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暖陽啪的一下將筷子摔在桌上,黑漆的瞳仁裡冒着怒火,可是僅僅那一會,她便平靜下來:“我以前對你沒興趣,以後也不會有興趣,你父母那裡,我可以‘摸’着良心說,我問心無愧,至於你爲什麼會被趕出來,你自己可以用眼睛看看!”
舒昶之抿了抿嘴,心裡蔓延的怒火怎麼也發泄不出,甚至心底深處也開始隱隱有些不安。
錢香蘭在侯府被貶爲下人的消息不脛而走,蘇府自然聽到風聲,甚至秦書婉還收到了她孃的信,信中敘述自己的悽苦,希望‘女’兒能將她接到太傅府,可是秦書婉只是看看,便冷漠的將信燒了。
“夫人,我們不去接姨娘嗎?”一旁的丫鬟小心翼翼詢問。
“接她?我現在都自顧不暇了,哪裡有心思去管她?”秦書婉冷冷輕哼了一聲,望着窗外黑漆的天‘色’:“大少爺還未回來?”
“已經回了,聽說今晚要宿在書房裡。”雨竹輕輕回答,眼裡含着擔憂。
“哦,是嗎?”秦書婉挑挑眉,眼裡溢滿寒氣,握緊拳頭:“你去給我備點‘雞’湯,我去看看他。”
自從兩人新婚,第一晚不歡而散,以後的每日每夜,他都放逐自己獨守空房,他不顧外人的眼光,一直宿在書房裡。
秦書婉心裡憤憤的,有些心酸,她經常回憶起兩人過去的時光,那些恩愛非常,他寵着她,讓着她的日子。
當初如果她能多等他一下,現在就不是這麼一副光景了,哪裡會輪到那個小蹄子趁機攪合在裡面。
當她端着托盤走到‘門’口時,其實心裡是有所希冀的,她是個‘女’人,一個渴望滋潤的‘女’人,裡面是她的男人,這些日子她不斷的從別人嘴裡聽到她的夫君是多麼優秀,能力多麼出衆,她心裡也是驕傲的,如果他能原諒她,如果他能重新愛上她,那她該有多麼幸福!
她伸手輕輕的扣在大‘門’上,當聽到裡面傳來一聲‘女’聲:“是誰?”
一個‘侍’‘女’小心的拉開‘門’,看到面前站着錦衣華服的‘女’人,她一下便認出了來人是誰,連忙惶恐低下頭:“大少‘奶’‘奶’,少爺說他正在休息,誰也不見。”
身姿窈窕,那膽顫無辜的眼神,那一擡頭一低首的風情,在秦書婉眼裡是那麼刺眼,她憋住心裡那口氣,輕聲道:“我只是給他送點吃的。”
她擡手將托盤示意了下,可是那丫鬟將‘門’擋的密密實實,依舊沒有要放她進去的意思:“大少‘奶’‘奶’,這東西就讓奴婢端進去就好了,您早點回去休息吧。”
她嘴角勾了勾,直接伸手過去接,可是秦書婉眼裡劃過憤怒,直接在她剛指尖觸到托盤的時候,手一鬆,那托盤一個不穩,掉在了地上。
“啊……”‘女’人驚恐的聲音陡然劃破黑夜的‘陰’冷,丫鬟淚眼朦朧的收回手,看着被燙的通紅的手,她眼底閃過怨恨,一閃而過,緊接着是委屈:“大少‘奶’‘奶’,你……”
啪的一下,一個巴掌聲響徹在寂靜的夜裡,秦書婉眼睛狠狠的盯着那個俊俏的丫頭:“好大的膽子,這‘雞’湯可是本夫人特地給少爺做的,你竟然給‘弄’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