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櫟櫟聞到專屬於醫院的消毒水味道,緩緩地睜開眼睛,微微側頭,看見點滴瓶正通過透明的細長管流進自己的血管中,正想開口說話,不知道是否昏睡太久,喉嚨傳開疼痛刺激着她的大腦,這讓項櫟櫟覺得很不舒服,皺起眉頭。
“咳咳~”項櫟櫟忍不住咳嗽起來。
“櫟櫟,你終於醒了。”站在窗邊打電話的項千秋,聽到聲音,看着睜開眼睛的項櫟櫟,虛弱無比,結束電話後,快步走到牀邊,很是激動,按了按鈕。
項櫟櫟只覺得渾身無力,本想坐起來,可最後失敗了。
“你先不要動。”項千秋連忙勸阻着。
項櫟櫟不明白的皺起眉頭,疑惑的看着項千秋。
項千秋解釋道:“你昏迷了三天,待會兒醫生給你好好檢查。”
項櫟櫟一愣,她竟然昏迷了三天?不過的確感覺到身體沉重,於是聽話的沒有亂動。
不一會兒,醫生護士們進來做了檢查。
“項總,您放心吧,項小姐沒事。”主治醫師說道。
聽到他的話,項千秋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
項櫟櫟記得,那天是巴頌救了她,她還堅持與巴頌說了一番話,最後昏迷了。
“哥,巴頌呢?”項櫟櫟有氣無力的問道。
項千秋正打算回話,不料門口傳來吊兒郎當的聲音。
“喲~櫟櫟醒了,我可等了好久。”巴頌從門外進來,一隻手揣在褲兜,一隻手提着中午飯。
“你來幹什麼?”項千秋不耐煩的問道。
巴頌提前口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一猜櫟櫟今天便會醒,所以熬了湯給她端來。”
“不需要,拿走。”項千秋冷聲說道。
巴頌無辜的皺起眉頭:“項總,你不要對我這麼成見好不好?”
“兩年多前的事情,我不會忘記的。”項千秋低聲警告着“不識好歹”的巴頌,他對項櫟櫟的傷害,項千秋銘記於心。
“那時我年幼無知,而且我都蹲了兩年監獄,也知錯了,現在我來,就是彌補當年犯下的錯誤。”巴頌用着真誠的目光看着項千秋,嘟起嘴巴,
項千秋白了她一眼。
“櫟櫟,來喝點湯,這可是我親自熬的。”巴頌笑嘻嘻的說着,“你能喝到泰國王室親手熬的湯,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呢。”
“謝謝你,巴頌。”項櫟櫟看着眼前的巴頌,倒是想起了才見面的場景,那個時候的他,就像眼前一樣活潑。
巴頌將保溫盒拿出來打開,拿起準備好的碗,盛了大半碗,小心翼翼的端到項櫟櫟面前放在桌子上。
項千秋看着巴頌殷勤的模樣,心頭懷疑他真的是報恩的嗎?在他的眼中,巴頌就是一個小屁孩,再加上身份原因,項千秋不想再惹禍上身,畢竟處理起來很麻煩。
“巴頌王子,你什麼時候回泰國?”項千秋不耐煩的問道。
“等我的罪贖清了便回去。”巴頌笑嘻嘻的說道。
“你真的只是來贖罪的?”項千秋很懷疑,眉頭輕挑。
巴頌點點頭:“當然啦。”
“老闆,我來了。”這時從門口傳來阿麗莎的聲音,只是一走進來,她便愣在原地,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眨了眨。
她今天穿着一身米色羽絨服,帶着一個白色帽子,看上去非常可愛,特別是眼前想要打洞鑽的表情。
“阿麗莎,好久不見。”巴頌皮笑肉不笑,虛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阿麗莎。
阿麗莎聽到這句話,就好像是觸碰到靜電一般,身體顫抖一下,她還記得兩年半前,巴頌對她說的話,一下子心虛起來。
“怎麼?”巴頌眉頭輕挑,打趣道,“兩年多不見,你不認識我了?”
“你竟然出獄了?”阿麗莎大腦不受控制,問道,隨後便立刻後悔,真想打自己幾耳光。
要想知道,在泰國,用這種語氣跟巴頌說話,可是大不敬之罪,阿麗莎心虛的低下頭,不敢看着他。
巴頌冷哼:“對啊,我半年前就釋放處出獄,很意外嗎?”
阿麗莎的心跳得更加厲害了,難道巴頌此次回來,是故意逮她的?想到這裡,大呼了一口氣,撲通跪在地上。
這一舉動,倒是把項千秋和項櫟櫟嚇壞了,項千秋正想說什麼,項櫟櫟連忙拉住他的手,示意不要管。
“巴頌王子對不起,兩年多前的那件事......”阿麗莎閉上眼睛,戰戰兢兢的說道,“我知道錯了,還請您不要爲難我的家人。”
巴頌將雙收背在後面,走到阿麗莎面前。
阿麗莎低下頭,此時的她,臉上已經冒出一層薄薄的汗水,心裡面直道:完了完了,這下子完了。
“阿麗莎,把頭擡起來。”巴頌輕咳一聲,故意用着嚴厲的語氣說道。
阿麗莎更是不敢,將頭埋得更低,甚至整個身體俯在地面,顫抖的身體也越來越明顯:“巴頌王子,我來中國不是因爲逃跑,我......”
巴頌彎下腰,親自將她扶起來,可是阿麗莎還是不敢擡起頭。
“把頭擡起來。”巴頌微微蹙眉,看着眼前這個害怕的女人,倒是引起他幾分興趣。
使勁閉着眼睛的阿麗莎,慢慢的擡起頭。
“睜開眼。”巴頌又命令道。
阿麗莎猶豫了幾分,先是試着睜一隻眼睛,判斷不出巴頌的表情,於是大膽雙眼睜開,心想到這裡是中國,巴頌不會拿他怎麼樣。
“以前的事情,我不會追究的。”巴頌說道,甚至揚起一個淺笑。
“啊?”阿麗莎不敢相信的望着巴頌。
巴頌眉頭輕挑,打趣道:“你不相信?”
緩過神的阿麗莎高興得搖了搖頭:“沒,多謝巴頌王子。”
巴頌不在意的揮揮手:“我這次來中國就是爲了贖罪。”
“贖罪?”阿麗莎似懂非懂,下意識的看向項櫟櫟,心頭鬆了口氣,她以爲是來抓她回泰國的。
“你還沒那麼大的面子。”巴頌似乎看懂了阿麗莎的心思,玩笑道。
阿麗莎尷尬的笑了笑。
項櫟櫟似乎早已猜到這個結局,意味深長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