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紅念卻招招置她於死地,於是紅念出招,她就拆招,紅念攻擊,她就躲避。打到後面,兩人都累得不行,楚少君趕緊趁着這時候站出來勸架,順帶將麥小豆護在身後。
“你看,這可真是不打不相識。”楚少君看了眼紅念,然後指着麥小豆,介紹道,“紅念洞主,這位是我師妹,麥小豆。”
紅念氣哼哼地回道:“我知道,魔君小白。”
楚少君又看向麥小豆,然後指着紅念介紹道:“師妹,這位是首陽山洞主紅念。”
麥小豆不耐煩地揮手:“首陽山洞主嘛,我知道。”
“師妹,你怎麼到這來了,還有,你剛纔爲何……”
不等他說完,麥小豆急道:“我不是要殺那和尚,我是……”
話還沒說完,只聽遠處傳來一片驚呼聲:“啊!龍,是火龍!”
麥小豆順着衆人的驚呼聲擡頭看去,只見伏炎懷抱着一顆巨大的蛋,正駕着一條火龍從遠處飛來,驚豔全場。
“伏炎。”麥小豆很輕的喊了聲,然而伏炎還是在一羣人中一眼就看到了她。
他笑着朝她飛來,然後降落到她身旁,只是看到她跟楚少君緊挨在一起,眉頭一蹙,似有些不悅。
於是除了麥小豆之外,其餘四人,皆上前跪拜:“見過神君。”
伏炎略一擺手:“嗯,起來吧。”
“嘻嘻……你怎麼來了?”麥小豆笑着看向他,“還有啊,你怎麼抱着一顆蛋。”
伏炎眉眼柔和地看着她,寵溺道:“因爲我窮,沒有好東西送你,可要娶你,總得有一份像樣的聘禮。”語畢,他將懷中的巨蛋遞給她,“這是先天金龍的蛋,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在場的幾位全都石化了。
神君剛纔說什麼?他居然說自己窮,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抱着的那玩意兒是什麼,先天金龍蛋!
麥小豆也被嚇到了,半晌不敢伸手去接,前不久才聽梧辛提及到先天金龍。而沒想到的是,伏炎竟然爲了她,去找了一顆先天金龍蛋。
爲什麼她有種想哭的衝動呢,鼻頭好酸,喉嚨好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伏炎見她久久不接,甚至眼睛都紅了,於是衣袍一撩,蹲下身來,淡淡一笑:“別哭,以後我只想看到你笑。”
麥小豆猛地搖頭:“沒有,我纔沒有哭,我……我只是太激動了。”
伏炎擡手揉了揉她的頭:“日子我都定了,就在下月十八。”頓了頓,他淺淺一笑,低聲道,“宜嫁娶。”
他們倆旁若無人的商量着婚事,紅念已經看呆了,半晌,她拿胳膊肘捅了捅一行的胸膛。
“哎哎,一行,我……我沒聽錯吧。”
一行悠然回道:“你沒聾,也沒瞎。眼前這位,的確是九重天外的神君,他們正在商量嫁娶之事。”
楚少君將手伸進袖中,然後趁人不備,把獸寵袋塞給陸香雪。原本他打算送麥小豆一隻水麒麟,然而眼下看來,完全沒必要了。
呵呵……還有什麼獸寵,能比得上神君送的先天金龍。
此時此刻,麥小豆並未注意到楚少君的神態跟動作,她正激動着呢。
“伏炎,我一點也不後悔,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她一把撲進伏炎懷中,將他緊緊抱住,“就算曾經你冷落過我,甚至討厭過我,可一切都過去了,若是上蒼再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我還是會選擇遇到你,愛上你。哪怕你依舊冷落我,討厭我,哪怕再度入紅塵輾轉兩萬多年,或者更久,我還是願意。”
伏炎反手將她抱住,輕聲道:“不會的。”若是再次重來,我一定不會做傻事,將你從身邊放走。
“恭喜,恭喜啊!”紅念哈哈一笑,“恭喜神君娶得如花貌美的神後。”
麥小豆瞥了她眼,見她昧着良心,說得面不紅氣不喘,不禁對她另眼相待。
嗯,這般不要臉的樣子,很有她當年的風采。
腰間的劍鞘還在震動,麥小豆從伏炎懷中出來,然後看向一行,見他身上的血已經止住了,於是掏出劍,歉意地看着他:“不好意思,只得讓你再度受傷了。”
紅念立馬擋在一行跟前,看了眼伏炎,艱難地扯出一抹笑:“神君,您看……我們可都是善良之輩,並沒做過壞事。”
伏炎也不解,但他無條件的相信麥小豆,於是拉住麥小豆問道:“他們傷害了你?”
“沒有。”麥小豆擺手,“我是來給青芒找寒陰劍的,一行就是寒陰劍的化身。”
聽到青芒時,伏炎臉色變了變,又聽她說一行是寒陰劍的化身,不禁微微蹙眉。
而就在此時,楚少君上前走了一步,麥小豆腰間的劍鞘忽的詐響。她腳步一頓,不可置信地轉過身去,然後將劍鞘拿了出來,只見它指向楚少君,閃閃發亮。
“師……師兄。你……”麥小豆怎麼也無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楚少君也很詫異,主要是他現在都沒看懂麥小豆表情要表達的意思。
不給他反應的機會,麥小豆舉劍在他胳膊上劃了一道口子,然後迅速伸手沾上一滴血,滴入到劍鞘中。片刻間,只見楚少君五官開始扭曲,然後身形慢慢淡化,接下來只聽錚的一聲,一把閃着寒光的劍掉落地面。
而楚少君,消失不見了。
陸香雪早已嚇得面色發白,半晌沒回過神。
麥小豆抖着手彎身撿起地上的寒陰劍,抖着手抱在了懷中,隨即大喊:“師兄!”
伏炎輕拍了下她的肩頭,安慰道:“不必難過,他是寒陰劍靈,並未消失,只是被封在了劍內。”
“那……那是不是,只要青芒不用劍的時候,師兄就能化爲人形。”
見她這模樣,伏炎淡然地說出實情:“寒陰劍是青芒心頭血打造出來的本命法器,與他同生共亡,如今青芒回來了,他只是一件兵刃。還有羽蘭,他是青芒的盔甲,他的使命,是保護青芒。”
半晌,只聽麥小豆淡淡地應了聲:“哦。”
她想起了許久以前,她剛被師父帶到高碧山時,那是一個冬天,正下着鵝毛般的大雪。她剛跨進門檻,便見到一個青衣男孩迎面笑着站在雪中。
高大富喊了他聲:“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