是她的聲音有些熟悉,他們都有些不敢認她。
要不然也不會呆愣愣地站了那麼久,也沒像往常一樣叫她。
“……夭夭?”某人試探地問。
“哎,是我。”桃夭夭剛還在想他們幹嘛不給她打招呼呢,見終於有人跟她說話了,很是開心,回答的很歡快。
還真是她啊?
在場的人都有些懵,仔細一看,這張臉確實沒有什麼變化,變化的……只是衣服。
“哪裡不對嗎?”見他們的視線都盯在她衣服上,她轉了轉圈問,眼睛還仔細觀察了遍,她也沒穿反啊,他們怎麼就不認識她了呢。
見她氣鼓鼓的,這個店的老闆率先反應了過來。
“夭夭別生氣啊,就是你今天穿的太美了,和我們夭夭的樣貌很相配嘛。”
作爲老闆的無一例外都擅長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嘴皮子和腦袋轉的都很快,怕這個給他們招財的小祖宗生氣不幹咯,天知道這段時間因爲她的那些照片,給他們影樓攬了多少生意,這可是福星啊,千萬不能得罪,他連忙解釋。
不過這次他也沒說謊,她確實長得挺漂亮的,是那種平和的沁人心脾的美,沒有太多的侵略性,給人很舒服,卻也很容易讓人忽視,現在呢就好像讓她完全呈現在所有人眼前了一樣,相當的抓人眼球。
他保證,要是今天給她拍這些照片的話,那他的生意會更火爆的。
這可是座小財神,然而他心裡也有些打鼓,這件衣服看着就不便宜,難道這小姑娘有什麼背景?
應該……不會吧?他記得這小姑娘花錢挺省的,略微試探下,得知是朋友送的,他才放下心來,趕緊安排給她拍照。
“小李麻溜的快點來呀,給我們夭夭拍照了。”要不是他這兩天傷了手,他肯定自己來,這次算是便宜了小李了,希望他學了那麼久,拍出來不要讓他失望啊。
他站在一邊喝着胖大海,看他們拍照。
別說,有幾張拍的還不賴,孺子可教嘛,他總算知道什麼叫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了,看來以後……,別管他心裡打什麼鬼主意,桃夭夭那邊很着急。
原本她沒想來的,哪知道他們答應給她一萬塊錢,手裡還從未揣過那麼多錢的桃夭夭自然心動了。
她也誠實地告訴了他們,她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們還是堅持,她也就答應了下來,因此時間還是蠻緊張的,加上還要擺動作,這樣幾套下來她笑的都快僵硬了。
要不是有個電話來拯救下她,她估計都要趴在地上了。
桃夭夭比劃個收拾暫停一下,一看號碼思密達了,難道時間到了?他老闆這麼給她打電話?
略微有些忐忑的接起了電話。
聽到那邊說什麼,她“咦”了一聲,告知自己的位置,然後那邊就掛了。
這是什麼情況?
她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還差最後一組照片,她就可以收工了,別管身體有多累,立刻叫着要繼續。
要在老闆來之前拍完,她堅決地立下了flag。
很快地就被打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