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宣國皇宮也好,明軒國牢籠也罷!
——從最初便註定了,不去搶,他什麼也沒有!
鳳豈過着如同野獸般,暗無天日的日子,直到有一天……
一個比同他一般大的姑娘被人給趕來了這兒,身着錦繡緞子,一頭漂亮的小辮在左側盤成小髻,柔順的秀髮垂直而下。
她手腕上戴着一個鐲子,上面刻着兩個字‘明沁’。這種鐲子鳳豈是識得的,明軒國皇室都會有這麼一個刻着月紋的鐲子,男爲金,女爲玉,而她就是皇室。
她看起來怯弱地像一隻森林裡迷離的小鹿,既可愛又無辜,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呆呆地防備着一個牢獄中的蠻人族。
蠻人族被關押在牢獄已久,見着皇室印記,便對其大肆咆哮!
明沁被嚇得渾身一顫,更不敢向前了。
蠻人對於皇室的仇恨她是知曉的,而比她更知曉的,是她那些姐姐們。把她丟進去,就是要她死!
“哈!明軒皇族……竟有朝一日也會淪落此地?”一羣蠻人圍擁住了她,眸子裡是憤恨的血光。
她緊咬着下脣,將身子都貼在牆面上,動都不敢動。
一個身形巨大,像是蠻人族的首領的人物緩緩地站了出來,居高臨下地睨着明沁道:“——小姑娘,你知曉你父君每日是如何待我們的嗎?啊!”
“不、不知道……”
“啊?不知道!她竟然說不知道!真是有趣。”蠻人首領回望一眼,其餘蠻人皆是大笑開來。
這種笑不同於善意的笑,而是帶着三分譏諷,七分張狂。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邪笑道,“他每日都會在我們身上吸食新鮮血液!你覺得,你是不是該嘗試一下理解我們的痛楚……嗯?”
衆蠻人齊喝:“——對!對!殺了她!殺了她!”
他們那兒管這一切是誰做的孽,能逮住報復的機會,一齊人激動地像舉行盛大的儀式。
像是本能一般,年少的鳳豈一股腦地衝在明沁面前,展開雙臂將她牢牢地擋在後邊,義正言辭道:“——她不欠你什麼,她只是個姑娘!”
“——她不欠我們什麼?”蠻人聽聞腔內發出一聲冷笑,“明軒帝君將我們一族囚禁於此,扒皮吃肉飲血!我們蠻人又何曾虧欠過明軒?!你小子最好閃開,否則連你一塊撕碎!”
明沁臉色一白,卻瞧着鳳豈擋着的模樣更堅定:“不讓!錯的是明軒國帝皇不是她!你們要像那般報復,跟那帝皇有什麼兩樣!!!”
蠻人懶得跟鳳豈理論,直接一掌伸來,巨爪刺着他衣衫直接將他掀飛!
沒了鳳豈保護,明沁更害怕了,心臟狂跳不止。
一直往後邊退,可她分明已經退到牆角了,再也無路……
蠻人已經高高地舉起了利爪,以一種審判者的姿態居高臨下地瞪着明沁……
“刷——!”
血液噴涌而出,像泉水般,潑撒而去!
倒下的,是揹負巨傷的鳳豈。
明沁搞不明白,爲什麼鳳豈明明可以避開的,爲什麼卻偏偏要保護她。但情竇初開的女兒家,都有一種天真的想法——
那就是,你肯保護我,爲我死,你一定是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