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蘇鳶的心才落回肚子裡,不忍看到男人這副模樣。
她擡頭,扯出了硬生生的微笑,可是比哭還難看。
“我沒事,你不是來了麼。”
她什麼也不怕,就怕再也見不到眼前的男人。
不過也多虧司暻容及時趕到,要不然……
她心裡一顫。
“司庭驍他……”蘇鳶欲言又止,知道這個時候提他不好,可是還是擔心他的傷勢。
司暻容蹙眉,把女人摟的更緊,並不說話。
蘇鳶還想問下去,可是腦子裡昏昏沉沉的,最後在司暻容的懷裡昏睡過去。
睡夢裡都皺着眉。
林楠在病房門口等了半天,直到司暻容將蘇鳶放到牀上才進來。
身後跟着兩個穿制服的警察。
“司先生,我們是這次案件的主要負責人,想要問一下,案發時的情況。”
大刀和同夥在警察來之前就跑了,車子駛出城郊就不見蹤影了。
現在已經在全城通緝了。
不想打擾牀上睡得正香的人好,司暻容帶着幾個人出去。
一個年輕一點的警察做着筆錄,聽司暻容的描述,他不禁停住了筆。
是什麼樣的亡命之徒,敢對司四爺的未婚妻和司家的太子爺做這種事情。
不用想都知道,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其他的我不管,我要人,活人。”
果不其然,司暻容張嘴,吐出幾個字,雙眸發紅。
小警察愣了一下,訕訕笑道,“司先生,這件事情交給我們公安局好了,一定會給您一個公平公正的結果。”
他捏捏眉心,目光瞥了一眼說話的警察,冷笑。
他不需要公平公正,他只要那個人,然後讓那個人生不如死。
蘇鳶收到的傷害,他會千倍萬倍的還給他。
兩個警察面面相覷,看司暻容沒有說下去的意思,匆匆走人。
“林楠,你去查大刀的下落。”不是不信警察,只是多一個人,找到大刀的機會就會更大。
誰知道他還會不會對蘇鳶不利。
還沒等林楠動作,司暻容冷聲道,“算了,你留下來看着蘇鳶,有什麼情況立刻告訴我。”
他不想離開蘇鳶,可是現在司庭驍出了這種事,消息很快就會傳出去,況且現在司庭驍還沒有出搶救室。
他不在乎其他,就怕爺爺一時接受不了。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蘇鳶看見眼前坐着一個男人,只是不是她最想看到的人。
“我睡了多久?”
怕外面的光線太強,影響到蘇鳶睡覺,林楠早就把窗簾拉起來了,病房內有點暗。
“大概一天了。”
窗簾被拉開,太陽還沒落山。
她就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低頭看身上輕重不一的淤青,蘇鳶立馬回過神來。
“司庭驍呢?”
他爲了她受了那麼重的傷。
“在樓上的病房。”林楠說道,怕她擔心,還補充了一句,“已經脫離危險了。”
蘇鳶聞言,立馬起身,可是睡了太久,加上身體虛弱,一個踉蹌又跌坐在牀上。
“沒事就好。”她喃喃。
要是司庭驍因爲自己出了什麼意外,那她就成了司家的罪人了,她還怎麼和司暻容在一起。
林楠想要去扶她,可蘇鳶搖頭,讓他留在病房裡。
走到司庭驍的病房外,蘇鳶躊躇不前。
透過窗戶,牀上的人臉上蒼白,要不是睫毛閃動還以爲他是昏睡過去了。
她認識的司暻容一向是活蹦亂跳的,她又自責起來。
“小姐您要看望病人麼?”小護士端着藥推開房門,還不忘問一聲蘇鳶。
畢竟她看蘇鳶站在那裡好久了。
司暻容注意到門外熟悉的身影,想要叫她進來,可是聲音沙啞,只好蒼白的淺笑。
“你還好吧。”
蘇鳶試探的問道,心理安慰般的想聽到司庭驍說自己很好,這樣她的內疚感就會少一點。
“我挺好的。”爲了證明自己很好,司庭驍拍拍胸膛。
“你小心一點,撿回這條命不容易。”
小護士低聲道,腦海裡還是昨天晚上司庭驍剛剛被送醫院時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