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瞧着近幾日鳳鳩都悶在鳳翎宮中閉門不出,青唯再怎樣鬧騰也覺得乏了。在鳳廂房西處散步,望着那高聳參天的梧桐,百無聊賴。
當一篇翠綠的梧桐葉從樹梢上落下時,她輕輕地從裙襬下拾取,放在手心中感受那份冰涼。
隱約覺得,這樣閒散的日子,很快便會被打破。
玄色瞧着鳳鳩對涅槃前之事執念得緊,可鳳鳩卻又一副故作不在乎的模樣。
他看在心底也是焦躁,想了想,思慮道:“要不鳳君再去見上一見青葵仙子”
懶懶趴在紫木瑤琴上的鳳鳩聽聞青葵二字,有些無力地擡起下巴,望着玄色:“她曾說,讓本仙君與唯兒談離後再去尋他”
玄色聽聞本是沉穩的性子也有些拿不穩注意了,試探問道:“那鳳君可曾打算與鳳君夫人”
鳳鳩一雙鎏金色的瞳眸中更是淡漠,空洞一片,像是朔風吹拂過的荒漠。
心底緊繃一片,又幹涸得緊。
許久,他嘆了嘆氣,緩緩道:“唯兒是個好姑娘,青丘與鳳族的聯姻豈是那麼簡單之事。若,唯兒真不是她
本仙君也會替她尋一良人。”
以前在印象裡那個眉眼稀鬆,好像看一眼便會被淡忘,各方面着實談不上女人的臭狐狸,現在想起來竟覺得她那不怎樣的容顏,卻也似天星北斗,顫在心尖。
這臭狐狸雖然不喜歡他,還說他噁心,可他好像
有些放不下她了呵。
真是諷刺
鳳鳩望着左腰佩間的那塊扇墜,扇墜下的流蘇絡子隨着徐徐微風搖曳,扇墜冰涼的觸感提醒着他:
“切勿動情。”
一切都還未開始,一切都還有機會結束,不是嗎
玄色聞後垂首,對於鳳鳩的話語不置可否。他心底總有些憂心,事情會向不可抑制的方向流轉。
他揣測着當前局勢以及鳳鳩心意,接着問道:“那鳳君對於青葵仙子可有何打算”
鳳鳩指腹摩挲着那冰涼的扇墜,企圖用這樣暴戾的方式能把它弄得稍暖一些,可這桂枝扇墜卻像是某狐的那顆心,不論如何揣摩都那般倔強地冰冷。
他鬆開那扇墜任其搖晃,歪着頭淡淡開口:“就按你說的做吧,備一份厚禮,記住,務必讓女人喜歡。明日,本仙君要去青丘一趟。”
儘管很多事他已經不大記得了,可當初那種感覺還殘留在軀體之內。身體中的情感不受控制那般,強烈地,想要找到她。
可是人海茫茫,這世間三道輪迴,尋找一人如同大海撈針,哪兒有這般輕巧。
也正是如此,一個機會也不能放過。
玄色低頭遵命:“是”
不論鳳君如何想,鳳君的意思,便是他的意思。一切遵照鳳君說的做便是。
他跨出鳳翎宮後,當即換來了女仙中最有代表的小池,一張古銅色的老臉皺得緊巴巴的,看上去十分嚴肅。
他吩咐道:“你帶一些女仙去宮庫中挑選最適合送女子的禮物,並且紫檀寶木爲盒,以錦繡紅綢輔佐以裝飾,可能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