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環在鳳初暖腰上的手,司臨夜坐起身揉揉臉,有些懊惱道:“怎麼睡這麼久。”
捏了捏司臨夜精壯沒有一絲贅肉的腰身,鳳初暖柔聲笑道:“先去洗漱,下來吃點東西。”
這麼一提,司臨夜發覺胃中空空如也。
“嗯。”應一聲,男人掀開被子下牀去洗漱,鳳初暖在男人身後調皮的吐吐舌頭,她纔不說是因爲她在香薰中放安神精油的緣故呢!
不過飽飽的睡上一覺,司臨夜覺得全身上下每個細胞好像都重新煥發生機。
之前的疲憊痠軟一掃而空,他精神奕奕,覺得自己還能再熬上一個月。
當然,爲了幸福的夫妻生活,小夜子有心無膽。
鳳初暖下樓正想去給司臨夜熱中午傭人做好的飯菜,一出臥室門正好碰上小包子。
和早上的冬季訓練服不同,小包子一身休閒服,灰色衛衣黑色外套,收口工裝褲,腳踩AIR JORDAN白水泥,格外灑脫隨性。
見狀,鳳初暖抱臂歪頭看着兒子。
從什麼時候開始,兒子不喜歡粉 嫩軟萌的娃娃套裝,開始穿這種初具小大人模樣的休閒裝了?
不過不愧是她的兒子,穿什麼都倍兒帥!
——沒有親媽濾鏡。
“媽咪~”見到鳳初暖,小包子甜甜叫一聲,露出臉頰兩個小酒窩。
他在外面是殺伐果決深藏不露人人懼怕的SN二把手,在鳳初暖面前依然是甜甜的小奶包。
“要去哪兒?”鳳初暖抓抓兒子手感極好的黑髮。
“粗乃丸~”小包子笑嘻嘻,“在家待着太無聊,A市玩的地方也不少,出去看看。”
“好。”鳳初暖捏捏兒子已經褪去嬰兒肥的小臉蛋兒,“注意安全。”
小包子依言乖巧笑道:“安啦媽咪,寶寶超厲害噠~”
護衛躲在暗處保護小包子,小包子樂得清閒,也不怕人 流密集處,玩得十分盡興。
他是SN太子爺,又有護衛保護,碰到什麼都根本沒在怕的。
但饒是如此,依然有兩個不長眼的盯上小包子。
一身名牌,長得粉雕玉琢白嫩可愛,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主兒。
兩個賊眉鼠眼的人暗中畏畏縮縮盯上小包子,其中一個綽號大柱的道:“麻桿,咱倆跟一路了,這小孩兒應該是自己出來玩的。”
綽號麻桿的人如其名,又高又瘦,長得跟個麻桿似的。兩個齙牙凸出下脣,長得能刨地。
“嗯嗯,我也覺得。”麻桿頗爲贊同的一點頭,這小孩看起來富貴,身旁又沒大人保鏢跟着,很好下手的模樣。
“上!”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
麻桿長得實在太影響市容,大柱先上。
他堆起虛情假意的微笑,臉上都笑得起了褶子,走到小包子身邊道:“小朋友,能幫哥哥一個忙嗎?”
聞言,小包子咬掉手中最後一顆糖葫蘆,轉頭看着大柱。
嗯,這人就差把“不是好鳥”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躲在暗處的護衛見有人纏上小主子,正要出動,卻被小包子不着痕跡的一擺手,示意他們不要過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投,今天小爺就教教你們,怎麼做個好人!
比起“不是好鳥”,小包子臉上的笑容顯得真誠得多,“大叔,有什麼寶寶可以幫到你的嗎?”
大叔……
大柱一咬牙,本着不和人質計較的精神把稱呼改口,“叔叔有個朋友摔倒了,”他指指不遠處的小巷,“你能幫叔叔把朋友送去醫院嗎?”
“當然可以呀。”小包子爽快一點頭,雙手背後笑眯眯道:“可是大叔,這裡這麼多大人,你爲什麼要找我一個小朋友幫忙呢?”
“……”媽的,這小孩怎麼猴精猴精的!
大柱吞了口口水,腦中正飛快運轉想着怎麼搪塞小屁孩,只聽後者主動岔開話題,“走吧,大叔。”
聞言,大柱正求之不得,帶着小包子走到小巷,衝麻桿之前藏身的位置比了一個不明顯的手勢,等着後者出來抓這小鬼。
結果手勢比過之後,麻桿一點動靜都沒有。
“??”大柱一連又比了幾個,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們之前擬定好的計劃是,大柱負責把人帶過來,然後他給麻桿打手勢,麻桿再出來,兩人一起抓這小孩兒。
但是現在麻桿一點動靜都沒有,大柱擰緊眉頭,這小子幹嘛呢?
見狀,小包子眼中的譏笑一閃而過,他仰起臉故作天真道:“叔叔,你那個摔倒的朋友呢?”
隱約覺得事情不對勁,大柱深吸口氣壓下心頭的慌亂,三步並做兩步衝到麻桿藏身的地方,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震驚得瞪大眼睛。
麻桿雙手雙腳被人捆綁,鼻青臉腫的,嘴裡塞着自己的臭襪子,正拼命掙扎,嗚嗚咽咽一個字兒也說不清。
“我靠!兄弟你怎麼回事?!”顧不上小包子還在身後,大柱捏着鼻子抽掉麻桿嘴裡的臭襪子。
嘴巴終於解脫,麻桿吞了一大口口水,一臉驚恐道:“小心,小心那小孩兒!他,他不是——”
沒說完的話卡在喉中戛然而止,麻桿雙瞳震驚得驟縮,視線越過大柱,戰戰兢兢看向他身後。
見狀,大柱心裡咯噔一下,一股寒意陡然從脊背升起。
他喉頭一動,僵着身體慢慢轉過頭——
身後的小孩不知何時竟然悄無聲息的走到他身後,一雙黝黑的瞳仁正一瞬不瞬看着他們,冷冰冰的,絲毫沒有方纔的天真無邪。
大柱這麼一回頭,更是和小包子近在咫尺。
沒來由的,他很懼怕面前的小孩子。
因爲在小包子身上,他看不到半分孩子的影子,小孩兒更像是披着天真外衣的阿修羅,讓人心驚膽顫。
看到大柱懼怕的表情,小包子緩緩勾起脣角,天真爛漫的笑容浮現在臉上,但這笑容讓麻桿和大柱聞風喪膽。
“這就是你摔倒的朋友嗎?叔叔。”
書房。
司臨夜摘掉眼鏡,捏捏眉心,接通諾克斯的視頻通話。
“哥,準備的怎麼樣了?”看到司臨夜的臉,諾克斯興沖沖問道。
他知道司臨夜即將求婚的事宜,一直幫大哥瞞着大嫂,現在迫不及待想知道進展。
“你大嫂發現了。”想到這個,司臨夜心頭隱隱不快。
他潛心準備三個多月的求婚儀式被鳳初暖不小心詐出來,驚喜沒了,只有期待。
“啊?”聞言,諾克斯一愣。
大哥這事做的很保密,怎麼可能被大嫂發現?
“不說這個,”司臨夜道:“我準備把計劃提前,除夕當晚向她求婚,冥閻最近忙麼?”
“不忙不忙。”諾克斯在司臨夜面前完全就是個長不大的弟弟,“我把收尾工作做完就沒事了。”
“那你也過來吧。”司臨夜頷首,修長十指交疊抵住下巴。
諾克斯求之不得,他正打算問大哥要不要一起過年。除夕夜大家熱熱鬧鬧聚在一起纔有意思嘛!
其實司臨夜求婚這件事,諾克斯也想插一腳。
兩個兄弟一起舉行婚禮,而且新娘又是好朋友,一起結婚一定是段佳話。
但冥閻尚且不穩,諾克斯和尤娜的婚禮遙遙無期,求婚可以,結婚,他還是不敢讓大哥等他。
這件事按下不提,諾克斯摩挲下巴想了想道:“大哥,我覺得你這求婚還是沒有新意,你看,你一開場就是——”
“沒新意就不要來。”司臨夜不客氣打斷諾克斯的話,拿出長輩氣魄,“我的計劃,你要參加就參加,不參加就算了。”
諾克斯:“……”
思索一瞬,他還是沒忍住提出想和大哥一起結婚的想法。
兩兄弟就這個話題展開討論,聊了會,兩人初步達成一致。
掛斷視頻,司臨夜摁了摁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站起身走出書房。
結果剛走到門口,之前在浴室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又襲來,耳邊轟鳴,血色從臉上悉數褪去,司臨夜高大的身形虛晃一瞬,眼前一黑,慌忙扒住門框才勉強站穩。
“阿夜,你怎麼了?”鳳初暖不知何時站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