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許久，司暻容還是嗯了一聲。
“你從哪裡聽說的？”他好奇。
明明消息都清理了，這麼多天也沒有看到什麼負面新聞，原本他覺得自己處理的很乾淨。
可是蘇鳶這麼一問，讓他疑惑不已。
“誰泄露的？”蘇鳶問道。
“還沒查到。”司暻容嘆氣，這也是他一直以來頭疼的事情。
“四爺，小心身邊人。”她提醒道。
不知道是不是如易苗苗所說，她不敢直接說出那人的姓名，畢竟司景瑞也是司家人。
司暻容也不會想讓人知道昊天出了內賊。
“你知道是誰？”
男人好的聲音忽然嚴厲起來，蘇鳶猶豫片刻還是沒有講出來，只是模棱兩可的說了句，“越沒嫌疑的人越可能有問題。”
就像一開始她覺得張博內斂安分，做事老實，一點都不像是會惹事的人，可是現在，蘇鳶嗤笑一聲。
剛剛警察通知她，過兩天稅務部門就要來查欣榮的賬。
被人反咬一口的感覺真是難受。
掛了蘇鳶的電話，司暻容陷入沉思，將前兩天的監控重新翻出來。
聽蘇鳶的話，像是知道那個人是誰，只是礙於某些原因不能說出來。
仔細端詳監控裡的人，一個念頭從他腦海裡冒出來。
司景瑞。
每個能夠接觸到昊天機密的高層他都私下調查過，可是偏偏這個司景瑞他沒有去查。
也沒有想過。
拿起外機，司暻容吩咐道，“林楠，查一下昊天出事前後司景瑞的動向。”
這次輪到林楠愣住了。
司總這是懷疑自己兄弟了，可是司景瑞沒有動機啊。
傍晚的帝都向來美的迷人，橘色的夕陽照耀在白色的石碑上，竟然讓人錯生一絲溫暖的感覺。
寧華玉一遍一遍的描着石碑上的名字。
“司呈。”
她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墓園，不過看墓前的鮮花，向來司家人還是經常來打掃的。
天氣漸涼，墓地安靜的連鳥叫都沒有了，她靠在石碑上，就像以前時常靠在男人身上一樣。
只是冰冷的讓的心都覺得疼。
“都這麼久了，你不會還在怪我吧。”
話沒說完，眼淚就砸在地上，她再也聽不到照片上人的聲音了。
她想去陪他，可是她在這個世上還有一個掛念。
“你要是在天有靈，就幫幫我吧。”
就算不想幫她，也要幫幫他們共同的兒子。
寧華玉深呼吸了一會，才平緩了心情，站起身，依依不捨的多看了兩眼悲傷的照片。
那個男人在她的記憶裡永遠都是那麼年輕。
“以後我會經常來的。”
擦乾臉上的淚水，寧華玉扯出一個蒼白的微笑。
剛剛走到墓園門口，迎面開來一輛黑色的車，她皺眉，想要躲開已經並不可能了。
車在她面前停下。
良久，副駕上下來一個老者，是司家的管家。
“寧小姐。”管家禮貌的叫了一聲。
“管家。”
寧華玉挑眉，不知他的用意，透過玻璃，隱約看見後座還有一個人。
不用也知道是司家老爺子。
“先生說，司家的人不用外人來祭奠。”管家抿嘴，如實轉告，就算這話傷人，他還是要說。
畢竟當初的司呈也是他看着長大的。
“有一句話還希望管家轉好老爺子，我和司呈到現在爲止都是夫妻，我來祭拜亡夫……”
寧華玉的目光落在車窗上，一字一句都落在司建帆耳朵裡。
司建帆緊握着柺杖，嘴脣發抖，如果搖下車窗，就能看見他一臉的憤怒。
但是他不想看見車外人的嘴臉。
“不管寧小姐怎麼認爲，反正司家的意思您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