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只覺得自己的心咯噔了一下,隨後整個大腦開始抽痛起來,他想不起她是誰,可是他卻對她的聲音異常敏感,彷彿這個聲音的主人已經深入他的腦海,而如今再次聽到的時候,他覺得熟悉卻又痛苦。()
沒過多久,他便支撐不住這樣的抽痛,整個人抱住頭蹲在地上,整個人顫抖起來。
“逸兒!”
“哥哥!”
“雲逸!”
三聲,不同的人的叫喚,卻同時傳來,封馨和雲升連忙上前扶着他,“逸兒,你怎麼了?”
北雨急忙掀開紅蓋頭,也顧不得喜娘在旁邊的大聲喊叫,“逸哥哥!”
“哎喲,我的好小姐,這可使不得,快快快,把紅蓋頭蓋上,這不吉利。”喜娘從地上撿起紅蓋頭,急急忙忙地想要蓋上去,卻被北雨振臂一揮,“滾!沒看到逸哥哥不舒服嗎?”
雲瑤也匆匆忙忙地跑了上去,北雨想要去扶着雲逸,卻被雲瑤手一推,往後連連退去,因爲重心不穩直接跌坐在地上,“雲瑤,你做什麼!”
“做什麼?你還好意思問!我還沒問你,你究竟對我哥哥做了什麼!別拿你的髒手碰他!”一直沉默的北藍還是沉默着,因爲她知道攝魂,如果是攝魂的話,或許只有刺激,深入骨髓的刺激才能讓他醒過來。
倒在地上的北雨,撐在地上的雙手緊握成拳。
好你個北藍!竟敢壞我的婚事!
“把這名不正言不順,不知道是哪裡的野種,我們北家的大小姐拖下去打!亂棍打死!”她的怒火已經到了最高點,顯然已經完全忘記了昨天北青還因爲這件事情狠狠打了她一巴掌,而今天她在衆目睽睽之下,在這麼多人的面前,竟然直接說北藍是野種,無意是給她爹戴了一頂綠帽子,更何況這頂綠帽子還不是真的。
這麼多人在場,北青也不好立刻發作,難道他要當着所有人的面懲罰雨兒,這肯定也不行,可是這樣就間接默認了北藍是野種,然而在想到北藍的孃親時,北青終於還是忍了下來,靜坐在那裡什麼都不管,就看這北雨在那裡叫囂,在那裡指揮這指揮那。
而蹲在地上的雲逸只聽到那句“亂棍打死”,他的眼前漸漸開始出現幻覺,他熟悉的少女被壓制在板凳上,被狠狠地打着。
“狐狸……”
他的口中叫着的卻是狐狸,而不是北藍也不是藍兒,這微弱的幾乎沒有人能聽見的聲音,卻讓離他最近的爹孃和妹妹聽到了。
“哥!對!狐狸,你記得她對不對!”雲遙有些急切地抓着他的臂膀,“哥,你醒醒啊!”
而北藍卻真的任由他們拖出去,雲逸擡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仍舊帶着笑意的眼神,那笑意讓他覺得異常的溫暖,那雙明亮的雙眼也讓他覺得異常的熟悉。
“你們給我狠狠地打!如果沒打死她,你們就以死謝罪!”北雨持續的怒吼聲迴盪在整個會場,而那些賓客也不過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畢竟看世交反目,對他們任何一個家族都是相當有利的,能和任何一個家族結爲盟友,對他們自己勢力的鞏固自是相當重要。
狠狠地打……
雲逸再次痛苦的抱住自己的頭,腦海中閃現了一片森林,森林中也是有一羣人對着她說,“給我狠狠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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