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夭漫以前也曾陪在太后身邊一起坐。
現在物事人非，陸夭漫只有站着給太后置菜的份兒。
下面的人吃菜聽曲賞舞，好不愜意。
太后突然吐掉嘴裡的菜，不滿道，“這麼燙，也不知道讓菜涼涼再置菜。”
有些人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有些人則是喜歡睜眼說瞎話。
比如此時的太后。
這大冷的天兒，一盅湯從廚房端過來，溫度是剛剛好。
莫說放在盤子裡整齊切好的肉了，根本沾不上燙的邊兒。
鳳顏，陸氏姐妹倆都擡着頭，光明正大的嘲笑陸夭漫。
曾經那個和藹慈想，令陸夭漫掛念的太后變得完全不認識了。
陸夭漫很想豪氣的將筷子一甩，閃人。
最後，還是言景給陸夭漫解的圍，“漫漫從小沒做過這些活兒，她不適合做這種事。爲免又燙着太后，太后還是找別人吧。”
太后沒有拂言景的話，“那好吧。”
言景接着道，“皇后經常給皇上置菜，二皇子妃也經常給二皇子置菜。相信她們兩人技活兒極好。”
“毛手毛腳的，你下去吧。”太后吩咐陸夭漫後，又對陸雲瑤和陸雲瓊道，“皇后，二皇子妃，你們來給哀家置菜吧。”
陸雲瑤和陸雲瓊的笑容僵在嘴角，卻只能聽命的道，“諾。”
鳳顏眼睛在陸夭漫和言景兩人身上來回徘徊。
收回目光，站起來，朝言景走過去，“顏兒早聞言丞相博古通今，卓爾不羣。今日一見，希望言丞相賞個臉能喝一杯。”
“今日身體不適，不飲酒。”言景目光落在鳳顏推過來的酒，只是一眼就推還回去，然後要了杯茶，“以茶代酒，希望鳳顏公主不要見怪。”
鳳顏手僵了一下，有意望了眼陸夭漫，若有所指的道，“言丞相，這酒實在難得。美酒配佳人，過了今次就再難尋了。”
言景眯了眯眼，眼神已然冷卻，“府中美酒佳釀很多，我喝不慣這種酒。”
“這就可惜了。”鳳顏只能收回酒杯，退回到自己的位子。
陸夭漫這才擡起頭，若有所思的看向鳳顏放在一旁的杯子。
陸雲瑤和陸雲瓊一直站在太后身邊，大約一個時辰後，宴尾，太后才讓她們兩個回到自己席位上。
兩人手和腿皆有些酸。
本以爲今天可以看到陸夭漫在這兒出醜的。
沒成想，有個言景在。
害得她們兩個當了一個時辰的勞力，累死她們了。
太后看着鳳顏，語氣很親暱，“顏丫頭。”。
鳳顏立刻站起來，“敬聽太后的話。”
“你救過哀家一命，還跟哀家客氣個什麼勁兒，你隨漫丫頭一樣叫哀家皇奶奶吧。”
“真的嗎？”鳳顏臉上帶喜。
“哀家說話還能不算數？”
鳳顏立刻朝着太后跪拜道，“顏兒謝過皇奶奶！”
太后從上座走下來，親手扶起了鳳顏，“皇奶奶都叫了，以後就不用行如此大禮了。比漫丫頭還要骨靈精怪惹哀家歡喜。哀家挺喜歡你的，你住在鬼王府，若是有人欺負你，儘管跟皇奶奶說，皇奶奶給顏丫頭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