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苳就這樣在盧柏立的控制下生活了很多年,直到連她都變得不正常。
而偶然看過沈家的招聘以後,她找到了唯一的希望。
因爲這些年對盧柏立的瞭解,讓她覺得這樣全方面碾壓盧柏立的豪門是讓她擺脫現狀最好的辦法,所以她用盡辦法來到了沈家應聘了當前這個職位。然後不遺餘力的想跟沈珉桓在一起。
但是根本沒有任何用處。有底蘊的家族看不起她這樣平凡的人,所以沈夫人雖然喜歡她,但是從未想過讓她成爲自己的兒媳婦,王若苳就只能靠自己的努力,但是在她努力的過程中,就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王若苳說到後來不斷的流淚,一旁的沈珉桓此時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苛責她,而跟着沈珉桓瞭解信息的項櫟櫟跟項千秋也沉默了。
項子恬被抱走這件事,毫無疑問跟她有不可分割的關係,可以說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的出現,這些情況都不會發生。
可是聽完王若苳的經歷,說不同情是假的。
可是沒有人應該因爲她的不幸付出代價,項子恬不應該,沈夫人不應該,就連多樂也不應該。
王若苳勉強把情緒穩定下來,伸手把眼淚擦乾,擡頭望着在場的三人:“我很抱歉給你們帶來這種事情,所以目前爲止我能做的也只是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你們。”
沈珉桓點頭。
“以前的事情不多說,如果我女兒沒事,你說的這些話我不會對外公佈。你可以繼續你的生活。”項櫟櫟出了聲。
她討厭王若苳的算計,討厭她的自以爲是甚至不擇手段,但是真如這個女人所說她如此悲慘,項櫟櫟也不想去爲難她,或者說,她從未想過爲難這些不相關的人員,而她能做的,就是讓王若苳過上正常的生活。
前提是她並未做過任何違法的事情。
王若苳微笑着點頭:“好,謝謝。”她此時是真的有些感謝項櫟櫟。可惜,沈珉桓只要一天不放棄跟她在一起,他們終究是對手。
而她過去的這些事情,隱藏着沒有任何用處,畢竟從被拍了luo照跟視頻以後她就放棄了所謂的尊嚴,畢竟以盧柏立的喪心病狂說不準哪些這些東西就會出現在大衆面前。
她早已不在乎。
但是沈家的權利她想要,沈家的錢財她想要,沈家的安定她想要,所以她註定無法接受項櫟櫟的好意。只不過在此時,她應該裝出來模樣取得沈珉桓的信任。於是表現的也就越發可憐。
“所以,你知道他可能在哪裡是不是?”項千秋出聲問道。
“我……只是猜測。”王若苳猶豫着說道。
“請講。”項千秋一臉凝重。
王若苳想了想:“我曾經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見識過他很多朋友,雖然他表面上跟所有人的關係都很好,但是真正信任的人很少,我知道的人目前只有兩個,一個是他的大哥,現在在警察局任職,我曾經報警沒有成功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爲有他大哥干擾,另一個就是跟他同時離開家鄉的老鄉,我不知道他的具體名字,只知道在一個建築工地上班,盧柏立一直喊他老七。”
就是因爲曾經無意中見到了這位老七,盧柏立曾經裝出來的體面才徹底崩塌,也是被王若苳無意中見識到這位老七以後,他們的關係才從一開始的蜜裡調油變成互相戒備互相討厭。
直到今天這種地步,但是毫無疑問,那位老七非常受盧柏立的信任。
沈珉桓跟項千秋忍不住皺眉。
“盧柏立跟他老鄉的經歷雖然不同,但是他們在某些觀點方面很像,那就是對身邊所有的一切都非常不安,所以在他們抱走你的女兒以後,一定不會還呆在這裡,因爲他們始終覺得不安全,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回到他們那個貧窮,愚昧,落後的家鄉。”說到這裡,王若苳臉上的神色有些譏諷,盧柏立一輩子因爲那個破落的村莊自卑着,不相信別人,也不相信自己,但是在做出這種違法的事情以後,覺得最安全的地方居然也是那個破落的村莊,可以說算是一種極端的諷刺。
“你知道在哪裡嗎?”沈珉桓問她。
王若苳點點頭。
盧柏立剛跟她在一起的時候,身份還不是一個小村莊出來的一無所有的人,而是一個學業有成,有事業,有魅力的男人,後來從老七那裡發現他的真實身份以後,王若苳問過了盧柏立他的家鄉在哪裡。
她沒有嫌棄這個男人的出身,沒有嫌棄他的經歷,沒有嫌棄他的自卑,因爲她在乎的原本就是現在的他,即便她受到了欺騙,她也覺得沒關係,畢竟她喜歡的那個人還是現在的人。
她記得那個時候的盧柏立非常感動。因爲王若苳問村莊的目的就是爲了跟他一起回家,嫁給他。
但是隨着後來對王若苳控制慾的加強,他甚至連女朋友跟別人說一句話都受不了,然後插手限制她所有的行爲。
加上剛好那段時間王若苳的上司對她表現出有些意思,於是王若苳私下簡直慘的要命,幾乎每天都在被折磨。
直到最後爲了讓盧柏立信任而辭職,總算讓他暫時安心,但是漸漸的,他變得越來越瘋狂。
這些先不談,至少王若苳當時詢問盧柏立村子地理位置跟名字的時候,是真的抱着不嫌棄他出身,就這麼嫁給他的心思,所以當時盧柏立並未有任何防備,跟她徹夜訴說從這裡到村莊的艱難,他們村子的地理風貌之類的。
所以現在提供給沈珉桓沒有任何問題。
從王若苳那裡拿到資料以後,離開沈家的沈珉桓望着兩人:“盧家村我親自帶人過去,你們等在這裡試試看能不能從警察這裡得到一些進展。”
盧家村是盧柏立的家鄉,那個村落偏遠而難走,沈珉桓覺得既然根本的問題出自在這裡,那他必須親自解決。而項櫟櫟跟項千秋則沒有必要受這份苦。
“我不同意。”項櫟櫟眼眶通紅,距離女兒被抱走已經過了很長時間,如果真的是被抱到所謂的盧家村,那她必須跟着過去,因爲她實在太擔心女兒的情況,就算女兒沒事,在分離了這麼久以後,總歸需要她在第一時間安慰女兒:“我跟你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