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哲還從來沒有遇見過敢和自己如此頂撞的孩子,在她的印象裡面,就算是學校最調皮的那一羣,遇見自己的時候都是乖乖的。想不到自己面前這個平時沒什麼存在感德小屁孩,居然敢頂撞自己。
“憑什麼?你打架還有理由了?”盛哲瞪起來眼睛怒氣衝衝的看着冒犯了自己威嚴的學生。伸手拿過一邊的教鞭,擡手就往秋瑞瑞的手上抽過去。雖然說明令上面規定不允許體罰學生,但是像秋瑞瑞這種沒有背景的孩子,就算是被打了,也不能怎麼樣。
“他也動手了爲什麼他就不用罰站。”秋瑞瑞此時此刻脾氣也上來了,不閃不躲的站在那裡,擡起頭定定的看着盛哲,聲音有些尖銳的詢問。
“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現在給我到牆角站着去。”盛哲面對着這雙清澈的眼睛,只覺得格外的難堪,似乎自己的所有心思都被這個小孩子看的清清楚楚。脾氣暴躁的把教鞭丟在辦公桌上,然後提着秋瑞瑞的耳朵就往牆腳走。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一個女人跑了進來,目光落在坐在椅子上面看戲的小孩身上,頓時鬼哭狼嚎起來。
“寶貝兒,你這是怎麼了?誰動的手!疼不疼?”女人一把把自己兒子摟在懷裡,看着人臉上的淤青,只覺得越來越生氣。這個兒子可是她的寶貝,在家面連她這個做母親的都不捨得動一根頭髮,怎麼被別人打成這個樣子了。
“媽咪,疼,他打我……”小孩趴在女人的懷裡面告着狀,說話的時候不小心牽扯到嘴角的傷,頓時抽泣了兩聲。看上去格外的悽慘可憐。
“你哪裡跑出來的,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打人!你的家長呢!沒有一點教養!”女人一聽,順着孩子的目光看去便見到了打自己兒子的罪魁禍首,於是立刻開啓了戰鬥狀態。
“錢夫人,您先消消氣,他家長一會就過來了。”盛哲看着怒火中燒的女人,立刻討好的湊了過去。殷勤的給女人倒了一杯溫水客客氣氣的遞上,然後站在一邊小心翼翼的賠着笑臉。
“你們學校也是,怎麼負責的?我把孩子交給你們,結果呢?這件事情必須有個交代,一會孩子他爸過來,你自己和他說!”錢夫人伸手結果盛哲遞過來的茶水,下巴微微擡起不滿的撇了一眼這位女老師。然後目光重新落在自己寶貝兒子的身上,滿眼的心疼。
“錢先生怎麼也過來了?抱歉抱歉,這件事情是我們的失職,之後我們一定會上門道歉的。還希望錢夫人不叫和我們這些人計較。”聽着那位大人物也要過來,盛哲更加惶恐了起來。對待女人的態度也越發的恭敬起來,如果能夠處理好這次的事情,得到錢家人的好感,說不定自己能夠飛黃騰達,哪裡用憋屈在這個小小的主任位置上面。
盛哲這裡話剛剛落下,辦公室的門也打開了,緊接着一個大腹便便,眼底一片青黑,看上去就像是縱慾過度的男人走了進來。這個人就是錢元寶,名字起的是土氣了一些,雖然在商業上面沒有天賦,但是歪打正着的在教育局裡面混了個不大不小的職位。
錢元寶端着架子走進來,懶懶的看了一眼站在一邊一臉巴結的盛哲,目光落在自己兒子的身上,頓時着急了起來。“華華,你這是怎麼了?誰打的你?爸爸幫你收拾他。”
雖然錢元寶對自己家裡面的黃臉婆沒有什麼感情,在外面也養了幾個小蜜。但是他只有錢華這一個兒子,自然是寶貝的跟啥一樣。此時此刻自己兒子鼻青臉腫的,他怎麼能沉得住氣?
“就是他,他打我……還打我的臉……”錢華看着自己的老爸來了,立刻有了底氣,伸手指着站在一邊的秋瑞瑞,大聲嚷嚷着。
“他父母是誰?怎麼能隨便打人?沒有一點教養!”錢元寶能夠在教育廳混的風生水起自然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微微皺眉然後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沒有一點眼色的盛哲。不清楚這個孩子背後的背景,他不會隨隨便便的輕舉妄動。要知道這個地方有時候你都不知道自己惹了誰,就會遭受大難。
“他媽媽是一個設計師,一直都是他媽媽過來,還沒有見過他父親呢。”盛哲回過神,立刻簡單明瞭得說到。她之所以敢對秋瑞瑞爲所欲爲,就是認定了秋瑞瑞是單親家庭。
“怪不得,原來是有娘生沒爹養的野種。”聽着盛哲這麼說,錢元寶的我嘴角夠了出來幾分不屑的意味,說出來的話也格外的傷人。伸手提過秋瑞瑞的衣領硬生生的把秋瑞瑞扯到錢華德面前“給我兒子道歉,直到他滿意爲止,否則我就讓你滾出學校!”
“誰說我兒子是野種!”席祁殊一腳踹開辦公室的門,眼底的幽暗蘊含着主人此時此刻的怒火。看着被肥胖的男人提在手裡面的秋瑞瑞,席祁殊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擡腳朝着錢元寶的肚子上面踹去,然後把秋瑞瑞抱在了懷裡面。
“爹地……”秋瑞瑞被錢元寶拉扯的生疼,此時此刻落在席祁殊溫暖的懷抱裡面,頓時所有的委屈都溢了出來,伸手環着席祁殊的脖子,低聲啜泣着。
“乖……”小傢伙的眼淚落在脖子上面,席祁殊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伸手揉了揉秋瑞瑞德腦袋什麼話都沒有說。平時他是最討厭哪種動不動就哭鼻子的男孩,但是當秋瑞瑞哭的時候,他能感覺到的只有滿心的心疼。
“疼……”秋瑞瑞委屈的看着席祁殊,露出來胳膊上的淤青和被盛哲用教鞭打出來的紅痕,紅着眼眶朝着自家爹地告狀。對於從小到大磕着碰着都很少的小傢伙來說,今天受的委屈不是一般的多。
席祁殊看着小傢伙白皙的皮膚上面有些悽慘的痕跡,擡起頭看向室內幾人的目光越發危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