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司爵身旁的歐卓和何祁看到這一幕都愣住了,他們來之前想過很多種可能,可是沒有想過會是這樣。
“爵,這件事對我們非常不利。”歐卓提醒司爵,“無論選姒顏還是選司予,我們都處於被動的情況。”
歐卓一直在觀察皺紋的環境,他覺得對於他們而言,無論選誰,今天都不可能活着回去,這一點司爵心裡也有數,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要提醒一下。
司爵點點頭,示意自己心裡有數。
“你不覺得離我太遠了嗎?這樣不方便對話,我得和他們說說話。”司爵看向kevin提出自己的要求。
“嗯,靠近一點吧。”kevin並沒有阻撓。
近一點說話方便纔會更加悲情,kevin就是要享受他們這幾個人悲痛糾結的樣子。
選擇本來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特別是這樣的選擇。
“當初你和司予一起被選擇,如今司予再一次成爲被選擇的對象,不知道你這個當哥哥的會怎麼選,再一次放棄他嗎?”kevin說這話的時候笑得非常的陰險。
司爵看向他,冷聲道,“當初如果不是你們騙我爸媽,也不至於如此!”
“那隻能怪你們太弱小了。”kevin一點都不內疚,當初那件事本來就是他們一手策劃的。
司家在斯亞的地位是衆所周知的,司爵的能力從小就表現出來了,當時的司爵已經頗具領導力,他們便想了這樣一個計劃,語氣讓他們去對付司爵,不如讓司家的兩個兄弟自相殘殺。
事實證明他們這個計劃還是很完美的,司予爲了他們做了很多事,也和司爵真正的反目成仇,只不過司予的身上還是流着司家的血,終究還是留不住。
不過沒有關係,司予的價值已經差不多了,是該放棄的時候了。
一個棋子的價值被用完了,那麼就只能是成爲棄子了。
“司爵。”姒顏先叫了一聲。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司爵了,現在終於看到他了,心中很是開心,就算今天她會死,那也是開心的,她一點都不擔心司爵不會選擇她,因爲她知道司爵肯定不會選擇她。
在她和司予之間如果非得選擇一個的話,那麼他會選擇司予。
這是姒顏心中的答案。
這一點姒顏是絕對不會怪責司爵的,這是司爵欠他的,就算之前kevin沒有告訴她關於司予的那些事情,她也還是這樣的答案。
因爲無論如何,在這件事上是不可能選擇自己的摯愛的,因爲是摯愛所以只能來成全自己。
如果今天是司爵和花花在這裡被選擇的話,那麼她也會選擇花花,因爲如果她選擇了司爵犧牲了花花,那麼她這輩子都不會安心,也不可能和司爵在一起。
她相信司爵也是這樣的想法。
“我來了。”司爵看着姒顏微笑。
“嗯,我等你好久了,看到你我就安心了。”姒顏透過玻璃看向司爵。
司爵明白姒顏的意思,可是明白是一回事,真正做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這樣的選擇,他怎麼能做呢,一旦做了就不能後悔,姒顏就真正會從他的生命裡消失。
他不敢再看姒顏,只能將目光轉向司予。
司予一直都看着他,所以他轉過頭的時候立即對上了司予的目光。
“小魚。”司爵喊出他的這個小名。
這樣一個稱呼令司予的眼眶瞬間就紅了,眼淚從他的眼眶中流下來。
他看着司爵良久之後才低低地喊了一聲,“哥。”
這一聲“哥”令在場的很多人都動容,更被說是司爵自己了,他差一點便奪眶而出,這一聲“哥”他等了很久很久,他以爲這輩子都聽不到了。
姒顏的鼻子酸酸的,覺得很感動,司予終於叫了司爵這一聲哥,她知道司爵一直在等司予叫他,可是他們都太清楚司予的個性了,早已經將司爵當做仇人,不可能再叫這一聲哥,甚至連名字都改了。
不過他只是改成周予,並沒有捨棄“予”字,是不是證明他還是有留戀的呢?
“小魚,爸媽還有我都很想你。”司爵的聲音略帶哽咽。
他已經努力剋制了,可還是無法剋制住,這種久別重逢的親情是最催淚的,他能抑制住自己的眼淚已經很好了。
“我也很想你們,可是我沒有臉見爸媽。”司予垂下眼睛。
他還有什麼臉面見他們呢?他是罪人,他做了那麼多的壞事,就不應該再活着了。
“哥,你選擇姒顏吧,我本來就是要死的,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司予本來就不想活了,所以不要選擇他,選他沒有任何的意義。
就算選了他,等他出來還是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以他做的那些事情一定是死刑,所以沒有任何意義。
“小魚,當初是哥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了這麼大的傷害,這一次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棄你,所以,你也不能放棄你自己。”司爵看着司予一字一句地說。
無論如何,當初都是他違背承諾在先。
是他讓司予承受了這些莫須有的痛苦,這些痛苦他無法感同身受,那麼就只有在這個時候重新選擇他。
“哥,真的沒有意義,當初那些事我已經不怪你了,你就順着我一次吧,不要選我,我已經對不起姒顏和你了,不想再對不起你們一次。”
司予沒有任何偉大高尚的情操,他只是不想再增加自己的罪孽了。
他不想再有人因爲他而變得痛苦,如果司爵選擇他,那麼姒顏該怎麼辦?姒顏死了,司爵會很痛苦,兩個孩子會很痛苦,而且他會很快就死了,真的是一點意義都沒有。
“啪啪啪”kevin在一旁鼓掌。
“我真的是爲你們的兄弟情深感到高興,真的是一對好兄弟,司爵,你爲了司予弄殘了我的腿,我很好奇,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他就是司予,那一次檢驗dna的時候,結果顯示並沒有血緣關係啊。”
“果然是你們在我那裡安插了人,當時我就很奇怪,怎麼會不是親緣關係,說實話那個結果出來的時候我並不相信!”
雖然科學依據纔是最有利的,但是他那個時候更相信自己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