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纖纖怒極,恨極,氣極,用盡全身力氣喊道:“都放手,不然,我……再也不理你們。”
身子猛然一沉,柳纖纖直線下墜,氣……那兩個男人居然同時放手,正想着這下肯定摔得好難看,有人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柳纖纖,柳纖纖看清他溫和親切的臉龐,輕呼:“三皇子殿下。”
他把柳纖纖扶正,很快鬆開手,笑道:“您受驚了。”
還是尹天澤好,不象這兩個男人,就知道欺負柳纖纖,戲弄柳纖纖,佔柳纖纖便宜。
剛纔還差點把柳纖纖扯成兩半,好殘忍……嗚嗚。
柳纖纖瞪了尹天宇一眼,又瞪了尹天浚一眼,假意道:“可惜啊,只有一隻金鹿,不知誰能得到它。”
“金鹿是本太子的。”尹天宇滿不在乎地揚起眉,輕佻的眸光在柳纖纖身上飛來飛去,彷彿在剝柳纖纖的衣服。
色胚,柳纖纖腹中咬牙罵一聲。
“金鹿是娘娘的。”尹天浚冷冷道。
“是娘娘的,是我的,有什麼區別嗎?本太子這隻金鹿本來就要獻給娘娘。”尹天宇飛揚的眼角頗有深意地瞥着柳纖纖。
尹天澤有些糊塗:“金鹿不是要獻給父皇嗎?”
那兩個男人不理他,互相對視一眼,眼裡滿是挑釁。
“今日就看是皇弟的箭快,還是本太子的弓強。”尹天宇漂亮的眸子裡滿是傲色。
“好。”尹天浚從牙縫裡蹦出一個好字,眼看這兩個男人都一門心思要去追那隻金鹿,柳纖纖急忙大聲叫道:“燕王妃那裡……。”
回答柳纖纖的是振耳的馬蹄聲,漸去漸遠。
這兩個男人着了什麼魔,只是一隻金鹿而已,搞得跟斗雞似的,真無聊。柳纖纖回頭看向尹天澤:“三皇子殿下,你不去追金鹿麼?”
“我先送娘娘回去,這裡荒效野外,有虎狼出沒,不太安全。”這個溫和的男人親切地笑了笑。
多好的男人啊,柳纖纖有些感動。
“娘娘請上馬。”尹天澤體貼地扶着柳纖纖,雙手沒有趁機在柳纖纖身上亂摸,始終保持着一臂距離,果然是個好
男人呢,偏皇上喜歡那個沒良心的尹天宇,真沒天理。
“怎麼這麼晚纔回來,你採的花呢,到哪去了。”皇上拍拍桌子,語氣有些責備。
“都怪燕王爺,他在那裡打獵,嚇了柳纖纖一跳,花都撒了。”柳纖纖一口推到那個最討厭的男人身上。
“是他?唉,他就這個性子,你別怪他,花撒了,朕叫別人去採。”皇上立刻緩和下來,一提起他那個寶貝兒子,他就是一付縱容的樣子,氣憤。
“不過,他怎麼會嚇到你呢?”皇上盯着柳纖纖看。
“這個……是這樣,兒臣回來的時候,碰到一隻金鹿,四皇子和太子殿下都說那隻金鹿是自己的,兩個吵得不可開交,纖纖在想,不知誰能獵到那隻金鹿,獻給皇上?”
“原來如此,你覺得天宇和天浚,誰能獵到那隻金鹿?”皇帝皺着眉,若有所思地盯着柳纖纖看。
“管他誰獵到,反正最後都要獻給皇上,來,我們繼續下棋。”柳纖纖忙端來棋盤。
“不用下了,他們已經回來了。”皇上站起身,柳纖纖忙取來披風爲他披上。
帳外,風聲陣陣,遠遠的,一騎煙塵。
黃昏的陽光下,尹天宇衝在最前面,英姿勃發,意氣飛揚。
“父皇,請看兒臣的獵物。”尹天宇從馬背上取下一隻長着美麗犄角的金鹿,單膝跪地,雙手捧到皇上面前,他的目光若有若無的瞟向藏在皇上身後的柳纖纖。
柳纖纖仰起頭,裝作沒看到他。
皇上仰天大笑,“好,很好,不愧縱橫沙場的勇將,朕的好孩子。”
尹天澤隨後下馬,滿臉慚愧。
“怎麼了,天澤,今日怎麼兩手空空啊。”皇上擡眼盯着他。
“父皇,兒臣……兒臣實是不忍下手。”尹天澤漲紅了臉,語無倫次。
“這是爲何?”皇上輕輕皺眉。
“兒臣在林中尋到一隻金色的母鹿,身邊帶着一隻小鹿,母子相依,一路奔跑而來,兒臣對母鹿舉起弓箭,那隻小鹿竟通人性一般,擋到母鹿身前,衝着兒臣嗷嗷直叫,兒臣一時心軟,眼睜睜地看
着它們從容逃走,以至……空手而歸,無顏面對父皇,請父皇責罰兒臣。”尹天澤單膝跪倒。
皇上沉默了。
眼看尹天澤要受罰,柳纖纖站出來,嬌滴滴地說:“皇上,依臣妾之見,三皇子此舉,不但不該受罰,還應該嘉獎。”
“爲何?”皇上扭頭看向柳纖纖。
“小鹿以自己的身軀護住母鹿,孝義感動天地,三皇子殿下不忍射殺它們,說明三皇子殿下也是忠義仁孝之人,皇上生子若此,夫復何求?”柳纖纖說到這裡,瞟了尹天宇一眼,又道:“如此仁孝慈愛,比那些只知好勇鬥狠,不知愛惜生靈的人強過千百倍。”
皇上沉吟無語,這時,一直默立一旁的尹天浚走了出來,開口道:“王妃娘娘言之有理,創業之君,征戰沙場,生靈塗炭,實乃無奈,守成之君,則應以母儀天下,三皇兄有此胸懷,幸甚。”
立刻便有一羣大臣上來附和。
皇上緊皺的眉舒展開來,哈哈笑道:“好,說得好,天澤不但不該罰,還該賞,來人,賜太子金令箭,賜三皇子金如意。”
唉,這皇帝老兒還是偏心,金令箭代表至高無上的皇權,金如意代表什麼呢?
柳纖纖撇撇嘴,看着那兩個皇子一起跪下謝恩,三皇子起來時,感激地看了柳纖纖一眼,尹天宇漂亮的眸子微眯着,目光復雜莫名。
柳纖纖扭過頭,看都懶得看他。
“有誰看到皇后?”皇上問道。
所有人一起搖頭。
尹天宇什麼都沒說。
他的心上人也不見了,他不擔心麼。
沉默了一陣,尹天浚驚道:“那天墨呢,怎麼沒見他?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一句話象點燃了定時炸彈,人羣一下炸開,衆人議論紛紛,有大臣道:“天墨皇子莫非趁狩獵之機四處溜達去了?”
皇上立刻下令:“馬上派人去找,一定要把這三個人給朕找回來。”
“不用找了,哀家在這裡。”皇后威嚴的聲音道。
帳外,她立在那裡,表情嚴肅,不怒而威,她身後跟着尹天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