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人眼巴眼望的看着姬吉大,以爲決定他們命運的時刻就要到了,可惜姬吉大什麼也沒有說,手一翻那枚血紅色的玉簡就不見了,並率先返回大陣。
由於姬吉大是施展類似世俗武功的踏雪無痕草上飛的輕身功夫貼地滑行的,坤殺隊長自然不敢張揚的祭出飛天蜈蚣從他的頭頂上飛過去了,這同樣是實力的表現。只要你的實力足夠強大,整個界面的人都要對你唯唯諾諾。
姬吉大通過神識的察看,自然發現了坤殺隊長等人在使用御風訣貼地飛行,能夠強壓坤殺隊長一頭,這心裡還是挺美滋滋的。
現在姬吉大也不敢說一定不殺這六個人,當然,只要這六個人跟着自己返回大陣,就有必要先安穩他們的心,當然,如果他們中有人在返回的路上突然逃跑,那就必然要痛下殺手了。
還好,這一路上沒有人失心瘋的逃跑的,畢竟他們一點點的成功逃跑的機會也沒有,就算是他們六個人分六個方向的逃命,姬吉大隻需要把黑甲蟲分成六份,就可以同時擊殺他們了。
返回大陣之後,姬吉大立即召喚出黑甲蟲羣來,並詭異的把黑甲蟲羣分成了七份,這是要鬧哪樣?
大家的心裡忐忑極了,要是說需要殺他們滅口的話,當場直接殺了豈不是省事,何必還要費事的把他們帶回來再殺掉?
那些黑甲蟲羣被分成了七份之後,開始在姬吉大的指揮下在每一個人的頭頂上盤桓,包括姬吉大的頭上。而最要命的還是姬吉大不做任何的解釋,殺還是不殺,最起碼要給個痛快話啊,可惜姬吉大一句話也沒說,就帶着頭頂上的那部分黑甲蟲進入了密室。
姬吉大是太瞭解人類的人格缺陷了,知道懸而未落的利刃纔有足夠的威懾力,什麼花也不說纔是最有利的恐嚇,現在他們六個人全部呆若木雞的站着,連在蒲團上打坐都不敢。
可是,這也就是一開始,半柱香後,姬吉大已經在疼的齜牙咧嘴了,那邊的陰柔公子韓冷竟然率先開始盤腿打坐修煉起來了。
其實姬吉大很想分神控制韓冷頭上的黑甲蟲教訓他一下的,可惜現在姬吉大實在是無法分神去處理這些芝麻綠豆般的小事了。其他看到韓冷坐下來修煉沒有受到什麼懲罰,遂全部都開始盤腿打坐修煉,現在既然是生死未卜,那還是讓自己舒服一點的好,而且,他們的靈力全部都出於虧空的狀態,在這個隨時會受到敵人襲擊的要命的關卡上,靈力耗盡也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姬吉大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疼的齜牙咧嘴的,他是在修煉苦心訣,開篇一句話竟然也是姬吉大所熟悉的話語,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伐其身,行弗亂其所爲,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遂披肝瀝膽,鞭笞己心,終成無上菩提……
後面的話語越來越晦澀難懂,隱隱中還帶着蠻荒之氣,不過姬吉大是直接用神識來察看的,許多不認識的字也能夠順帶搞明白個七七八八,當然,姬吉大這還是隻修煉苦心訣的第一層而已。
這第一層苦心訣修煉成功的標誌就是可以做到無慾無求,這個要求未免也太高了一些吧。而修煉的途徑更是讓姬吉大所側目,那就是要按照修煉的口訣去體驗大喜大悲等七情六慾,這種功法與絕情訣正好相反,只有進去了纔會明白,只有歷盡了各種感情思緒,才能夠最終做到無慾無求吧。
哈哈哈……
那邊的六個人剛剛盤腿開始打坐修煉,就被隔壁密室裡姬吉大的爆笑聲給嚇的趕緊的又站了起來了。他們無法知道血晶分隊長一個人躲在密室裡狂笑個什麼勁,難道是他們的依賴發瘋了?
姬吉大笑的腸子都開始抽筋了,可是,念動了這段口訣之後,姬吉大就忍不住的開始狂笑不已,一開始還只是盤腿坐着前仰後合的大笑,後來發展到滿地打滾的狂笑,姬吉大從來也沒有如此的開懷大笑過,笑出眼淚不算啥,後來姬吉大笑的七孔流血就有些前無古人恐怕也後無來者了。
不要看姬吉大現在笑的如此瘋狂,其實心裡害怕的要命,因爲他只要這樣一直的笑下去,就必然會被笑死的,這個世界上竟然還真的有被笑死的人。
這外面的六個人全部被姬吉大的狂笑給嚇住了,就在他們準備商量着進去看看的時候,大笑聲戛然而止,他們也終於放下了心來,又戰戰兢兢的站了一會子,遂忍不住打坐修煉的誘惑,全部又盤腿開始打坐修煉了。
而姬吉大在經歷了人世間最強悍的爆笑之後,突然大徹大悟了起來,因爲在姬吉大剛纔那短短的半柱香的爆笑中,姬吉大已經經歷了人世間的如山的金錢、成羣的美女、至高無上的皇權等等的幻象,所以才能夠如此小人得志般的狂笑的,如果不是姬吉大突然想到了自己這是在修煉,恐怕就要永遠墜入這個幻象之中,直到自己笑死爲止。
看透了人世間的神馬都是浮雲,姬吉大突然暴怒起來,感覺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個錯誤,既然一切都是浮雲,那自己每天還累的像個狗一樣的幹什麼?
吼……
外面大廳裡的六個人剛剛修煉的入定有些感覺,就被隔壁密室裡的狂暴的吼聲給嚇了一大跳,這回可真的鬧笑話了,有些心志不堅,或者雜念太多的修士,竟然被姬吉大的這突然的暴怒聲給嚇得口吐鮮血,坤殺隊長抹去嘴角的鮮血,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估計是再也不敢在此打坐修煉了,再修煉下去不被嚇成神經病纔是怪事。
如果不是姬吉大有了前面的大徹大悟,根本就受不了這接下來的暴怒,此時姬吉大就像是一隻發怒的公牛,想要把一切擋住自己的東西全部抵死。這種恨意開始快速的瀰漫,連外面大廳裡的六個人也全部可以感應到這種實實在在的恨意,整個大陣中的空氣都驟然變冷了起來。