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夜駐足，回頭看夏殤。
夏殤轉回頭，擡頭看天，不知是在看月亮，還是在看茫茫的黑夜。
“他該有自己的生活。”聲音悠遠，夾雜着淺淺的嘆息。
“嗯。”黎夜點頭，並未發表什麼意見。
他只需要知道夏殤做了決定沒有，其他他不干涉，無論夏殤做什麼樣的決定他都支持，對他而言，夏殤和洛謙言都是他重要的兄弟，只是希望他們都好好的。
既然做了決定，那就堅持下去。
“黎夜，你是怎麼知道的啊？”夏殤實在是太好奇了。
他自認爲瞞得挺好的呀，和洛謙言雖說關係親密，但那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根本不算什麼，又沒做什麼奇怪的舉動，黎夜怎麼會看得出來。
“我不傻。”黎夜只是說了這麼一句就離開了。
原本他就會揣測人性，洛謙言和夏殤認識這麼多年，有些細節他還是知道的，特別是他現在知道了喜歡是什麼感覺，就更加猜測出了夏殤對洛謙言的心思。
夏殤一個人在外面待了很久，回去的時候洛謙言已經沒有睡在地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離開的，他沒去管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了，今天大家都睡在古堡裡面，只不過心思各異。
第二天就各自離開，並沒有任何不和諧的因素。
只不過在離開的時候，程靜突然挽上了洛謙言的手臂，洛謙言僵住，臉色很不自然，似是不習慣這樣的親暱，夏殤看了一眼轉開視線，伸手牽住顧輕葶離開。
洛謙言走出去之後，有些尷尬地將手臂從程靜的手中抽出來，臉上的笑有點不自然，“我先送你回家，然後我回警局。”
“嗯。”程靜的臉上閃過一抹失望。
她和羅淺談認識這麼久了，加起來沒有約會過幾次，親密的舉動更是少之又少，只有那麼一次，還是因爲有意外發生。
那天他們兩個走在路上，並排走着。
有人衝過來，跑得很急，不小心撞到她了，她沒站穩眼看着就要摔倒了，是洛謙言扶住了她，她能感覺到洛謙言有力的手臂扶着她的腰部，她跌在他的臂彎裡，四目相對的瞬間，她的心跳極快，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被這一刻的洛謙言帥到的。
她不是花癡的女人，對男人帥不帥並沒有太大的概念，可是這一刻，他覺得洛謙言很帥，覺得這一輩子就想和他在一起，想嫁給他。
“沒事了。”洛謙言扶她起來便抽回了手，腰間的力量一下子就沒了。
這一刻，她是失望的，她知道自己是失望的，她希望那隻手可以繼續摟着她的腰，她能感受到他手臂上傳來的力量和溫度，可是洛謙言再也沒有和她有什麼肢體接觸，她覺得洛謙言對她總是顯得有些冷淡，不知道是慢熱還是別的原因。
有時候她總以爲下一刻就再也不會和洛謙言見面了，但她總是忍不住想要找他，他不找她，那她去找他總是可以的吧。
現在洛謙言帶着她來參加這個聚餐，是不是承認了她的身份？
是不是以後就是他的女朋友了？
她坐在副駕駛座上思考這個問題，以至於洛謙言的問題她都沒有聽到。
“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洛謙言笑着問。
“嗯？沒什麼，就是在想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她想知道，想讓洛謙言給出一個肯定的回答。
洛謙言下意識踩了剎車，後面的車立即響起了喇叭，程靜的身體往前衝去，幸好有安全帶，要不然肯定要撞上擋風玻璃，怎麼說剎車就剎車。
“怎麼了？”程靜嚇了一跳。
“剛纔好像看到有什麼東西過去，我就踩剎車了。”洛謙言解釋道。
程靜應了一聲然後繼續問剛纔自己問過的問題。
洛謙言突然覺得自己好渣，他怎麼就是成了渣男了呢？竟然如此不負責！程靜是個好女孩，不能辜負，一直不肯給程靜明確的答案，讓他很討厭這樣的自己，覺得很渣，他想了想回答道，“男女朋友關係啊。”
聽到洛謙言的話，一直高高懸着的心終於落下來了，無意識拽緊的手也鬆開了。
他承認了，終於承認了。
“程靜，我跟你商量件事兒。”洛謙言想了想說道。
“你說。”程靜又緊張起來了，不過剛纔洛謙言才說了是男女朋友，那肯定就不是讓她害怕的事情。
“就是，我們可以慢慢來嗎？我沒談過戀愛，這方面經驗不足，我想我們進展慢一點，不要那麼快。”洛謙言將車子停在路邊看着程靜說道。
他不能讓自己變成渣男。
程靜聽完之後微微一笑，“好的，我不介意進展慢一點。”只要你別離開我就行，慢一點比較好，她也是個慢熱的人，不習慣節奏太快。
“好。”洛謙言也鬆了一口氣。
爸媽都挺喜歡程靜的，程靜似乎也挺喜歡他的，而他自己的話，他並不討厭程靜，但是喜歡也談不上，但是他想要和程靜試着培養感情，努力看看，要是實在不行那也沒有辦法，他會和程靜說清楚。
畢竟是努力過了。
在沒有真的確定自己的感情之前，他絕對不會碰程靜，這是他的底線，也是不讓自己成爲渣男的底線。
堂堂的一個人民警/察，成爲渣男真的是很不好。
程靜想了想問洛謙言，“你是不是還沒喜歡我？好感呢？有嗎？應該不會討厭我吧。”
“沒有啊，我怎麼會討厭你，好感有一點，喜歡的話，還沒有。”是說話吧，欺騙總是不好的。
“嗯，我喜歡你的誠實。”洛謙言的誠實是她喜歡洛謙言的一個重要因素，不會像別的男人一樣說一些甜言蜜語，到頭來全都是謊話，雖然洛謙言的實話有點不那麼舒服，但至少都是實情，讓她心裡有良好的準備。
洛謙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髮，“程靜，要是我以後沒有辦法喜歡上你，你可以打我一頓出氣。”
“不要。”程靜搖搖頭，態度很堅決，“你會喜歡我的，我有信心，因爲我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